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已經來了,就要知道現在是誰在做主!你以爲你說個激將法,我就真的會上當?小丫頭一個,也算是敢來算計我!”方纔還好聲好氣的男子忽然就變了那端正的相貌,一下子就滿是匪氣,比之那青雲會的會長還有所不及,實在是陰暗險惡至極。
我被人架着,又扇了一巴掌,嘴裡全都是血腥味兒,一張嘴就流出了一口的鮮血。“我倒是不知道一、一個拿着女人給的東西就賣命的玩意兒到底是多麼的厲害,不過、不過就是會打女人罷了!”
說罷,那男子臉色就更加難看,隨手一揮,道:“你們把她放下,然後去把那兩個人給我帶過來,我倒是要瞧瞧,你見到了那兩人之後還會這麼硬氣!”說着就又往我的身上踢了一腳,被我一轉身正好是踢到了小腿的位置,還好不是要害。
我倒在地上,精氣神漸漸地恢復了過來,剛纔不過是被扇了一個耳光有些頭暈,現在已經好了很多,那男子一直都在看着我,所以我得假裝,我必須見到原黎和王媽安然無恙!
不多時,其餘的三個漢子一個夾着原黎,兩人架着王媽就過來了,我見他們只是昏迷了過去,衣服很酸整潔,臉上都沒有什麼傷痕,應該沒有什麼大事,我也算是鬆了口氣。
“怎麼樣?人我是算是給你見到了,而且這兩人的生死全由我來定奪,你說你與我是否是一樣?更不用說,你的性命也是掌握在我的手心裡!”那渾身戾氣的男子捏着我的下巴,硬是讓我無法轉移視線,但我卻一下子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難道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我對着他詫異憤怒的臉,道:“我笑你說了這麼多,還有何大男子的氣概,你爲了於家的小姐綁了我們幾個,我們若是有什麼差池,你得罪了現在於家的掌舵人阿澤,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嗎?我就是想要問問你,值得嗎?”
捏着我下巴的手鬆開了,我看着這正在思考着的男人,心裡也是心驚膽戰,我在賭!賭這個男人權衡利弊,最起碼也給了我想辦法逃脫的可能。
那男人想了一會兒,卻是直接回來又給了我一巴掌,道:“你以爲你是誰?誰不知道那於家的小姐是阿澤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她就是想要殺了你也不爲過!”
“哦?若我說那孩子是阿澤的親生兒子呢?你說說我和於家的小姐誰比較重要?”順着我的視線,男子也朝原黎望過去,似乎是在思索着原黎是阿澤兒子的可能性,這時候我無比地慶幸原黎長得和原逐月無比的相像,爲我增了幾分的籌碼,就算是對我沒有益處,最起碼是保證了原黎的安全。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個幕後主使居然一直在場,而把她引出來的恰巧就是我那一句原黎是阿澤的孩子,於陽陽穿着淡綠色的長裙,外面加了一件白色的毛絨披風,和這個灰塵遍地的倉庫比起來就像是天上來的,太乾淨了。
“他不是阿澤的孩子!”可惜這於陽陽卻沒有符合她那天仙兒似得衣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原黎,面目有些猙獰,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倒顯得這於陽陽是在自欺欺人。
我沒想到於陽陽居然也會在這裡,所以剛纔的話說的也是沒有考慮這個後果,現在卻又怕於陽陽把仇恨轉移到了原黎的身上,只能拼命地把她的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
我趁着那男人被於陽陽吸去了注意力,咬着牙站起來,指着那於陽陽就道:“於小姐,我不妨告訴你,我和那阿澤早就相識,比你最起碼要早了好幾年,當初分開也是迫不得已,現在我已經回來了,你以爲你還可以佔着那夫人的位置嗎?”
我對着於陽陽極盡囂張,就是爲了激怒她!而我也成功了,於陽陽踩着她的高跟鞋“咚咚”地就過來了,看也不看就給了我一巴掌,可憐我這臉已經被打了兩巴掌,在這個寒冷的天兒都已經熱的不行,這又來一下,頓時那刺痛襲滿了我的腦袋,頓時就有些懵了過去。
隨即那於陽陽邊喊着我賤、人便要再打,卻被那叫阿遠的男人給攔住了。
“於小姐,我看看我們還是之前的計劃來,我幫你綁了人來,可不是爲了讓人殺人的,所以,你要是想要做些什麼還是最好等我離開了之後。”
這阿遠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這於陽陽似乎也沒有料到,她見那阿遠似乎真的有先走的意思,頓時就怒了。
“阿遠,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替我報仇,你怎麼能就在現在把我丟下?”於陽陽梨花帶雨,惹人憐惜,我倒是不知道這大小姐卻是和這個阿遠還有些什麼前情後事,若真的有些什麼,那原逐月豈不是給帶了綠帽子?
就這麼個空兒我居然還有笑話人的時候,這綁架人的也實在是沒做到位!不過這也就一會兒的功夫,那阿遠還真的是被於陽陽這惹人憐的模樣給打動了,直接就到了我這兒把我給提了起來,再狠狠地扔到了於陽陽的面前。
“既然這個賤、人惹了你不開心,那麼你就在此處解決了她。至於那邊的那兩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妄動,畢竟若是你還想要當你那個阿澤夫人的話,就不能把事情做絕了!”阿遠眉頭皺的緊緊的,但說話的時候卻沒有看着於陽陽,而我恰好看見了他的全貌,我想這個男人應該是真的愛於陽陽的,不然也不會爲了於陽陽的幸福而甘心冒險。
不過這真的是可惜了,這就是件沒什麼回報的事……
那阿遠說完就退到了一旁,於陽陽慢慢地擡起腳,下腳的速度卻無比的快,一下子就落到了我撐着的手掌上,隨即就又左右旋轉碾了幾下,我疼的牙目齜咧,卻絲毫不鬆口求饒,而這更是激怒了準備看我痛苦的於陽陽。
“雲煙姐,你說這人生在世,爲什麼就不能事事圓滿?我那麼喜歡阿澤,在我見到他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第一眼時就愛上了他,我給了他新的身份、新的開始,甚至是不顧父親的反對,他娶我爲妻是天經地義!”隨即於陽陽的眼角閃過一抹厲色,然後一腳踢在了我的胸口,我一時間就倒在了一邊。
她踱步過來,看着我道:“要不是有了你的出現,阿澤和我早就應該結婚、成爲名正言順的夫妻了,而你這個賤、人居然用着拙劣的謊言騙阿澤說那個賤、種是他的孩子!你和他都該死!”
若是隻爲了折磨羞辱我,我都可以忍着,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說原黎的身份不是光明正大!這是我的底線!我趁着於陽陽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一把拽住她的腳踝、一拖,然後於陽陽就在我的面前跌倒了,疼的呻吟起來。
“於陽陽,我告訴你、你沒有任何的資格說原黎!你若是再敢說他一句不是,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此刻渾身都是髒污,臉上甚至因爲於陽陽那一掌已經滲出了血,看在別人的眼裡和厲鬼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於陽陽見我朝她走來,嚇得大叫,一邊朝着阿遠呼救“阿遠,我害怕。你快把她弄死!”,一邊又對我威脅,“陳雲煙,你若是敢對我不利,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看着這樣的狼狽不堪的於陽陽,心裡就覺得索然無味,隨即就鬆開了她的腳,可才被鬆開就被趕來的阿遠一腳踢開,滿嘴裡都是血腥味兒,一個不注意就流了出來。
我視線逐漸地開始變得模糊,我見着那阿遠把於陽陽給摟進了懷裡,好生地安慰着,卻又朝我瞪了過來,我心道這次若是沒人來救我,大概就是真的吾命休矣了。
阿遠把於陽陽安慰好了之後,就滿目赤紅地朝我過來,用着之前和於陽陽一樣的動作,卻不是手,而是一腳踩在了我的胸口上,一股血不受我控制地涌出來,脖子處溫溫熱熱的。那阿遠見着我如此,眉頭皺的更緊了,道:“其實原本我是準備不要了你的性命,給陽陽出了氣後,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可誰叫你太不聽話!”
阿遠的力道越來越重,我感到越來越喘不過氣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的光亮自我的頭頂處泄露出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讓我腦袋裡的那根筋鬆開了。
“雲煙!於陽陽,我給你最好一個機會,讓人把雲煙他們放了!”這是剛剛來的原逐月,我聽着這個聲音就判斷出來了,對於他的出現我一點兒都不意外,卻還埋怨這人來的太遲了!害我拖了這麼久……
誰也沒有想到原逐月會忽然到來,於陽陽立馬就手足無措地離阿遠更遠了些,看樣子是要把一切都推脫到阿遠的身上,這讓一直踩着我的阿遠力道更重了些,我道這人也不是不會受傷。
“阿澤,這不是我,真的!”於陽陽還在推脫,而阿遠卻也恢復了那冷若冰霜、煞氣漸漲,對着那原逐月道:“你以爲憑着你一個人可以對付得了我們?還是說你也是來送死的?”
這話才說完,抱着原黎和架着王媽的三個漢子就忽然倒地,幾個人接替了他們,把原黎和王媽給帶到了原逐月的身後,看樣子這情況實在不像是隻有原逐月一個人來的。而阿遠也看出來了,所以我就是那最後的人質!
“你以爲我會沒有任何準備就過來嗎?你快點把雲煙放了,我還可以手下留情!”
我知道原逐月一向是冷靜的,現在原黎和王媽已然無事,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了。但我怎麼着也不能成爲了別人的負擔!
阿遠見我毫無反抗之力,但也用腳制住我,顯然一派輕鬆,很有把握。“看來這個雲煙小姐還是很得你的心意,你說若是我腳踩得重了些,會有什麼結果?”
原逐月沒說話,他什麼樣子我也看不見,但我想這阿遠今天可能會背點了,我沒被踩着的正好是右手,從從未被人注意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動作迅速地往那腳上一砸!一聲悶哼傳來,阿遠已經倒退了好幾步,我立馬以從未有過的速度站起身跑走,看着已經不遠處的原逐月,近了才知道他還是很在意的我,畢竟那眉皺的比什麼時候都要緊!
“啪!”一聲響,冒着煙的是纔開過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