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小軍的家屬?”安夏伸手扶了一把那小姑娘,怕她一不小小栽倒在地上。
這時候,不止是小姑娘,其他人也都圍着安夏,一時間七嘴八舌的樣子,紛紛要求安夏給個說法,怎麼能將一個好好的人治死了。
“大家安靜一下,好不好,我們這裡還有別的病患,他們還需要休息,互相理解一下好不好?”安夏試圖和他們講道理。
但是根本無濟於事,他們完全不聽別人在說什麼,只是一味的叫嚷着,要安夏給個說法。
“算了吧,你和他們講不清楚道理的,這羣人看着就是別人僱來鬧事的,你和他們講什麼道理。”王主任將安夏拉到自己身邊,小聲的提醒她:“正主在那呢!”王主任示意安夏看那個小女孩。
得到提示,安夏便默默的觀察起自己面前跪着的這個小女孩。
她不過十五六的年紀,一雙大眼睛因爲哭了太久而腫的像兩隻桃子,臉色有些憔悴,齊耳短髮也有些凌亂,一雙手死死的揪着自己的一角,痛哭不止。
安夏從包裡拿出一包紙巾,輕輕幫小女孩擦拭臉上的汗和眼淚,然後蹲下身來。
“小妹妹,你是白小軍唯一的親屬對嗎?”安夏記得,當時讓簽字的時候,只有白小軍的同事,他們說白小軍父母已經過世,妻子也已經離婚,只有一個上高中的女兒,在國外的姨媽家上學。
小女孩還是一個勁兒的哀哭,並不回答安夏的話。
安夏見小姑娘似乎並不主事,便站起身大聲問:“你們還有誰是死者家屬?”
這一句話安夏用了很大的力氣,場面安靜了許多,有人愣了一下,然後反問:“我們都是白小軍的家屬,不然找你們要什麼說法?”
王主任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科室主任,他看清楚領頭的人之後,指着那人:“那你過來,我們談談。”
“談什麼談,有什麼好談的,今天我們就是來要個說法的,沒有說法,我們是不會走的!”又一個人開始出頭。
“事情總要解決是不?你們就這麼鬧,我們上不了班,也耽誤了別的患者看病,你們也得不到你們要的結果。”
聽了王主任這句話,瞬間又有人指着安夏:“你們看看,這麼年輕的漂亮的女醫生,說是專業的內科醫生你們信嗎?你們醫院就是黑醫院,專門坑騙我們這些患者的錢的,這麼漂亮的年輕女人,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後門才成了醫生,醫術不精,纔會治死了人!”
安夏聽了這句話,感覺自己真是受了莫大的侮辱。
自己正規的醫科學院畢業,進入這家醫院實習也是戰戰兢兢,拿到執業醫師證之後更是對患者誠誠懇懇,從不敢有一絲的怠慢,現在居然被人冤枉自己是借美色上位,這話任誰聽了不傷心,不氣憤?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個說話的人,將小女孩兒交給白羽照顧,自己站直了身子,走到那人面前,死死的盯着他:“請你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他們沒想到安夏居然還敢過來質問他們。
剛開始只是以爲像是安夏這樣年輕又長得好看的女人,膽子一定都小,見到他們這麼大的陣仗,一定會嚇得面都不敢露的,卻沒有想到現在安夏居然還敢走過來質問他們。
說話的那人磕磕巴巴:“我……我說錯了嗎?你這樣漂亮又年輕的女人,怎麼會有精湛的醫術,現在把人治死了,你們敢不承認?”
安夏都氣的要笑了,她咬了咬牙,盯着那人道:“你們可以質疑我年輕,醫術不精,但是你們不能含血噴人!誣賴別人!”
王主任本想着安夏說兩句分辨的話就算了,這種事明顯是來要錢的,但是挨不住白羽這個暴脾氣,她一下子衝過來。
“你們這羣無賴,怎麼能這樣說安醫生,安醫生的醫術有多好,爲人有多謹言慎行,你們都不知道,安醫生在我們醫院,甚至在全市的醫院裡面,同個年齡的也沒幾個人有她這麼負責任了,你們連了解都不瞭解,居然敢這麼說!你們小心我們告你們誹謗!”
白羽的話音剛落,屋子裡面一片寂靜,但是隨即那羣人就鬧得更加的兇猛了!沸沸揚揚的聲音像是要將房間都震塌了!
這羣人鬧歸鬧,其他人的工作不能不繼續,王主任一見事情更加糟糕了,趕緊擺手讓白羽先出去:“你先出去,做你的工作去,這裡有我和安醫生就行了。”
白羽也明白自己闖了禍,有點不好意思,趕緊點頭出去了。
等白羽一走,王主任就示意安夏要安慰好那個小姑娘,那纔是這件事的事主,但是現在看樣子,這小姑娘並不主事,所以只要安慰好這個小姑娘,事情應該就不會太大。
安夏按照王主任的示意,和小姑娘說了半晌話,那小姑娘雖然還是很哀傷,但是並沒有剛開始那麼情緒激動了。
這時候那羣人也鬧得累了,聲音漸漸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