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的臉色白了幾分，他說的竟然是真的。
也就是說他知道慕北霆那個時候會去談那筆買賣，所以才能早做佈置，一手安排了這些。
蘇向晚記起，那個時候慕北霆也是傷的不輕，卻怕她擔心一直不願提起此事。
“你說，若是我次次早做佈置，他是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命大？”寒澈笑着開口。
蘇向晚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太不喜歡這種感覺了。
這種仿若能被人提前窺視一切的感覺。
她只恨自己前世爲什麼沒有關注過慕北霆，否則如今是不是不至於這麼被動。
她的眼圈通紅，直視着寒澈道：“你之前同我講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目的是什麼？”
寒澈輕嘆一口氣：“爲了讓你離開他。”
蘇向晚輕笑一聲：“怎麼，難道你喜歡我？爲什麼執意讓我離開？”
寒澈沉默片刻，幽幽開口：“爲了讓他痛苦，讓慕家的人痛苦！”
蘇向晚脣瓣輕抿，寒澈看向她沒再做聲。
至於她，他該也是喜歡的吧。
否則那一晚的原計劃，便是真的睡了她，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
想來，怕是沒有什麼比這會更讓慕北霆痛苦的了。
可惜…他終究還是不忍動她。
也就是因爲那一瞬的心軟，導致他的許多計劃都不那麼順利。
不僅讓她和慕北霆知曉了孩子的身份，還讓她對他生出了懷疑和戒心，甚至於到最後兩人也沒有分開的意願。
呵，他可真是不懂了。
慕北霆這種人憑什麼可以擁有這樣的幸福？
思來想去，既然她已經懷疑到他身上，索性不如直接乾脆一點。
見蘇向晚沒有做聲，寒澈緩緩起身。
蘇向晚瞬間全身繃緊，生怕他會忽然靠近。
寒澈卻沒再上前，只是冷聲道：“我說這些不過是讓你清楚，我要是想讓他死，總有千百次機會。就算今天我不動他，可你看這些儀器，是電子的，看這些藥品，是從外流入的，就算慕家財大氣粗，也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
蘇向晚睫毛輕顫，不做聲。
“你同我走，我可以只要他痛苦，不要他的命。你看，這樣再划算不過，至少他還活着。”寒澈的話直截了當。
蘇向晚紅了眼睛，輕笑出聲：“你還真是猖狂。”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寒澈的意思。
如果她不能令慕家的人痛苦，那麼寒澈只會令他們更痛苦。
如此喪心病狂的報復，到底是爲了哪般。
“我給你三分鐘考慮，順便還替你準備了一份文件。”說着，寒澈將一份文件放在蘇向晚面前。
蘇向晚的視線掃過，微微失神。
離婚協議書。
呵，這人怕是瘋了吧。
破壞別人感情不成，便用這種手段？
寒澈並未催促，可蘇向晚知道他已經在計時。
她的視線落在慕北霆身上，視線裡帶着憂慮和不捨。
她要怎麼辦？
就算是今天能逃過，可以後呢？
寒澈心底的仇怨一日不結，這報復便會持續一日。
就像是她最初重生，對李青青和宋子鳴的那種執念。
可她是幸運的遇到了慕北霆，所以才漸漸放下那些仇恨，可寒澈呢？
他還是那個寒澈，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