“再後來的故事,母妃講給你聽過,遇到了你四叔,然後便跟着他回到了北風國。”祁星阮悠悠地開口,一提到風明珏,她的眸中又盈滿了愧疚,虧欠給這個男人的東西,她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風絕宣點頭,輕嘆一口氣,傾身抱住祁星阮,“母妃,孩兒不想成爲你的羈絆,若是你真的想家,就帶着四叔一起回去吧。”
祁星阮哪裡還能聽進去他在說什麼,整個人都沉浸在這個擁抱和這一聲母妃中,無法自拔。她知道,既然他喚了她一聲母妃,宣兒就是原諒了她。
許久
風絕宣才鬆開雙臂,擡袖爲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珠,輕聲道:“母妃,你可有算出最後一次十星連一線會發生在什麼時候?”
祁星阮點頭,哽咽道:“三年後的正月初九。”
風絕宣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將這個日子記在了心底。第二日,風絕宣正式爲風明珏正了名,滿朝譁然,消失了這麼多年的人突然出現,難免惹人非議。
但風絕宣仍是以雷霆手腕,將這議論之聲給鎮壓下去。不知爲何,他竟是覺得,大臣們更容易接受這件事,而那件隻立一後的事情,他們至今都不鬆口,一致不同意。
夜半
風明珏放下手中的一顆白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宣兒,你這想法是好的,若是當年的我,可能也會這樣做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現如今你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王爺,你是一個帝王。”
風絕宣執黑子的手一僵,眸中的光變冷,帝王又怎樣,帝王就不能立自己唯一的女人爲後了?
看着他一臉憤憤不平的表情,風明珏笑着搖頭。
“對於帝王來說,娶妻生子不是個人的事情,是整個朝廷的事情,關係到太多的利益關係,你根本說不清道不明。很多時候,一個帝王娶的並不是一個妻,而是她身後的勢力。”
越聽頭越痛,風絕宣放下手中的棋子,然後不停地揉着眉心,他想到過當皇帝會惹一身麻煩,但他沒想動竟然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連自己要娶誰,那些老頑固都要管。
許久
一盤棋下完,風絕宣滿盤皆輸,風明珏搖頭嘆道:“宣兒,你的心不在棋盤之上。”
“沒錯,我現在滿腦袋想的都是怎麼對付那些老頑固。”
“……”
於是乎,立後的事情便被擱置下來,風絕宣打算待顧許生產完畢之後再行商議,生怕惹出一些流言傳到她的耳中讓她動了胎氣。
一月後
舒冰雪端着一盆熱水走進了顧許的寢宮,笑着道:“娘娘,奴婢來服侍您洗漱。”
顧許的肚子太大,已經不能下地走動,所有的衣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顧。這段日子,風絕宣一直忙着戰後休養生息的事情,還未來得及下詔招新的宮女入宮,便仍讓凌渝她們輪流照顧着顧許。
“冰雪,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的話,已經快午時三刻了。”舒冰雪低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