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時頒發，你確定？”
250點頭如搗蒜，那幾根綠毛因爲身體倒着的原因，毛也順了下來：“宿主，你還不相信我嘛，我可是快穿界第一誠實的鳥。”
餘笙笙呵呵一笑。
這種話，她也就只能聽聽了。
她將250放了下來，旋即出了門去找白夕。
白夕此刻正在節目組給她安排的房間裡，對着經紀人大發脾氣。
出於藝人隱私考慮，導師們的房間是沒有安裝鏡頭的。
白夕刻薄的聲音響起，全然沒有白天在鏡頭前那副溫柔：“我說了多少遍了，要保證我在微博熱搜上面，公司幹什麼吃的？你又幹什麼吃的？爲什麼熱搜上面，還是餘笙笙的詞條最多？我一個影后被她壓着，我養着你們是讓你們吃屎的嗎！”
那頭的經紀人不斷的卑微道歉：“對不起，夕姐，公司買了流量了，但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被屏蔽，和微博溝通，微博說是熱度不夠，我們也沒辦法啊夕姐。”
“沒辦法？你說沒辦法就沒辦法了？我最後跟你說一遍，明天公演後，我一定要看到白夕兩個字在熱搜第一條上面，要是沒有，你們就給我捲鋪蓋滾蛋！聽到沒有！”
經紀人爲難的說：“買熱搜營銷這點公司知道，但我沒辦法保證你就是熱搜第一啊，微博熱搜這個事變化太多，誰也說不準的，夕姐，你放心，明天我一定買好你的豔壓通稿。”
白夕眯起眼，狠狠道：“不光是我的豔壓通稿，還有餘笙笙的。”
經紀人疑惑問：“還要給餘笙笙買豔壓通稿嗎？”
白夕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這個蠢貨！買餘笙笙的黑歷史！我要讓她明天在舞臺上出盡洋相。”
白夕哼了一聲，身體往後靠了靠：“我倒是看看，我來了以後，她還能在這個綜藝待多久。”
經紀人猶豫再三，還是頂着被罵的風險再度開口：“夕姐，餘笙笙背後好像有人。”
白夕勾起脣：“有人又如何，我白夕身後是白家集團，區區一個餘笙笙，我還用不着放在眼裡。”
“扣扣~”門外敲門聲響起。
白夕不耐煩的掃了一眼，旋即掛斷了電話，再開門時，她臉上已經掛上了一貫的風輕雲淡的笑。
聲音裡有一絲訝異：“餘老師，你怎麼來了？”
餘笙笙笑着說道：“是這樣，我回去之後認真考慮了一下你說的組隊的事，我覺得還不錯，所以想問問你剛剛的話還作數嗎？”
白夕勾脣笑道：“當然算了，能和餘老師合作，是我的榮幸。”
餘笙笙：“白老師可別這麼說，能和您合作，是我的榮幸纔對。”
白夕出聲邀請：“要不要進來坐坐，我們正好商量一下同臺的事。”
餘笙笙微微挑眉，笑了下：“行啊。”
直播間的觀衆們看着兩人進去後，白夕把門關上了。
【？？？有什麼我們不能看的嗎？關門幹啥？】
【這……探討同臺的事沒必要關門吧？】
【好像是白夕關的】
【餘笙笙剛剛不是還拒絕白夕了嗎，怎麼現在又同意了？】
【切，想通了唄，估計是回去後發現這影后的熱度還是能蹭下就舔着臉又來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是白夕先邀請的】
【哇，餘笙笙和白夕同臺，有點期待住了】
屋子裡。
白夕淡淡扯脣：“餘老師請坐。”
餘笙笙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我吹嗩吶的話，伴奏就比較侷限了，不知道白老師想唱哪首歌。”
白夕遞過去一張紙，上面是曲子。
餘笙笙接過來看了一眼，微微蹙眉：“白老師這首歌選的是柔調，用嗩吶伴奏，會不會有點太突兀了？”
白夕淡淡笑着：“怎麼會呢，我覺得這樣反而有視覺和聽覺的反差感。”
餘笙笙抽了抽嘴角：“用甜蜜情歌配嗩吶，您確定您唱的是男人，不是送終？”
白夕聞言，嘴角的笑險些維持不住，她道：“這個不應該是餘老師應該考慮的嗎？畢竟伴奏的人是你。”
餘笙笙簡直要被白夕這番不要臉的話氣笑了。
但她硬生生忍下了，爲了明天的任務，爲了她家妄崽的藥，她決定再多忍這個女人一會。
她深吸一口氣，用盡了全身的耐心道：“白老師說笑了，你是主角，我只是伴奏的，既然你都說可以了，那我也不好推拖，我覺得我們可以去練習室裡先排練一下。”
白夕輕輕的“啊”了一聲，露出抱歉的表情：“可是我等會和我的學員約好了要陪着她們練舞哎。”
餘笙笙：“……”
她牽脣：“那您的意思是，明天讓我臨場發揮？”
據他所知，白夕這幾天一直都在排練導師曲目，如今突然邀請她進隊，卻又不跟她一起排。
餘笙笙望了一眼關上的房門，怪不得關門關的這麼快，原來是在這等着她呢。
她低笑一聲，站起身往外走。
白夕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你去哪兒？”
餘笙笙有些好笑地開口：“白老師既不排練，又不打算跟我繼續探討，那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挺忙的，謝謝。”
說完她斂了笑，轉身。
白夕站在她身後，看她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的態度，眼裡閃過一抹狠毒。
“聽說餘清清被你關起來了。”
餘笙笙腳步一頓，回頭，眸色有些冷：“白老師知道的倒是挺多。”
白夕笑了笑：“這在四九城上流圈子裡，也不是什麼秘密。”
餘笙笙問：“白老師突然提這個是？”
白夕道：“昨天和清清通了一通電話，她倒是挺清醒的，還和我說了一些你們小時候的趣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餘笙笙冷冷道：“沒有。”
說完便沒再搭理白夕，打算走了。
她沒什麼時間在這裡聽白夕說這些廢話。
關於餘清清那個人，她也懶得提起。
白夕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她走，“你們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姐妹，沒必要鬧成這個樣子吧？我聽清清說，你們小時候挺親密的。”
餘笙笙眉眼微擡，看不清神色。
親密？
這個詞用在她和餘清清身上，還真是有些可笑。
餘清清第一次被餘賀安帶到餘家的時候，餘賀安把她和自己安排在了一起，美名其約，培養姐妹感情。
臨睡前，餘賀安交代了幾句便要出去，沒料到被牀上的餘清清抓住了衣角。
他回眸，看向那團軟軟糯糯的小身體，圓臉上點綴着細碎的劉海，嵌着一雙朝露一般的眼睛，霧濛濛的帶着水漬，他心下一疼，聲音也變得溫柔“怎麼了清清？是不習慣和笙笙睡嗎？”
餘清清搖了搖頭，拽着衣角的手微微用力，小臉透着這個年紀的稚氣：“叔叔，不是的，我只是……”聲音帶着一絲委屈的哭腔：“只是害怕姐姐不喜歡我。”
話到最後，越說越小。
餘賀安看着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的孩子，心裡終是不忍，轉頭對另外一邊的餘笙笙說道：“好好照顧妹妹。”
當時還只是個孩子的餘笙笙看着自己父親對着另外一個孩子溫柔備至，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可她還是露出友好的笑容接納這個新妹妹。
餘賀安將餘清清帶回來的時候，她確實是不高興的，因爲她的爸爸連通知都沒有就帶回來一個陌生的女人和孩子，還告訴她，以後她就是你的後媽了，這換成誰，也接受不了。
但那個時候的柳琴僞裝的太好了。
她對餘笙笙照顧的無微不至。
導致一直缺少母愛的餘笙笙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媽媽。
餘賀安低眸看了看還緊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無奈笑道：“姐姐已經答應了會好好照顧你，可以鬆手了嗎清清？”
餘清清笑了下，露出淺淺的酒窩，鬆開了手。
餘清之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轉身離開。
餘清清側頭望着被關上的門，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片刻，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餘笙笙那個時候太小，還看不清這樣的臉色，巴巴的上前去握住餘清清的手：“妹妹，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餘清清很矮，比同齡孩子發育的晚了些，七八歲的她，看上去像五六歲。
那晚上，餘清清的確裝的很好，和餘笙笙玩了一個晚上。
餘笙笙的生活似乎在柳琴母女倆到來後的那一刻歸於平靜。
她和餘清清都被餘賀安安排到了一所私立初中，按部就班的過着日子。
餘清清在這裡沒有人認識她，所以沒人會站在她的身後議論她，她認識了新的朋友，也適應了在餘家的生活。
逐漸開始本性暴露出來。
對餘笙笙頤氣指使，和她媽柳琴一起欺負餘笙笙。
餘清清過來第一年的小年夜那天，餘笙笙一大清早便察覺出異樣。她發現，今天的柳琴和餘清清，特別高興，甚至破例一大早沒有罵她，餘笙笙眉心隱隱跳動，莫名的不安。
傍晚時分，餘賀安還沒有出現，似乎驗證了她的不安。
飯桌上。
餘笙笙被柳琴盯得頭皮發麻，到底才九歲，在被她一瞬不瞬看了五分鐘後，餘清清忍不住了，擡起水汪汪的眸子，雙手背在身後，坐的筆直，儘量將自己表現的乖巧：“媽媽……”
聲音糯糯的，帶着些許討好的意味，還未長開的小臉粉嘟嘟的，有點嬰兒肥
柳琴陰險一笑，她伸手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了餘笙笙碗裡，關懷道：“別總是隻吃一樣菜，阿姨做的多，你爸爸今晚不回來，清清也吃不了這麼多，會浪費的。”
餘笙笙乖巧點頭，朝柳琴的方向笑了下：“謝謝阿姨。”
柳琴夾了很多菜，餘笙笙一口一口的吃着，面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一直在說謝謝。
“媽，我咋沒這待遇，你這有點偏心了哦。”餘清清嬌滴滴的抱怨。
柳琴瞪了她一眼，繼續給餘笙笙夾着油膩膩的紅燒肉。
餘笙笙不敢說話，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到最後實在想吐了才拒絕：“媽媽，我吃不下了，可以不吃了嗎。”
柳琴臉板了起來：“你是不是不喜歡媽媽給你做的東西。”
餘笙笙連忙道：“不是的。”
柳琴又從鍋裡盛出來一碗，遞給餘笙笙：“不是就吃。”
那一天小年夜，餘笙笙吃了整整五盤肥肉，吐了一整夜，第二天就發燒了，連續半個多月都在拉肚子。
就那一次差點沒要了餘笙笙的命。
而餘清清就在旁邊捂着肚子笑：“哈哈哈，你好像只豬啊！”
類似這樣的事情，這對母女倆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餘笙笙噁心透了這兩個人。
她擡眸看向白夕，譏諷似的笑了聲：“你好像很關心我的私事？”
白夕掩脣輕笑：“人嘛，總歸是有點好奇心的。”
餘笙笙淡笑道：“是嗎？就是怕有些人好奇心太重，最後死在好奇心上面。”
白夕眉心深蹙：“你什麼意思？威脅我？”
餘笙笙依舊笑：“哪能啊，誰敢威脅您白大影后，只是隨口一說，您聽聽就行，千萬別當真，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白夕見餘笙笙拉開了門，她忽然開口，脣角似笑非笑：“就算不是親的，也沒必要對她下手那麼狠吧，你說這要是被餘清清從前那些粉絲知道她們曾經愛着的明星被你給監禁了，她們會怎麼辦？”
那個位置，鏡頭剛好捕捉到餘笙笙的身影，以及白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