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工廠的糾紛,珍妮陪着喬波特回鄉下養老去了。王玄策辭去了餐館的大廚,找到了陳璘所住的賓館,正式履行保鏢的職務。雖然和尚看着他來應聘,很是驚奇,更用一種詼譏地眼光拼命對他眨眼。王玄策懶得理會,絲毫不爲所動。
古建築逛得差不多的陳璘他們,實在是覺得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遊覽,最後提議三個大男人去逛下街好了。
金融城的街道上。憋了很多天的和尚,終於忍不住了,對王玄策說,“你當保鏢實在太浪費了,還不如幫我們燒幾盤菜吧,這些廚師燒的菜餚比你差太多了。你看看我這體格,比你更適合當保鏢了。”
陳璘很好笑,對和尚說,“你還是問問他,曾經在哪個山門裡練過大廚更靠譜。”
“崑崙山玉虛宮。”王玄策冷冷地插嘴。
“哦,跟我很近嘛。咦,你是道教的修士?”和尚後知後覺地念叨,然後大爲驚訝。
“你是下山試煉的精英,我可是被宗門廢掉的叛徒,不一樣的。”王玄策戾氣四溢的語氣,一股殺氣一閃而逝,陰寒冰冷的氣息讓周邊的路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STOP!”突然在身後冒出一句英語,剛好經過的兩名英國巡警,立時警覺地攔下了陳璘三人。
一名巡警站在後面,右手握住別在腰間的警槍,緊張戒備着。另一名巡警慢慢走上前,快速說出一大串英語。
陳璘與和尚都看向王玄策,聽不懂呀,幸好剛有可當翻譯的保鏢上任。
“他叫我們拿出身份證明查驗。”王玄策冷靜下來,馬上翻譯到。
掏出護照,巡警翻來覆去看了很長時間。把王玄策的身份證明還給他後,巡警又繼續對陳璘兩人說了幾句。
王玄策有些促狹地翻譯,“他要求你們兩人靠牆站好,他要搜身檢查。”
和尚忿忿不平,“爲什麼你不用被搜身?”
陳璘拉了和尚一把,大庭廣衆之下,不能和巡警起衝突。
沒搜到什麼東西,巡警最後沉着臉,警告了幾句,就和同伴離開了。
王玄策說,“他說你們的護照是殖民地的,在英國本土請遵紀守法。”
陳璘也有點惱火,“我們看上去是黑幫分子嗎?能不能辦理英國本土護照?”其實,他心裡嘀咕着,還是辦本真護照吧,省的碰到一次就提心吊膽。
“好像要有實際投資辦廠才能辦理移民手續的,當年喬波特託人幫我辦手續的時候,就是繞了個圈子當我投資入廠才辦下來的。”王玄策回憶了下,不肯定地說。
“這個好辦,回頭把我租住的倉庫,直接買下來,裡面又有我們的機器,就當做投資移民就是了。回去吧,我們再好好商量下。”陳璘淡淡地說。
和尚呵呵地對王玄策說,“道士,不要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麼下山試煉的精英,而是被宗門開除的廢物而已。”
“我不是道士了。”王玄策惱火地抗議。
“道士?好綽號。”陳璘不理會王玄策的抗議,自言自語道。
“道士,你怎麼會被當成叛徒的?看你的脾性很好呀,不像大奸大惡之輩呀。”和尚直接就用上了這個綽號。
“我失手殺了爲非作歹的宗門長老的親戚,被宗門決議廢掉氣海,逐出門派。”王玄策無奈地接受了綽號,難掩殺意,陰沉着說。
“你比我還慘。”和尚同情地拍拍道士。
“你原來是什麼修爲?”陳璘接茬。
“築基初期。”道士低聲說。
淡定,淡定,陳璘與和尚一下子有點懵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原來是大高手呀。”陳璘驚喜若狂,這樣都能撿到高手。
“早廢掉了,只有些拳腳功夫還在。”道士寂寞寥寥地說。
和尚突然眉開眼笑,笑嘻嘻地對道士說,“沒關係,我當年被逐出門派時也是被廢了的,不過跟着有大氣運的老闆,機緣巧合我就恢復了。”
道士聽得莫名其妙,“氣海被廢還能恢復嗎?”
和尚大笑,耐心地給他說了一遍菩提葉佛燈和《大悲咒》。
道士頓時裡兩眼閃閃發光地看着陳璘,“老闆,今後我死也不離開你了。”
回到鴻運賓館,陳璘突然記起一事,問道士,“對了,你認得什麼人,懂得辦理移民投資程序呀?”
道士沉吟了一下,“我當時是珍妮去處理的,其他人倒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懂得。”
“哦,道士,你能否聯繫下珍妮,看看她這段時間是否有空,可以的話幫我們辦下這件事好了,公司裡算她一成股份了,你與和尚也各算一成。”陳璘說道。
“我不用了,只要你養着就行了。”道士搖頭拒絕了。
和尚更是雙手合十,念唱阿彌陀佛,酸溜溜地說,“貧僧乃得道高僧,錢乃身外之物呀,污耳了,污耳了。”
陳璘本人對金錢也是無甚興趣,聳聳肩,“隨你們了。”
幾天後,珍妮趕來了。她願意幫助陳璘他們辦理移民投資,但是隻願接受佣金。陳璘嘻嘻笑笑地扔給道士去應付,佣金要給的,股本還是要送的,雖說這個工廠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正式生產,但是陳璘三個都不懂經濟,沒人管呀。
珍妮最終還是被道士勸服了。
“公司要取什麼名字?”珍妮問。
“大自在天?”、“空明天?”道士與和尚紛紛亂取名字。
“亂七八糟,我們又不是建三十三天,取這些名字幹什麼?不過既然你們都提了帶天的名字,中華錦繡河山,就叫錦繡天吧。”陳璘一錘定音。
珍妮記下了,到時候用英語拼音和漢字組合申報就是了,“我們的經營範圍需要擴張嗎?”
陳璘幾個茫然看了看對方,九竅通了八竅呀。
最後,陳璘回答,“反正是你管理,你喜歡寫什麼就是什麼了。”
一週後,擁有幾間連片的大倉庫,一堆懶得拆分的高精尖機牀,只有一間副總經理辦公室,連董事長辦公室都沒有的英國錦繡天投資有限公司成立了。珍妮喜歡投資行業,不想搞實業了。
股東原本是三人,移民成功後,和尚堅持將股份轉還了陳璘,最終股東只有陳璘和珍妮兩人。珍妮也堅持不肯擔任總經理,陳璘也隨她了,反正沒有總經理。無論是從實質上,還是從表面上,越看越像一家皮包公司。
很快,珍妮又提議在英屬維爾京羣島另行投資註冊成立,由陳璘私人持有的錦繡天集團,收購陳璘持有的投資公司股份,成爲錦繡天集團的總部註冊地,進行合理避稅。陳璘一律照準。
珍妮在一邊忙得不可交,陳璘三人卻終日無所事事,只是偶爾向道士請教交流下修真經驗。
靜極思動,道士不燒菜了,也頗覺得時間太多了,就提議去逛黑市拍賣會,經常有好東西會拍賣,大家去看看眼界。陳璘與和尚馬上響應了。
黑市拍賣會就在離王宮珠寶塔不遠的一座大廈地下三層,旁邊就是警察局。陳璘覺得挺有趣,黑市拍賣會說不得還有警察保護呢。
每天都有小規模拍賣場舉行,買票進入即可。中等規模的要一週一次需要驗資進入,高級的則要有邀請函或有人擔保才能進入。
不用這麼麻煩,陳璘他們直接買了票進了小規模拍賣場。看各色人種在稀里嘩啦地競拍許多千奇百怪、莫名其妙地東西,很有趣,很刺激。
拍賣到中途,一紙箱的舊書籍被抱上拍賣臺。拍賣師大聲吆喝了幾句,就開始拍賣了。
“拍賣師說,這是一名英軍士兵在八國聯軍攻進清朝北京期間,從中國帶回來的古書,現在家境沒落了,後代把它拿出來拍賣。”道士翻譯到。
陳璘心中一酸,愚昧落後的年代呀,對道士說,“如果不貴的話,買下來看看。”
“這地方真假難辨呀。”道士提醒。
“無所謂,有人擡價就不要了。”陳璘示意,只是一個心理安慰而已。
拍賣師拿起幾本書意思意思地展示了一下,馬上開始起拍。起拍價是二萬英鎊。
“都是些四書五經,沒有什麼收藏價值。”道士眼尖,隨口說道。
陳璘示意道士喊價,道士猶豫了一下,喊了個三萬英鎊。
“五萬英鎊。”馬上有人跟進。
奇怪的事發生了,拍賣師聽到第二次喊價,舉起拍賣錘,大聲地對着喊價的那個人怒斥着什麼。
旁邊的一些人,趁機大笑着惡言惡語。
“拍賣師在罵,羅伯特,你再搗亂給你自己拍賣的東西擡價,導致第三次賣不出去,就把你的手砍了賠欠債。”道士笑着翻譯。
“旁邊的人再說,羅伯特,你爺爺當年只是個小水手,根本沒進過北京,這箱東西大概是你傳給你爺爺的吧。”道士仔細聽了聽其他人的嘲笑。
“不要了。”陳璘說道,這麼多人都知道,那就肯定是羅伯特不知哪裡搞來的破書了。
看到第一個競拍的人也不要了,拍賣師急了,一股腦將拍賣錘扔向了羅伯特,然後着急地對着道士表示,第二次喊價不能作數,以第一次爲準。
道士望了望陳璘,第二次不作數,陳璘摸了摸下巴,示意承認第一次喊價三萬英鎊繼續有效。
沒人跟價,大家還都在嘲笑羅伯特,最多是奇怪真有冤大頭要買破書。
拍賣師用手當起了拍賣錘,講了幾句後,快速喊起來倒數,然後飛快地用手拍起桌子,馬上承認拍賣成功,生怕這些書籍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