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這次離別
多少你會痛苦,會不捨得回頭
可是你沒有
我以爲這次改變
多少我會接受,會繼續強顏歡笑
可是我沒有
越是曾經最捨不得最在乎的人,突然有一天變得你不再認識。那種漸行漸遠的心痛就越刻骨銘心無法面對。當一個路人太無情,做一個看客太刻薄。這種事,總要面對,又不想面對。
追求十年的所謂的愛,到底是什麼呢?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個悲劇,你還會開始嗎?
又是冬天了啊。
下着小雪,我一個人下班了,看着昏黃的燈光,不知道是因爲寒冷還是想起了什麼,眼角突然變得很溼潤。我也不去理睬,任憑它流下來罷。
今天是聖誕節,不出意外的不放假,反而是比平時更忙了。好在是老闆人善良,給我們放了半天假。節日這個東西,有的時候想想,無非是兩種狀態:跟別人去人山人海的地方看別人已經厭煩的風景,自己在已經厭煩的風景裡一個寂寞或者宅着。
放放和小昭約了我晚上去玩,我滿心歡喜的接受了。在此之前見了兩個人。
薰也留在北京了。老實說,我頂羨慕薰的生活狀態。大學四年,也算順利吧。每次去找他都會被秀恩愛,我倒是也無所謂了。薰的女朋友是個女神,反正他當時是這麼告訴我的。之後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走到今天也屬不易。
每次我去找薰總歸是有什麼目的的,絕對不是實在閒的沒事幹,當然我也不可能閒的沒事幹。我啊,總是忙裡偷閒的,說懶散也可以,我總想在可能的範圍內對自己好一點。
不過這次真的是沒啥事,放假總歸是跟朋友在一起比較舒服。坦白說,總有那麼幾個人,那跟他在一塊是不需要做一點什麼特別的事就能很放鬆的,薰和墊墊都對我而言是這種存在。
可巧,薰也閒着,女朋友還在上班。有的沒的聊了一大堆,以至於一開始想說什麼完全不知道了。
薰是不會玩桌遊的,這一點他有着讓人不理解的執着,就是不學。這也可以理解,薰是實用主義和現實主義的堅實擁躉,沒用的就是堅決不學。只是吐槽也會累的,他提議去看電影。
看的什麼電影我也不想透露了,青春類的。出了電影院五分鐘左右,我們一起說了一句話:咱倆男的居然一起看了這個電影,也是醉了。
聖誕節你跟她有什麼計劃嗎?薰的回答倒也乾脆。“找個好點的地方吃頓飯就行了,順便買了小禮物,她不是很挑剔的人。”
你呢?
不知道。走了啊。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天還在下雪,用手接了幾朵,跟我的手心比起來,它們好溫暖。
去接小沐了。
身上戴的圍巾也是小沐給我織的,捨不得弄髒,畢竟很費時間和精力。
跟小沐認識是兩年前了,那時她是我的助理。當時老闆對我說給我找了一個特別懂事的助理,還給我看了他們的聊天記錄,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因此就相當好。
真正見到小沐,老實說並不是多吸引人,但是絕對讓人難以忘記,至少我是這麼覺得。
小沐是我喜歡的類型,有想法但是沒有城府,心地善良的很。如果要形容,感覺是絕對沒有喧囂的高原上一抹白雲。
因爲是上下級的關係,平時的接觸的是相當多的,漸漸地關係就相當好了。真正追求她,已經是跳槽之後了。因爲待遇的問題,我選擇了跳槽,來到了現在的公司。
老實說,那裡的同事讓我很珍惜,但是跳槽還是不得已而爲之。成長就是有的時候你知道真相,但是你可以不說出來。跳槽基本也是跟大部分同事再見吧?
再次上班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小沐頭稍微一偏,笑着對我說:李老師,早上好。
我愣了三秒鐘,說不出話來。“你怎麼會在這?”
“因爲我是你的助理啊。”
就這樣,我們在一起了。
後來我介紹小沐去了另一個公司,她在那裡是有更好的發展的。我到的時候,小沐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李文萱,聖誕節你就沒啥表示嗎?”
有的,彆着急啊。放放和小昭約了我們去吃飯,走吧。
小昭準備了滿滿一桌子西餐,廚藝真是沒得說。跟小昭比,我那點做飯的本事真是小學生了。好在小沐倒是不那麼挑剔我做的飯菜,也有的時候小沐會給我做家鄉菜的。
個人感覺,胃口合不合是很重要的。
吃了飯,我抱着瓜皮。幾個人玩了有兩個小時桌遊,很開心,覺得聖誕節本應是如此的。
回家的時候,已經10點多了。走過我們都會路過那個銀杏樹下面,風吹着雪,反倒一點都不寒冷。
我對小沐說:閉上眼。
緩緩的把我前幾天挑選的戒指戴在了她的右手無名指上“就這樣,別離開我,好嗎?”。
恩。
這是我這個冬天,聽到的最溫暖的話。
把她抱在懷裡,看着雪花落在她的長髮上。我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穩穩地幸福。
回頭看看,這個世界還很喧囂,燈火通明。風吹着雪,旋轉向遠方。慢慢的,我的眼睛也看不清了。似乎在向這個冬天告別,至於告別些什麼?卻是不得而知的。
本以爲今天就這麼結束了。可惜並沒有。
凌晨的時候,安童給我發來一個短信:你真的不想子期嗎?
自己走到陽臺,看着漆黑的夜和遙遠處的燈光。是啊?我真的不想念她嗎?
大一那年,她走了,去了英國。通知了任何人,也通知了任何人別告訴我。跟安童聊天的時候她不小心說漏了,我才知道她因爲高考不理想要去留學。
那天我瘋狂的趕去機場,只看到她的背景。我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朱子期!爲什麼連個告別都不給我?別走!……
那是我這幾年來唯一一次肆無忌憚的哭喊,可是她連頭也沒回,或者沒有回頭的可能,還是走了。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聯繫過子期,再也不願提起。
追求了將近十年的所謂愛情,到頭來還是不明白那是什麼啊。
獨自在雪夜裡走着,這個冬天應該快過去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