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蟋蟀失去了戰鬥力。
‘萌萌噠’沒有可以使用的魂獸了。
‘萌萌噠’的眼前一片漆黑。
“啊!你媽的,爲什麼?”嘴臭V3.jpg。
“音蟋蟀真的是廢物,怎麼會有這麼廢物的寶可夢?”鍾暮看着已經怒不可遏,看着手中的遊戲機發出了靈魂怒吼,只是由於上午看到了某個關於遊戲中音蟋蟀的視頻之後,手賤試了試,發現視頻中說的確實是大實話。
“可惡,還是地龍萌萌噠,怎麼能有那麼可愛的寶可夢。”鍾暮惡狠狠的說着,看向了對面那個NPC的烈咬陸鯊,兇惡的外表和‘萌’這個字不能說是有點聯繫,至少也能說是毫不相關,但是在玩對戰的人眼裡,戰鬥力纔是詮釋一切的前提。
看着失敗後的畫面,鍾暮也失去了興致,默默的拔掉了網線,攤倒在了沙發上,沙發有點軟,腰椎有點疼。
心中這麼吐槽着,鍾暮閉上了眼睛,腦中默默覆盤着各種各樣的騷套路,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嘶...
爲什麼腦殼子有一點痛,老媽回來了?
也不對啊,老媽叫人也不會那麼用力的敲我,難道是老爸回來了?出差這麼久終於回來了嗎?
鍾暮懵懂着眨巴了一下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子。
溼溼的,軟軟的,還有一點黏糊。
這是啥?難道是隔壁家的貓跑進來咋我頭上拉了一泡了嗎?
爲什麼眼睛那麼幹澀啊?最近用眼太多了?
鍾暮心中不斷吐槽着,廢了老命,終於看清了手上的東西,就在他打算就手上的‘證據’向隔壁問罪之時,卻猛然愣住。
手上一片血淋淋,白花花的,似乎是由於血放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有一點發黑,整體看着很像早上吃的鹹豆腐腦。
幹!那不是重點,這個氣味,這個樣子,哪怕沒見過也能大致知道,這玩意算是人體上某個重要的軟組織,比如腦子。
在短暫而又漫長的呆滯之後,鍾暮再一次眨巴了一下不在那麼幹澀的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將目光投向了其他的地方。
淡淡的風吹來,帶着一絲絲的大海的味道,一株株怪異粗壯的小樹根鬚繁雜的紮根在泥濘的灘塗之上,周圍毫無疑問是一大片樹林,鍾暮甚至知道這些是紅樹林,而他就待在這一大片紅樹林中一塊看着比較乾淨的大石頭上。
在高高的天際之上,掛着一輪格外巨大的太陽,如同一個真實的火球一般。
總而言之,這裡肯定不是自己現代的家裡。
鍾暮緩緩低下頭去,身上穿着一身不知道是什麼獸皮製作的傭兵服,看着就透露着不屬於時代的風格。
“這難道就是穿越嗎?”他喃喃自語着。
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陡然一僵,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向下探了探,在確定了某些事情之後,隨機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下面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如果他穿個越莫名其妙去勢了,他可能會選擇當場去世,投胎重開。
他緩緩站起身來,全身的骨骼都在咔咔作響,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軀,掙扎着走向了一邊平靜的小水窪,藉助着水光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樣子。
一張蒼白如同殭屍一般的臉,雖然有一點憔悴,但是看着還是自己原本的模樣,而在腦袋的右上方,有着一個拳頭大小的坑,裡面的白花花的腦子清晰可見,傷口周邊黑色血痂內不斷的滲出新鮮的血液。
拳頭大的傷口也在不斷的癒合,連缺了一塊的頭骨都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增長着。
當他看清楚自己的臉的時候,一大堆記憶也終於涌上了心頭,不斷交織着。
彷彿有一個聲音在腦中開始述說,“這是一個有着御獸體系的世界,擁有天賦的人類可以通過修煉魂念凝集魂約與魂獸簽訂契約,從而成爲御獸師,讓魂獸爲御獸師而戰。魂獸的數量無窮無盡,種類豐富無比,人類自誕生以來一直在探尋世界的邊際...”
鍾暮眼前一亮,一下有了興致,“這竟然是一個御獸的世界?那不就和那個遊戲很像?感覺我在這個世界可以混的很好啊!”
“每一個人類天生就有這御獸的天賦,每當12歲覺醒魂念之後就可以開闢御獸空間,從而開始御獸。在這些人種也會有着那麼一些天賦異稟的人出現,在覺醒魂唸的同時也會擁有天生天賦,或用於戰鬥,或用於培育...而我,鍾暮,根本沒有天賦!”
“囧!我那麼苦逼的嗎?”鍾暮不可置信的拍了拍額頭,“作爲穿越者,這麼苦逼的嗎?既然我沒有什麼天賦,那麼我爲什麼會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啊?”
似乎是迴應着他的疑問,腦中那個聲音再一次開始瞭解答。
“因爲...家境貧寒,所以覺醒後就當傭兵出來賺錢,第一年父母雙亡,第二年兄弟相殘,第三年養不起統幼獸,只能忍痛解除魂約放生了,第四年也就是今年打算拼一把來到雷劫島上撞機緣,皇天不負有心人,而後就被人開了瓢,曝屍荒野。”
目瞪口呆.jpg。
鍾暮有一點抓狂,“媽的,什麼莎士比亞悲喜劇!這就是這個身體之前主人的履歷嗎?那麼魂獸呢?不是能御獸嗎?”
“死光了。”
“那麼魂念呢?能修煉的玩意,四年了應該也算不上差吧?”
“人都死了,魂都變了,怎麼可能還會有魂念呢?”
“尼瑪的!什麼窮矮矬?我爲什麼會穿越成這個苦逼的人身上。”鍾暮有點抓狂,在那個聲音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後,帶着一絲絲悲痛的語氣。
“...別罵了,別罵了。”
!?
神經大條的鐘暮這才發現腦中這個聲音竟然還會回答的?這是誰在說話?是誰?
“在我們這兒,應該叫做天生天賦,不是屬於我的,這是你的天生天賦。只是我並不清楚爲什麼我會在這兒,我應該已經死了,我都依稀看到我的家人們在那一個世界看着我,邀請我一起去油鍋裡泡澡澡,沒想到你這不知道是天生天賦還是什麼奇怪的特殊能力把我整回來了,所以我現在應該算什麼東西?我也很懵逼啊...”
啊?什麼玩意?苦主被拉過來當解說員了?哪有這麼狗血的事兒?
“...那麼我還真抱歉呢!打擾你下油鍋了!”鍾暮略微一呆,隨後稍稍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境,思考了一下,希望搞清楚現在的處境,繼續問道:“所以你是這個身體原本的靈魂?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啊對的,我確實也叫鍾暮,能夠重新成爲活人的一部分感覺也挺好的。”
這個語氣似乎有一點...嘚瑟?鍾暮暗暗皺起了眉,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現在也算是這個天賦能力的一部分,也算是你的一部分,只不過我現在我歸這個天生天賦管着,無法離開天賦所在的隱秘區域,但是你要聽我的,不讓很難使用這個天賦。”
幹!我堂堂穿越者憑什麼要聽一個土著的?鍾暮不知道第幾次想要爆發,但還是忍了下來,聽不聽別人的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福利,自己能有什麼掛。
他再一次平復了自己的心境,“這個天賦能力...有什麼好處沒有,我想看看我的金手指。”
“好處當然是有,金手指?沒聽說過這個詞彙。”
“是什麼是什麼!”一聽到有好處,鍾暮的興致陡然高漲了起來,也不管後面與本土人之間的詞彙差異,興奮地搓了搓手手。
“你的天生天賦叫做【重生者系統】,系統是什麼?我不是很理解,但是這個天賦覆蓋了你的御獸空間,你的後續魂獸簽訂要符合【重生者系統】的要求才能成功,而第一隻魂獸,只能與幽靈系魂獸簽訂魂約...”
鍾暮整個人都支棱了起來,系統!盡然是系統,本地人不知道系統是什麼東西,鍾暮自己可太清楚了,那就是橫掃世界的強力外掛啊!他似乎將系統歸結到天生天賦之中了,也是一個很好的掩護。
幽靈系啊...這個世界應該與遊戲中完全不一樣的,但是一般幽靈系顏值都挺不錯的,很有感覺也算是不錯了。
鍾暮強忍住自己的笑顏,淡定的說道,“還算不錯,還有嗎?”
“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這座小島上幾乎沒有辦法找到合適的幽靈系幼獸,幽靈系魂獸誕生的條件,還是比較苛刻的...”
鍾暮微微一愣,“那如果不是幽靈系的魂獸,行不行?”
“不行,【重生者系統】,已經改造了原本的御獸空間,不是幽靈系的幼獸難以在充滿着靈體氣息中的御獸中間中生存,如果你硬要簽訂非幽靈系的魂獸,最好的情況是它永遠無法進入御獸空間,大部分的時間都要佔用一個召喚名額,無法爲魂獸提供適合的休息空間導致御獸師與魂獸雙輸。”
“比較好的情況,是剛剛簽訂魂約的魂獸無法適應靈體氣息瞬間暴斃,重創御獸師本人的靈魂。魂獸的死亡是會影響御獸師本人的。”
“最壞的情況,魂獸無法忍受靈體氣息,又沒有暴斃,自發的反抗禦獸師的魂約,一起死。”
蛤?
這不是全都是壞情況嗎?
鍾暮神情逐漸呆滯,“按照我所知道的來說,這個世界的人類應該是沒有魂獸就完全沒卵用的設定吧?沒有魂獸能不能...活着?”
“不能。”那個聲音十分不客氣的回答着,沒有絲毫的猶豫。
鍾暮默默的閉上了嘴巴,看着小水窪中自己漸漸恢復的腦殼,一時間雙方無言。
咚咚咚。
在意識的另一端,似乎有着一個小人在敲擊的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就好像是在敲玻璃一樣。
“喂喂喂,聽得見嗎?回個話啊。”
鍾暮回過神來,回頭看向了自己剛剛爬起的一塊平地,默默的走了回去,將隨處撿到的一塊破布蓋在了自己的臉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懷着虔誠的心,安詳的平躺下來。
“???你在幹啥啊?我還沒有說完呢....”
鍾暮還是沒有迴應,竟然真的就這樣安詳的昏睡過去,就好像他穿越之前。
在數個小時之後,鍾暮從朦朧的睡夢中醒來,伸手摘掉了那一塊破布,眨巴一下眼睛。
嗯,還是在同樣的紅樹林,同樣的海風,就是腦子上的坑已經完全恢復了,雖然頭髮還沒有長出來,髮型像是被狗啃了一樣,除此之外毫無變化。
在障壁之外的視角,只見鍾暮雙膝跪地,瘋狂的敲着大地。
“真的沒有辦法穿越回去了,這一切都是真的。”少年崩潰中。
那個待在意識彼端的小人一整個愣住:“這個佔領了自己身體的人,怕不是腦子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