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在衛生間裡抽。”
沈妄說:“因爲怕寶寶不喜歡聞到煙味。”
餘笙笙心下一動,捧着他的臉親了上去。
沈妄偏頭躲開了。
餘笙笙一楞:“你躲我?”
沈妄悶聲道:“寶寶,我剛抽完煙沒刷牙,有味道。”
餘笙笙:“我又不嫌棄你。”
沈妄卻說:“我知道,但是寶寶懷孕了,不能不接觸二手菸。”
餘笙笙聞言,輕笑一聲:“怕我聞二手菸你還抽。”
沈妄抿了抿脣,沉聲道:“以後不抽了。”
自從和他的寶貝在一起後,他已經很少抽菸了,只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他纔會點一根。
如果笙笙不喜歡他抽菸,他可以不抽。
餘笙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抽的又不多,沒關係的。”
沈妄抱着她,溫柔地將人摟進懷裡。
月色漸明,窗外有細微的風聲吹過。
翌日一早,餘笙笙起了個大早,和孟湘南一起在廚房裡給大家準備早餐。
孟湘南正在抱怨靳北的直男行爲:“唉,我家老公要是有你家老公一半貼心就好了。”
餘笙笙笑了笑:“沈妄就是個幼稚鬼,你拿靳北跟他比什麼。”
孟湘南訝異道:“你家沈妄哪裡幼稚啦。”
餘笙笙道列舉了一大堆沈妄平常哭唧唧的事件。
孟湘南聽完,越聽越羨慕:“這是情趣!餘笙笙你懂不懂呀!”
【啊啊啊,正主發糖了】
【孟湘南臉上的表情就是我的表情】
【沒想到沈妄背地裡是個幼稚鬼,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你們還在這裡磕呢,微博上餘笙笙和沈之宴在一起的鏡頭都傳瘋了】
【不是吧不是吧,大家都在一塊錄綜藝,碰個面難道不正常?非要兩個人形同陌路才行?】
【但是那個角度就是兩個人抱在一起啊拜託】
【說抱在一起的,多少眼睛都有點什麼問題】
【謠言滾粗,我只磕一生所望】
樓上。
沈妄把臥室裡的鏡頭關了,正在跟陸思川通電話。
“這段時間情緒控制怎麼樣?”
沈妄懶散地靠在躺椅上,沒出聲。
他不說話,陸思川通過直播多少也能猜到點兒:“和餘小姐結婚後,你狀況好轉了很多,但你的藥不能斷,一旦斷了,你的臆想症會加重的。”
沈妄頓了半晌才緩緩應了一聲。
陸思川就怕他這副懶懶散散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
從前他爲了餘笙笙找上自己,主動提出治療,可幾年過去,他的病也沒有減輕的跡象。
反而日漸加重。
長久下去,陸思川真的很怕沈妄到最後現實和幻想分不清。
好在這段時間他如願所償,和餘笙笙在一起了。
他整個人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好了很多。
只是陸思川不知道,這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
“爲什麼突然給我打電話?”陸思川問。
這實在不像是沈妄的風格,以往都是自己主動找沈妄,而他能不能理自己都還是個問題。
他和沈妄這個病人的交流,大多數還是靠的沈然。
這次沈妄居然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陸思川來了點興趣。
“你說笙笙,是真的愛我嗎?”
陸思川聞言,頓了一下。
沈妄是個缺愛又不缺愛的人。
或者說,他只缺餘笙笙的愛。
他在餘笙笙面前沒有任何安全感,患得患失,極其懼怕失去她,他比任何人都害怕他和餘笙笙的這一場婚姻到頭來又是他自己的幻想。
所以他打了這個電話來詢問。
說是詢問,不如說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肯定。
就像一個病人,在大病初癒後要得到醫生的回答纔敢確認自己是真的康復了。
陸思川在心裡嘆息一聲。
餘笙笙既是沈妄的病,也是沈妄的藥。
他也不知道,這對於沈妄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現下,他能做的,只能是安撫沈妄的情緒。
陸思川道:“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你和餘笙笙沒辦婚禮吧。”
沈妄楞了幾秒,繼而輕笑:“嗯,沒有辦,笙笙說不喜歡太熱鬧,悄悄領證就好。”
“你這麼聽話?”
沈妄點頭:“笙笙的話,要聽的。”
可他忽然想到昨晚樓梯拐角的那一幕,心臟又一陣抽痛。
那一瞬間,他恨不得上前去把沈之宴掐死,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轉身走掉。
他怕自己多待一秒,沈之宴就活不了了。
他對笙笙的佔有慾實在太偏執了。
偏執到連他自己都惶恐不安。
沈妄嘆息般開口:“思川,你說我爲什麼會很愛她呢。”
陸思川:“……”
我是來給您治病的,不是來聽你秀恩愛的。
真無語啊!
他沒忍住吐槽道:“那你現在後悔了嗎?要不你離婚也可以。”
沈妄:“......我只是同你說說,你身爲我的主治醫師,聆聽我的病情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應該勸我,安慰我,而不是讓我離婚。”
陸思川從沈妄的語氣裡聽出了極度的不滿。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反正這人看不到。
他放任她去對付餘清清和她的媽媽,由着她的手變得不乾淨。
旁人不知道沈妄的心思,他和沈妄朝夕相處兩年,尤其他還是這人的主治醫師,他還能不清楚嗎?
就憑餘清清那點伎倆,憑沈妄的手段,完全有能力直接讓她原地消失。
但是他沒有,他選擇不動聲色,只做一些小懲小罰。
他由着餘笙笙胡來,放任她去復仇。
“是我的心思太壞了。”沈妄沉聲道。
陸思川挑眉:“沈二爺本來就不是善類,但我看你家那小寶貝也不是什麼好角色,你倆是周瑜打黃蓋。”
他可不相信餘笙笙是什麼小白兔,他一個心理醫生,連這點看人的本事都沒有的話,那他可以辭職了。
沈妄聞言,眉心深擰,面色不虞道:“你說誰不是好角色?”
陸思川:“......我,我說我自己。”
沈妄啪地一聲把電話掛了。
陸思川望着一串忙音,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