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幹了一件清朝皇帝很少乾的事兒,輟朝。清朝皇帝儘管能力有高有低,但大多數都還是很勤奮的。像雍正親手硃批兩千多萬字,這樣的工作狂不用說,哪怕就是愛嫖娼的同治皇帝也沒有過這樣長時間的輟朝。
光緒現在每日必然睡到日上三竿,起牀便和珍嬪姐妹膩歪着磨蹭到午飯,下午便草草處理些奏摺便開始磨洋工等待晚上。晚上自然又去找那珍妃。也就是這個年代沒有電腦,否則光緒必定每天通宵遊戲來了。這其實是人的鴕鳥心裡作祟了,光緒本來就不算是那種意志非常堅定的人,如今羣臣發難光緒一旦感覺反抗無效自己束手無策,便很快產生了這種放棄的想法。
中國自南宋以來,士大夫歷來便希望做皇帝的能夠垂拱而治,當一個合格的吉祥物,所以當然會盡力的阻止皇帝以各種形式的開疆拓土。原因當然也很簡單,開疆拓土這樣的不世功勳能夠形成絕大的威勢,再加上皇權固有的至高無上,那麼文官集團的士大夫們想要制約皇權就更是無從談起。所以皇帝要打仗最緊張的永遠都是文官們,於是文官們便拼命的打壓能夠幫助皇帝開疆拓土的武將,老趙家本身就是武將出生也是依靠兵權奪了人家孤兒寡母的天下,所以皇帝不願意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也配合着文臣們打擊武官,近千年下來華夏早已武人積弱。其實誰不是宦海多年的老吏,誰沒有經過大大小小的波瀾。大多數有識的官員更是一眼就看的出來,一旦日本佔領朝鮮便可以以朝鮮爲跳板影響整個中國的東北方。可是光緒四歲登基,便在越南對法戰爭中以皇家陸軍打了一個漂亮仗。普一親政,更是革新經濟,開放商路。編練新式的陸海兩軍。用一句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GDP蹭蹭的往上竄’。
在文官們想來如果這個時候再由光緒主持那麼一場對外的勝利那皇權的威勢再也無法制約,光緒日後在朝堂上必然是一言九鼎,而光緒還那麼多年輕,所以士大夫們才蹦出來全力反對光緒。當然如果將日本換成英法,文官們多半就不會阻止來了,畢竟覆巢之下沒有完卵的道理大家還是明白的。其實終歸是清國上上下下都看輕了日本。偏偏唯一明白事情嚴重的光緒,如啞巴吃黃連。要知道僅從戰爭賠款來看一鴉賠款2100萬兩,二鴉英、法兩國各賠800萬兩。而一次馬關條約,日本就從中國搶奪兩億三千萬兩白銀,其實這也是伊藤博文處心積慮的結果。按照後世清國的財政歲入8000萬兩來算,就是讓**停擺四年才能還上這筆錢,而**不可能停擺。其目的就是讓清國在短期內再也無力建造一支有力海上力量,如此一來加上握有臺灣,整個清國的東南半壁也捏在日本人的手裡。
再說清楚一點。英法等歐洲國家剛剛來到亞洲雖然打贏了清國,但清國廣袤的土地和衆多的人口也着實嚇着了這些暴發戶們以至於雖然也在掠奪但總還是留着三分的小心,事實上也正是他們想的那樣,儘管清國被他們揍的鼻青臉腫但也有實力組建新式的海陸軍備。而一次中日之戰不光是打掉了北洋水師。更是撕掉大清帝國最後的底褲。
所以光緒知道這一仗一定不能輸,但是和士大夫們正面、側面交鋒屢屢被挫,於是便當起了鴕鳥。大不了就散攤子,反正在他看來百年後的中國也非常好。於是這於是這幾天戰報也不看,國事也不理。成天看看詩詞小曲,搗鼓搗鼓上海,拍攝拍攝聊齋。日子過得也是快活。
不提光緒意志消沉,說川上操六本來只是想吃掉聶士成一個旅,誰也沒有想到小小的平澤城裡這個時候居然有一個師。
“報告!城東,城南,西南,東北均發現日軍,預計各爲一個聯隊!”“師長,看來日軍準備困死咱們!”聶汝魁失聲說道。“師長!咱們趕緊趁他們還沒有形成合圍之勢向水原城衝吧。”聶憲藩道。汝魁、憲藩是聶士成兩個兒子,倒不是聶士成私相授受,任人唯親。士族社會本身就是這樣家國天下,在考慮國家利益的同時也需要考慮家族利益。聶士成走到沙盤前看着平澤城,據說這座古城早在公元100年左右的“三韓時代”當地便已建城。“聘卿你怎麼看?”聶士成微微沉吟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