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導師

人稱三重魔導師的帕尼夫拖着白色長袍焦急的來回踱步。根據人才甄選處不久前遠程訊息發出紅色光芒,這代表這最高天賦的孩子找到了。帕尼夫接過信息時感覺到通體的酥軟,自從他三百年來這種體驗極其罕見,像似雲中漫步。於是他體會着稀有的心情不發一語走出課堂,在自己研究室等待。心情隨着時間逐漸淡化,但有一想到能得到紅色光芒代表的意義,便又像個孩子似的來回踱步。

隨着天色逐漸暗淡,雜亂的奔跑在走廊響起,帕尼夫拍了了衣服捏着長長的鬍子直直站立於房間地毯中心等待。

“魔導師大人!”粗重的喘息響起,似乎有三個。帕尼夫雖然非常想立馬推開門親自看個仔細,但還是強壓下來,等待門外的氣息逐漸平穩纔開口。

“進來吧”帕尼夫捏着鬍子隨着大門開啓笑容控制不住佔滿了整張臉。

一個熟睡的孩子周身散發出如同一片夜空,深沉且暗淡其中閃爍着無數光點,帕尼夫彷彿飄然在龐大的星空之中,沉醉的帕尼夫發出“神啊...”的囈語卻瞥到三根像豆芽的光柱,短,暗淡,扭曲,在星空中深沉的背景顯得扎眼又突兀。這是帕尼夫的天生能力,他還在兒童時期就明白這些景象代表着魔法的天賦。

“放地上,關門,領賞去”帕尼夫實在受不了扎眼的豆芽了,他們卑微的魔力就像珍饈上的蛆,無法忍受。

隨着關門聲帕尼夫喜愛的星空回來了,他不斷行賞着無邊無際的星空,一邊感嘆百年的希望終於臨近,這孩子將是超越自己的存在,甚至可能帶領他踏往魔法的深淵。於是帕尼夫手中呈現三個堆疊的魔法陣,這是他被稱三重的原因,可以同時操縱三種完全不同的性質的魔法。

“我親愛的孩子,讓我看看你的極現”隨着魔法陣散發出的光芒星空逐漸收縮凝聚成一輪冰冷的太陽,寒冷的光芒讓帕尼夫感到眼前一片空白,身體傳來透骨的寒冷,帕尼夫老淚縱橫對着太陽跪爬在地。帕尼夫使用的是“凝聚”“真相”“顯示”這三個魔法,能讓人擴散的魔法力量結合凝聚成一點,藉此判斷此人極限。一般來說有天賦的人能發散這星空般的魔法景象已屬頭一次,凝結後居然成一輪冰冷的太陽這是帕尼夫以前無法想象的。他自己散發的魔力是一片紅色的濃霧,凝結後則是一顆閃亮的星輝。

柔軟的地毯簡直是在阻止他,帕尼夫拼命把臉深深嵌入,冰冷透骨的太陽在他感受中卻像三百年飢渴的人終於遇到清泉,哪怕他四肢早已麻木依然不願意抵抗。此時門被粗暴的撞開,廢物般的助手大聲喊叫,因爲溫差而冒出的霧氣很快出結冰渣散落在地。

帕尼夫還想多感受一下,但助手已經開始吟唱魔法,讓帕尼夫覺得丟臉,就像通天的火柱一隻飛蛾不自量力飛進去撲滅一樣。

“滾出去!”帕尼夫大吼一聲,夾帶的彷彿巨風一般的力量把助手掃飛出去,大門也緊緊關上震的樓都在顫動。

“哦!我的神,我的神!我該死我該死!”帕尼夫不斷念着用額頭蹭着地毯,直到把地毯蹭出一個破洞才緩緩擡起頭。

“實在不敬,實在不敬,請原諒,請原諒”恭謹說着發動了魔法,冰冷的太陽緩緩消失,熟悉的星空下帕尼夫才第一次注視發出景象的主人。

十分年幼,穿着粗糙縫線的皮鞋,長褲到處都是補丁,原本白色的衣服也因爲污漬像裹了一層褐色的油,銀髮被精心修剪過,五官呈現孩童時代特有的可愛,裸漏的手臂有些被荊棘刮擦的痕跡,身體健康充滿活力。帕尼夫此時認爲不論聖國還是帝國凝聚工匠心力的天使畫像不過是鄉下玩泥巴的蠢孩子,真正的天使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一羣愚者”帕尼夫囔囔到。

帕尼夫把手溫柔的貼着孩子頭,謹慎的發動記憶魔法,卻發現自己的魔力似泥牛入海。“傻子!我是傻子!哦我的神,原諒我的無禮”自責的話語後從脖子扯下一根掉吊墜,不斷調整想要給孩子頸部選擇最舒適的大小。帶上項鍊後星空隨即消失無蹤,帕尼夫也有着自己的小小心思,他不願其他人知道,但他又是聖國目前魔法勢力的領頭者,稍微恢復冷靜的帕尼夫思索着方法,恢復平常的表情後帕尼夫打開結霜的門,助手無助的站在走廊上,渾身潤溼,衣角滴着水。

“這孩子就編入我的課堂吧,和夏莉一個房間比較好,衣物送到我房間我想給點祝福,醒來後要好好哄,洗澡吃飯後要好好休息。”帕尼夫捏着鬍子走着,神態像一個慈祥的老人。

“不需要改造記憶麼?”緊隨的助手謹慎詢問。

“不用,這孩子不需要”帕尼夫心理嘲笑着助手。

“那麼需要找一個識字老師嗎?考慮到來自鄉下。”助手依然謹慎的詢問。

“恩,不用,我親自教”

“恩...老師...還有..”

“說吧”

“夏莉是聖國第二王女...這..合適麼,即使是小孩也是男性,而且夏莉已經十四歲了..”助手反覆思考用詞說着,實在太怕再次觸怒老師了。

“哼,夏莉的運氣好”帕尼夫留下這一句便離開了。

——巴哈爾帝國第一魔法教室

這裡是帝國新建的學校,原本是由帕尼夫首席弟子受聘擔任校長,但當帝國上報發現具有魔法天賦的人數量遠超聖國後,帕尼夫便帶着聖國幾名學生來到這裡。由於帕尼夫的非凡的實力,先鋒君王不得不允許學院擁有高度自治。因此這裡並由嚴苛的校規,而自那震動後侍女校工嘰嘰喳喳的談論很快也傳到被帕尼夫撂下的學生耳中。

“我說,老爺子這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寶貝麼?”一名皮膚黝黑金髮閃耀,渾身紋着不規則刺青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動作浮誇,校服也七歪八扭,金色雙瞳目空一切,語氣更像一名小混混。

“達賴特,你也就老爺子不在能這麼囂張,不怕被老爺子看到?”一名校服規整姿勢嚴肅的少女趴在課桌上側着頭看閒書,聲音是十分懶散沒有一絲朝氣。

“籲~~~~”達賴特表達着不滿,聲音拖得老長。

“吵什麼吵啊!!媽的我又輸了!”一名金髮馬尾少女把手裡紙牌重重砸在桌上,課桌周圍站着三個心驚膽戰的人,原本溫柔的雙眼現在恨的像一對尖刀,穿着裙子的腿擡起踩在凳子上,不斷抖着。

“哦~~輸...”達賴特出言嘲諷。

準備爆發的少女背影突然停止了,一雙眼睛扭過來瞪着達賴特。

“喂!錢!”聲音裡面滿是威脅,已經是黑社會的氣魄了。

“沒...請收下”還是隻小混混的達賴特自然頂不住真正的流氓,默默遞出幾張聖國

紙幣。

心不在焉的帕尼夫回到教室,他豪不在意教室裡散落一地的紙牌。

“明天將有新生加入,大家要友好。夏莉,新生作爲你的室友,不要搞砸了。”帕尼夫盯着夏莉的眼神已不是以往熟悉的老師,更像是一種具有實體力量的威脅。

“是”夏莉答到,心中不免讚歎原來這纔是真正的氣魄。

“那麼,今天的課程就此結束,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怎麼介紹自己,大家以後都是優秀的魔法師,希望大家友好相處”帕尼夫拿起課件匆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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