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的小嘍羅趴在地上, 痛苦地哼哼着,用生命來完成陪襯的使命。
信將筆插回大衣內,看向目瞪口呆的黑蛇忠。“趁我沒動真格的以前, 你最好帶着這些垃圾離開。”
黑蛇忠後退兩步, 他明明被嚇得發抖, 還顧及着面子指着信。“你...”
這時, 一隻秀氣的黑色小皮鞋, 踩在了黑蛇忠手下的爪子。一道慘叫,劃破了原本就緊張的氣氛。
藍馨看向四周趴着的人,抱怨着來晚一步。“信, 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不叫我?”
信雅緻含笑。“弄髒你的手就不好了。”
“所以我用腳。”藍馨說着不忘腳下重重踏了兩下, 被踩的人又發出刺耳的叫聲。
黑蛇忠見藍馨出現像見到救星一樣, 呲着大板牙拍着馬屁。“藍馨有日子不見, 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藍馨始終分不清黑蛇忠的眼睛是睜着,還是閉着。“聽說你去泰國了?”
“是啊, 藍殿的消息就是靈通。”黑蛇忠堅起大拇指。
“你肚皮上的字消掉了?”她譏誚地說出,黑蛇忠泰國之行的目的。
“你怎麼知道?”黑蛇忠被神秘人刻字,嚴防消息走露,沒想到盡人皆知。
“你不是說我的消息靈通嗎,不過你既然去了泰國, 怎麼沒順道做個變性。國內的男人你就別想了, 也許有老外衝着你的小眯縫眼能包養你, 也說不定呢。”藍馨罵起人來, 從來不帶髒字, 又能把人活活氣個半死。
黑蛇忠的面子崩不住了,整張臉跟調色板似的, 一會青一會白。“你這麼跟我說話?”
“無論從身份地位、還有財富,我不僅可以罵你,還能打你。”藍馨的盛氣凌人和張揚跋扈,一向是無人能及的看家本領。
黑蛇忠強忍下□□,他沒忘記此行的目的。“是是是,都知道藍殿的實力雄厚,特別是最近幹成一筆大買賣,掙了幾十個億。”
藍馨冷對。“你的消息也不賴嘛!”
黑蛇忠暗自想着,看藍馨這丫頭沒否認,看來勒氏倒閉跟她有關的傳聞不假。“最近哥哥手頭有點緊,借個十億八億的,日後一定加倍奉還。”
藍馨也在暗歎,謠言的力量無窮大!真當是她在閻羅殿打麻將,一億飄十億的!“不借。”
黑蛇忠沒想到她的回答如此乾脆利落,一時抓狂向前逼近。信及時擋在中間,不讓他再靠近一步。
“讓開,你這隻看門的野狗。”黑蛇忠將所有對藍馨,敢怒不敢言的怨氣衝向信。
藍馨小巧的手伸向信的掌心,舉起兩人的手。“看清楚,信是我貨真價實的影子。”
黑蛇忠眼前那對黑金指環發出幽暗的光芒,差點晃瞎他的眼。
“噢!信我應該沒告訴過你,做爲鼎盛三大殿爲首的藍殿影子,地位是高於其它影子的,特別是千年吊車尾的黑殿。如果再有人出言不遜,不用經過任何人就可以教訓嘴賤的狗。”藍馨把‘賤’字說的特別的重。
信的內心被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填得滿滿的,不是因爲她的一番話,而是主動握他的手。
“帶着你的人,馬不停蹄地滾。”藍馨下着逐客令。
黑蛇忠就算再不服被壓制,也無力改變鼎盛的階級關係。這其中的厲害,他不會蠢到不知會有什麼下場,只能悻悻離開。
電梯內,藍馨意識到他們的手還粘在一起想抽回手,卻被他十指相扣,握的更緊。
“喂?”她不滿地提醒。
“怎麼?”他明知故問。
“手!”她乾脆點明。
“有什麼不好嗎?”他奇怪地反問。
藍馨發現裝起傻來,他絕對是有過之而不及。一向是她最不講理,現在碰到個臉皮厚的傢伙,根本說不通,她直接左右開弓來脫離魔爪。
電梯的門開了,她沒有義務讓別人看笑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乖巧站好。只是她那雙充滿靈動的大眼睛,目光熠熠地瞪着他。
他性感的脣漫出笑意,眸光至深地注視着她,使她內心小鹿亂撞,連理直氣壯的目光瞬間溶化在,那一泓深不見底的黑潭中。她的臉升起兩團坨紅,彆扭地扭過頭。
十指心絃的緊扣,連載着不僅是兩人的溫度,還有幸福在其中流淌只屬於他們的樂章。
——
鼎盛會議室。
每次例行會議,藍馨都是能拖便拖,實在懶得見噁心的人。要不是德叔再三叮嚀一定要出席,她纔不會現身。
陳鬼三並沒有出席這次會議,由德叔坐鎮。
黑蛇忠不知在哪裡找來的講師,跟賣假藥似的,滔滔不絕如同黃河氾濫成災,沒完沒了!
“以最低的投入得到最高的回報,絕對是各位不二的選擇!”黑蛇忠跟打了雞血,神情亢奮地收尾。
藍馨在這忍受了兩小時零四分的折磨。剛開始像唐僧唸經,現在她的耳朵裡像飛進只蒼蠅嗡嗡作響。在她不知瞌睡了多少次後,終於結束了。
“大家覺得如何?”德叔問向在座的股東。
藍馨瞧也沒瞧聽也沒聽,就甩出一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羣太監上青樓。”
“好詩!”紅倚首次高調贊同藍馨。
對於藍馨不着調的回答,黑蛇忠只能放下脾氣,耐着性子游說。“這位可是房產業界大哥級的分析師,他所說的投入一成,就能得到200%的回報,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商機。”
藍馨揉了揉受虐的耳朵,給出了終極評論。“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絕妙好詩!”紅倚又一次大爲讚歎,並誇張地鼓掌。
“紅倚你和藍馨什麼時候成了好姐妹了?”黑蛇忠納悶之下,不忘挑唆。
紅倚和藍馨雙雙炸毛,異口同聲地回道。“你罵誰?”
黑蛇忠不懷好意地問着。“誰不知道你們是冤家死對頭,今天怎麼這麼有默契?”
紅倚擺弄着新做的美甲。“我呢除了喜歡男人,就是看重錢。有句俗話說的好,隔行如隔山,不熟不做。”
黑蛇忠也沒想把紅倚拉來入夥,他的目標是實力雄厚的藍殿,便轉向藍馨。他還沒等開口,就被藍馨舉起的手臂做了個閉嘴的動作,擋了回去。
藍馨站起身,毫不客氣地說道。“沒有想法的人,總是有很多看法和說法。我最厭惡以耍嘴皮子爲職業的男人。”這種地方就是和她不對盤,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鼎盛大廈,兩個女人吸引了衆多眼球。一個風姿妖嬈,媚眼輕撩就能激發男性的荷爾蒙。另一個純真可愛如櫥窗裡的洋娃娃,瞬間喚起女人的萌點,男人的保護欲。
她們的同時出現,確實罕見。尤其是衆人皆知的紅殿與藍殿,從建立以來就是敵對。惡語相向到大打出手都是家常便飯,暗中的較量更是你死我活。
紅倚扭着巨臀,一路風騷地說着。“小鬼頭,黑蛇忠可是有備而來,被他咬上,全身中毒一定爽死。”
“哼!貪心不足蛇吞象。”
“哈哈,你是大象?小豆丁你太會搞笑了!”紅倚笑得花枝亂顫,笑聲迴盪在空曠的空間,更加重了嘲弄的音符。
“瘋婆子,小心你眼角上新鮮的魚尾紋。”藍馨輕描淡寫地,重擊着紅倚的死穴。
聽到藍馨的話,紅倚立刻止住了笑聲,小心地向眼角摸去。
——
藍殿閣樓。
信在電腦前查看着最新動態。“看來黑蛇忠是要改行做房地產了!”
藍馨冷哼着。“千里之行使於嘴下的人。”
“跟你今天去鼎盛有關?”信肯定地問着。
藍馨直覺麻煩纏身,無奈地嘆息着。“嗯,借錢不成改成了入股投資。真是托勒氏的福,我的身價倍增!成了黑蛇忠下手的目標。”
他漫不經心地道出一個不變的真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他那張局外人的臉,雖然有那麼一點好看,但還真是欠揍!“喂,你覺得現在適合說風涼話嗎?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淺笑如故地糾正,內心卻掩藏着巨大的喜悅。這是她第一次說出‘我們’是同條戰線的。
早在黑蛇忠出現時,信就密切留意觀察着他的動向,絕不會讓這條蛇再出現在藍殿。
鼎盛的會議讓藍馨心煩,黑蛇忠讓她覺得噁心,一旁的信又是埋頭處理着公事,真是悶死了!她要出去走走,透透氣。
“馨,要去哪?”信沒有從電腦中擡頭,余光中掃到門邊的身影。
“我在附近走走。”
“我陪你。”信起身拿起大衣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