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這又不是生物考試,而是再不想辦法就要死翹翹的求生之路考覈。
張邯嘿嘿的笑了笑,不再琢磨這是什麼原理,和胖胡一起捏着蝙蝠,都露出爽歪歪的表情。
不是他們變態,而是這蝙蝠真的就跟個樂器似的,捏一下叫一聲,不捏就老老實實的縮在掌心裡。
過癮歸過癮,但張邯也沒忘了正事,他四處看了看,對胖胡叫到:“走吧胖子,手裡別停,咱們去找個別的房間進去休息。”
“好嘞!”
胖胡答應一聲,兩人往樓道深處走去。
張邯憑着虛無縹緲的第六感,選中了一扇房門,然後將耳朵貼上去仔細的聽着裡面的動靜。
“這個行不行啊?別再整出個蝙蝠窩來,心臟病都快發作了。”胖胡在旁邊唧唧歪歪的,看來是受夠了。
“聽着好像沒啥東西,挺安靜的,就這個吧。”
說着話,張邯猛的用力,將房門推開。
不知道是他最近的力氣又變大了不少,還是這門本來就是壞的,這一下子推出去,連看起來挺牢固的鎖頭都掉了下來,房門應聲而開。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將頭探進去,觀察了半天,確定沒有危險,才走了進去。有幾隻蝙蝠沒頭沒腦的飛過來,先他們一步飛到了房間深處。
“哎!這些操蛋玩意兒!”胖胡氣的不行,追進去用***胡亂的拍打,揚起一片煙塵。
“行了行了!嗆死了……”張邯用手捂着鼻子走進來,拉過一個不小的鞋櫃頂在門上,算是做了點沒啥實際作用的安全措施。
胖胡砍死了幾隻蝙蝠,代價就是房間內的傢俱盡毀,還好他沒往牀上剁,否則兩人今天就得睡在冰冷的地上。
這屋子不大,也就一室一廳的樣子,連個像樣的陽臺都沒有,張邯大概打量了一下,就坐在牀上研究手裡的蝙蝠。
捏了這麼長時間,這小東西也差不多嗝屁朝涼了,它在張邯的手心裡微微抽搐,再也沒有半點剛纔的威風。觀察半晌,張邯發現了一個挺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東西好像沒有眼皮,它的眼睛一直保持着睜開的狀態,給人一種呆愣呆愣的感覺,藉着手電筒的光湊近了瞅,還能看到小小的三角眼中滿是通紅的血絲,有點可怕。
蝙蝠沒有眼皮嗎?張邯以前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論調,他本來還想問問胖胡,轉念一想又放棄了,畢竟長期以來的相處讓他想起,自己不知道的事,胖胡多半也是不知道的,這胖子擅長的知識領域在於南北小吃的色香味。
張邯以前從來沒有近距離觀察過蝙蝠這種生物,加上此時光線昏暗,他越看越覺得手裡這個玩意兒不對勁,在心理作用的驅使下,他隱隱開始覺得那些被咬過的位置都又麻又癢的難受起來,心煩意亂之下,他狠狠的將手中的蝙蝠扔到了地上。
“咋啦老張?”
胖胡見狀就問了張邯一句,同時坐下來脫鞋子,頓時一股酸臭充斥整個房間。
張邯差點被薰吐,他急忙點了根菸來沖淡一下這種要命的氣味,然後回答道:“我覺得剛纔那些玩意兒不是蝙蝠,或者不是一般的蝙蝠,心裡有點不穩當,你身上被咬了幾口?有沒有感覺出什麼異樣來?”
“沒啊……”胖胡揭起衣服看了看,繼續說道:“除了剛開始手背上那一下比較嚴重,其他的地方都只是破了點皮而已,沒事啦,就算有什麼病毒,你可別忘了胖爺我是啃過極品猿香的人……臥槽,老張你咋了?”
胖胡突然驚叫起來,因爲他看到張邯本來坐着的身子突然歪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還好後者馬上就反應過來穩住了。
“沒事……就是有點暈……緩緩就好了……”張邯有點虛弱的說了一句,然後慢慢的把屁股從牀邊蹭下去,坐到了地上,胖胡不放心,急忙蹲下去扶着他。
此時,張邯感覺自己的大腦中有一種莫名的眩暈感,還帶着如同潮水一般不斷襲來的瞌睡,正在不停的佔據他所剩不多的一點清醒。而自己的眼皮也變得越來越沉,在那突如其來的幾秒鐘內,張邯差點就那麼閉上眼睛睡過去。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張邯才感覺自己漸漸的脫離了那種無法抗拒的睡意,他甩了甩腦袋站起來,同時拍了拍胖胡的肩膀讓他別擔心。
這個時候,張邯的頭腦中突然一片清明,身上的疲乏感也一掃而空,整個人精神的有點不正常,他甚至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誤吸了毒品。
“沒事兒吧老張?你嚇死我了……”
胖胡看到張邯的樣子,終於放下心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心有餘悸。
“沒事兒,估計是餓的吧,活動量有點大,能量跟不上了。”
張邯隨意的找了個理由,因爲他自己也不知道剛纔究竟是什麼情況,沒法對胖胡解釋。
其實張邯現在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但是胖胡剛聽到他說的話就深表同意的點點頭,然後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可不是麼,胖爺我都餓扁了,來來來,看看胖爺藏的存貨,準備膜拜吧小哥。”
存貨?張邯不解,好奇的盯着胖胡。
胖胡猥瑣的笑了笑,撩起自己的上衣,從游泳圈似的肥肚皮縫裡扣出一片幹牛肉,然後得意的咬了一口。
“臥槽……你……你哪來的?”張邯在這一刻真想用頭撞牆。
“食堂裡拿的唄。”胖胡大嚼着牛肉乾,含糊不清的說道:“胖爺我的肚皮縫夠深吧?那幫孫子想破腦袋也猜不到這裡還能藏東西,服不服?”
張邯當場五體投地,對這個神奇的胖子,他是無話可說了。
“我的哥,我服,跪了。”
“來!吃點,藏的雖然不多,但也夠咱兩吃幾口的!”胖胡大大咧咧的給張邯扔過來一片幹牛肉。
看着眼前這塊被汗水浸透顯得溼潤滑膩的牛肉,張邯怎麼也提不起胃口來,但是他又不好駁了胖胡的面子,想了想就說:“胡***你先替我保存着吧,我餓的時候再吃,現在還扛得住。”
“切!”胖胡一看張邯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毫不猶豫就道:“你小子這是還沒餓到份兒上,窮講究,要是真的餓急了,胖爺就算從屁股縫裡扣出來你也得吃下去。”
“得了吧你。”張邯給他說的越來越噁心,懶得再說話,一頭扎到了牀上,準備睡覺。
“臥槽!啥!”他剛趴下去就一個彈跳蹦了起來,坐在牀邊的胖胡差點嚇得出溜到地上。
張邯一把掀起牀上鋪的被子,看見一具腐爛了一半又風乾化的屍體,頓時一股直衝腦門的屍臭味道直撲了過來,比胖胡的腳臭還高起碼兩個級別的殺傷力。
“我的媽啊!快開窗戶!”胖胡急急忙忙的拉開窗簾打開了窗戶,將頭伸出去,然後繼續嚼着嘴裡剩下的牛肉。吃貨的心理素質就是這麼堅定,旁人模仿不來。
張邯強忍着噁心,用被子把那具屍體包裹了起來,連牀單一起卷着,從窗口扔了出去,等了一會,屋裡那股味道纔算是散了開去。
“這他孃的都算什麼事兒嘛……”張邯被那股味道薰的腦仁子都疼,緩了半天還噁心的乾嘔,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有點崩潰了。
一想到還要在這種鬼地方呆三天,張邯的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裡的排斥和一種想逃避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但隱隱又覺得有些不甘。
畢竟,他和胖胡現在都肩負着責任,他們都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性而爲的少年了,成爲傭兵這個決定是爲了什麼?是爲了讓整個團隊都能在這個末世更好的生存下去,這並不是一場可以想退出就可以退出的遊戲,這個時候怎麼能逃避呢?一旦逃避,不僅整個人的信念都會崩潰,也會永遠的失去一顆強者之心。
一個男人,要想真正的長大,必須要經歷一些以前未曾遇到,甚至未曾想過的事,現在的張邯,雖然還經歷的不多,但他也模糊的認識到了責任的意義,這對他,對整個團隊來講,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強者從來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需要慢慢的成長,慢慢的強大起來,這種強大並不僅僅是指肉體和技能,最重要的是那種可以匹配自身之強大的信念。
沒有經歷過弱小和苦逼的強者,不算真正的強者,畢竟只有曾爲弱者的人才能切身體會力量的意義。
張邯呆坐在牀上,漸漸將心中的萬千思緒理清,然後,他臉上露出自信和樂觀的微笑,眸中的神采也越來越明亮起來。
胖胡被他笑的有點發毛,湊過來用試探的語氣道:“老張,薰傻了?”同時伸出兩根胖胖的手指,繼續小心的問道:“這是幾?”
“去你妹的,你咋這麼二呢?吃飽了沒?”
張邯笑着打開了他的胖手,站起來看着窗外的漆黑夜色,過了半晌,頭也不回的對胖胡道:“我要帶着你們,玩轉這個全新的世界!”
……
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沒有可以看時間的東西,也沒有解悶的工具,所以就睡下了,張邯睡得很安穩,幾乎跟胖衚衕時進入了夢想,這是很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