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安夏媽媽的葬禮,葉志成讓圓球幫安夏找了一片環境很清幽的墓園,送葬的人不多,因爲昨天的事情,馬開發、陸婉婉、陳鵬他們都沒有好意思來。
不來更好,安夏眼不見心不煩,根本就沒有想到讓他們來。
將媽媽送到山上墓園,天突然下起了小雨,安夏一身黑色的長風衣,被山風揚起衣角,雨絲一點點的落在她的臉上,和她的淚水交織在一起。
李怡拿了一把傘,幫安夏擋住頭上的雨,勸慰道:“你可愛惜一點自己吧,現在阿姨不在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纔是。”
“沒事。”安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低下頭來,伸手去摸那石碑,上面的照片是她選的媽媽最好看的一張照片。
那是兩年前,自己回老家的時候幫媽媽拍的,這麼一想,安夏覺得自己真的太不孝了。
如果一早自己能多陪陪媽媽,也許就能提前發現媽媽的得病,不用拖到那麼晚才發現。
這時候,她又想起了那個故意拖延着不給腎原的陸婉婉,她閉了閉眼,暗暗發誓,她一定要讓陸婉婉付出應有的代價!
雨越下越大,山風颳來,傘都有些撐不住了,李怡扶起安夏:“我們回去吧,雨太大了,一會兒山路不好走了。”
圓球也趕緊組織大家都上車,不然這雨下這麼大,一會兒還真的是走不了了。
安夏深深吸了兩口氣,慢慢在李怡的扶持下,上了車,她將臉貼在車窗上,一直盯着那墓碑,最後慢慢消失在茫茫的雨幕裡。
李怡一直幫安夏擦眼淚,將她摟在懷裡,小聲的安慰着。
葉志成在他們後面坐着,默默的看着她們,眼中有一絲看不懂的情緒。
“安夏,要不你搬到我那裡去住幾天吧,或者我陪你休假,出去散心,你看怎麼樣?”李怡實在看不下去,安夏這決堤的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
安夏搖搖頭,帶着濃重的鼻音說:“不用了,我沒事。”
“真沒事啊,我和主任說過了,不行再給你批兩天假,讓你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你這情緒上班,主任也不放心啊。”李怡將一切事情都幫她辦好了,其實這時候,有李怡這樣的朋友陪在身邊,是真的好。
但是安夏堅持要回去上班,她必須要堅強起來,才能報仇。
果然,第二天安夏就回到崗位上了,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王主任有些擔心,很多同事也都關切的安慰她。
但是安夏堅持要上班,所以王主任只能給她安排一些輕鬆的活,免得她精神不濟。
安息被臨時調到檔案室,幫着做一些登記整理的活,等她情緒好點了,再將她調回到科室去。
反正只要能上班,安夏並不在意在哪兒比較好。
她在將文件往電腦裡面錄入的時候,突然檢索跳出來一個名字,讓她眼前一亮:陸婉婉。
陸婉婉?
她什麼時候還來醫院做過檢查?
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她點了這個名字進去,居然是婦產科?
婦產科?
安夏更加驚奇,她一個未婚的小姑娘,去掛婦產科的號做什麼?
難道是重名?
帶着幾分狐疑,安夏繼續點開看,竟然真的是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年齡,住址全都對的上,在往下看,居然出現一張孕檢單。
孕檢!
安夏眼前火花一閃,她怎麼會有孕檢化驗單?
繼續看下去,安夏才知道,這個陸婉婉,居然在一年前就做過一次人劉手術,當時孩子已經八週大了。
八週,這不是一個正常的流產時間,難道陸婉婉那時候有什麼不可見人的戀愛關係?
想到這裡,安夏便個檔案管理科室的同事借了鑰匙,按照檢索的地方,安夏找到了紙質版的病例。
上面貼着患者照片,正是陸婉婉。
安夏留了個心眼,將她做人劉的資料拍下來一份,保留在自己的手機上,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拿這些東西能做什麼,但是肯定能讓陸婉婉好看。
從檔案室出來,剛好李怡來叫她吃飯,兩人一同向食堂走去。
安夏問她:“你覺得葉志成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李怡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是還是點點頭:“之前覺得他這個人自大又毒舌,但是你媽媽過世那幾天,他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啊,不管是人前幫你應酬,還是人後幫你處理一些小事,我都覺得這個男人不錯。”
安夏詫異的盯了一眼李怡,笑道:“你不會又對他產生了非分之想吧?”
李怡見安夏還有心情開完笑,心情也放鬆了不少,笑道:“你這個小蹄子,我還想說你是不是又看上人家了呢,你就說我了?”
“纔不是呢,我和他一個南極一個赤道,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好嗎?”
李怡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眉眼含笑,便問:“遇見什麼開心事了?”
“我看到一個在我們這個做過人劉手術的姑娘,居然肖想攀上葉志成。”安夏將手中的手機搖了搖。
李怡趕緊四下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她們,才小聲的拉住安夏:“你將人家的資料拍下來了?這可是違反規定的!”
“你幫我保密就好了嘛。”安夏一縮脖子。
“額,那你說,是誰這麼不要臉?”李怡也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了。
“陸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