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孫老二!聽說咱們現在叫皇家陸軍,這皇家陸軍啥意思?”孫老二,大名叫孫揚,是幾年前那場大地動,從陝西漢中逃難來的小財主的二兒子,因爲從小也念過幾天私塾,也認識幾個字兒。但就是不愛讀書,所以常常被先生攆出教堂。武都地動一家子逃難到天津,花光了身上所有,又不願意去做那苦哈哈的工人。見新軍裡,新軍們的新式軍裝,簡約而威武,管吃管住還發銀子。當然主要還是後者居多,於是一場家庭會議下來,由他來當這個大頭兵。
由於光緒早就提出了要以文化爲軍隊領路的口號。他孫二雖然識字兒不多,但也屬於軍隊中少有的‘文化人’,在新軍裡混倒是風生水起,幾年功夫倒混了個連長。“喊你老狗多讀書,皇帝老子可說了,軍隊也得有文化。”老狗姓苟,至於叫什麼他總說忘了,實際上則是他沒有文化的父母就壓根沒給他起,他是崇厚從綠營中招募的兵油子,因爲參軍時間長,在軍隊中也算是兵頭,理所當然的如今也是一連之長。一聽孫揚這話,一柺子砸在孫揚胸口笑罵道“你奶奶的快說哪來這麼多廢話。”孫二跟他們這些大兵待慣了,早就習慣了他們的方式,也不在意咧,咧嘴一笑。換上一副神神秘秘的口氣說道“就是皇帝老子的親兵,看過戲文吧。” 苟連長點點頭,皇帝親兵這四個字把他可是震住了。孫二看他臉色一臉得意的道“咱們現在吶可是代表着皇帝老子!知道麼!皇帝!便算是奉旨欽差!見官大一級喲。”孫揚一挑大拇指得意洋洋的笑道。這話給苟連長唬得的,奉旨欽差。那我不是祖墳上冒青煙?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爹孃,想到了昔日一起磨洋工的綠營戰友,瞬間覺得自己彷彿高他們一等。不自覺的挺起腰板,我特麼也是欽差!想到這裡不自覺的將鼻孔都朝着天的方向。
不說新軍奔赴戰場,卻說清國**向法國遞交的宣戰文書惹得法國一片大譁,黃種人也敢挑戰我們白種人?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輪到他們有色人種說話了?
茹費理,說他是一名政治家不如說他是一名暴躁的教育家,他任內以推行政教分離、殖民擴張、免費世俗義務教育而聞名。在教育方面,他消除了神職人員在大學的影響力。然後,他又建立了新的教育制度。茹費理還重整了公共教育委員會,提出改變大學管理章程的法案。但是,議會否決了這個法案,因爲法案取消了未獲**認可的教派的辦學權利。對內他是溫情脈脈的教育家,而對外冷酷無情,卻比魔鬼還要冷血三分。
“各位先生們,我們偉大的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必須擔負起開化各個低等民族的任務,把他們掃進垃圾堆。”茹費理微微一笑“要麼就真正的教會他們如何做一個文明人。”人和國家都是一樣,在做任何事兒的時候都需要給自己找一個道德的合理性。即便是侵略別國,哪怕是心知肚明,茹費理也得找到一個看起來不錯的理由。不過所謂的民主政治,有正必有反。一個壯碩的中年人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先生們,清國擁有幾千年的文化歷史,我不敢苟同總理閣下所描述的清國,畢竟拿破崙說過,那可是沉睡在東方的雄獅!”起身反對的是喬治克里蒙梭。其實他倒不是真的覺得清國是什麼雄獅,他只是爲了反對茹費理而反對罷了。這可以從後世在巴黎和會期間,這位很沒節操的嘲笑顧維鈞等中國談判代表而知。不過至少他現在的立場是和中國人站在一起的。
“喬治醫生,但您好像忘記了,拿破崙的後半句話,中國是一頭沉睡的獅子,當他醒來全世界都會震驚,感謝上帝,但願他永遠不會醒來!”會堂裡發出一陣陣竊笑。茹費理微笑着繼續說道“一頭不會醒來的獅子,我想它可能還不如一頭馴鹿!”會堂裡的人們放肆的大笑着。茹費理攤手說道“他們不過是在東亞的一個巨大非洲部落而已!不過是一羣連禮儀都不懂得的野蠻人!他們竟然妄圖挑戰優秀的法蘭西,竟然妄圖挑戰高貴的高盧人!”會堂裡想起一陣陣掌聲,茹費理以手扶額作態的詢問克里蒙梭道“忘記問喬治醫生了,需要多少劑量的鎮定劑才能讓一頭雄獅一直睡覺,讓它乖乖的像一隻小貓咪?” 茹費理所說的喬治醫生是因爲克里蒙梭早期是一名醫生,茹費理正是抓住過往嘲笑着克里蒙梭。果然會堂裡又是一陣竊笑。這樣的嘲弄雖然很沒有風度,但是效果不錯。爲了第三共和國的再度崛起,這些都不重要,不是嗎?“我們此次將會從中國的南方踏入中國,而我們這次的戰爭。不,這不是戰爭,是一場從越南直達北京的郊遊!”果然議會通過了這次他們看來只是郊遊的戰爭。議會通過了二百四十萬法郎的軍費用於越南。命交趾支那海軍司令孤拔指揮侵略軍第二次侵犯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