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在眼前這巨牆之上的畫面之中,分明看到在那個巨大的怪物身,他頭部的眉心位置,有一顆沙塵在那裡面閃着柔和無比的光芒。
將塔中的一切收入眼底之後,雲天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塔角那巨大的旋梯邊上,一節一節拾梯面上,剎那間雲天眼前的一切風雲變幻,原本一如巨塔一般的底層,在雲天一步一步向上走去的時候消失了。
在雲天面前取而代之的是,是一片模糊的一切。
煙雨朦朦!眼前的一切,一如江南的煙雨。
當雲天的的腳步下,無法提高自己的身體的時候,雲天的耳邊一如一重宵一般響起了一個聲音。
“禹余天宵!水原造化天第二界!”
剎那之間雲天的眼前水氣縱橫,一切出現在雲天面前的東西,好像全部是水化出來的一般,虛不受力,雲天只是伸手碰了碰眼前一個,落在自己肩上飛鳥一般的存在,剎那之間那個飛鳥便化成了一片寒冰利刃,狠狠的向着雲天的肩頭刺落。
“當!”
一聲脆響之下,那片寒冰利刃一如刺在了一塊鋼板之下,在下一刻間化成了片片碎冰,散落在四面八方,融入了四面迷霧之中。
這一聲脆響之後,各色各樣、大大小小的冰物紛紛的向着雲天衝了過來。
“當!當!當!……”
如雨一般的脆響之聲在雲天的身體之上響起,這些冰物無一例外的全部化成了冰刃,一一的衝到了雲天的身上,有的甚至衝到了雲天的雙眼之上,雲天根本沒有去管它,只是在那一剎那閉上了雙眼,全眼簾將那些冰刃一一的震碎。
瞬間雲天面前的水霧越來越重,甚至雲天都快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的時候,一個聲音在眼前的水霧之中傳了過來。
“上善若水!水乃萬德之首。禹余天宵!水原造化天第二界!乃水德之界,在此你的一行一舉都要受水德左右,不德之舉皆爲水所不許。”
說話間無邊水幕在雲天的身邊,一如畫卷一般的展開,剎那間雲天的眼前盡是無邊的畫象,無數大德之禮在雲天的面前一一個展現:虛無、自然、純粹、樸素、簡單、平易、清靜、無爲、柔弱、不爭等等的一切一切,一一的存雲天的面前展現,似乎要告訴雲天一個道理,那就是放下自己的所有執着,迴歸平淡的自然。
上善若水!水德之力可謂之廣也。
天地大德所包着衆,無不以上善爲先!這禹余天宵,水原造化天第二界!之中的水德就是因此而衍生出來。
眼前的第二重宵之中那個聲音的存在,似乎是看以了火融與雲天的交手,感覺到了雲天的強大所在,所以此番他選擇了另一個方法,那就是以無上大德將雲天困住,讓他一言一行必按大德行之,最終以“不爭!”二字將雲天勸化,以達到不戰而曲人之兵之效。
那無邊冰物紛紛前來求死,爲得就是讓雲天的心中種下一個求全之心,以上善若水之名將雲天渡入大德之中,如此的算計就算是雲天,也在這一瞬之間跌入了其中。
無邊的水幕在雲天的面前一點點的展開,無數先賢大德做人處事的畫面,一張張的雲天的眼前,甚至腦海之中展開,他們無一不在對雲天講敘着一個道理,那就是清靜、自然、無爲、不爭!
除此種種再無它物,彷彿眼前的這些前賢大德,都在雲天的耳邊在對他說,清靜是己、自然是天、無爲是真、不爭是道!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讓雲天忘記,他到這裡來的所爲的是何,所想和所做的是何,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再歸於消無。
“呼!”
看着盤坐在水幕之中的雲天,他那一平如洗的臉龐,隱藏在水霧深處一個一如巨蛇一般的存在,他巨大的蛇身上面,有着人上半部的身體,他的全身上下被一層水藍色的鱗甲所包裹,最爲突出的是在他的背部,有一對突起如翼的飛鰭,一如兩柄巨刀橫枕在那裡,在這個上半是人的怪物手中,拿着一隻古樸的權杖,此時權杖的頂端之上,那枚如水一般的寶石正不斷的閃着水一般的光華。
這個半人半蛇的怪物,看到雲天似乎被他用水祭出的水德困住之後,不由的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雖然是如此,但是一點也看不出他有如何一絲的放鬆,火融是怎麼敗在雲天的手下的,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絕不允許自己犯下這種錯誤。
手中那隻古樸的權杖之上,那枚如水的寶石,在那裡不停的施放着絲的華光,一如就是它在雲天的面前支起了那片巨大的水幕。
清靜是己、自然是天、無爲是真、不爭是道!一如梵音唱響一般,在雲天耳中腦中甚至是心中,不時的有着無數個聲音不停的重複着這十六個字,恍惚間讓雲天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他開始懷疑自己爲什麼會來這裡。
雲天的這種想法一出現,那水幕之上的大德先賢們好像發現了一般,頓時異光突現,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梵音不停的雲天的耳邊響,看那樣子是想將雲天一股勁的拉下水去一般。
“吵死人了!”
突然之間從雲天的口中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盤坐在地上的雲天頓時雙眼涌動,有睜開雙眼的樣子。
原本看着雲天已經深深陷入其中,那人蛇怪物本以爲過一會可能鬆一口氣的時候,雲天一句吵死人了,卻將他嚇了一跳。
“這個人……也實在是太可怕了,剛剛火融的四象雲法、心靈封印無法奈何如他,我還以爲是四象不真,心靈難禁!只不過是火融實力不夠,又遇到了這樣一個心知絕佳之輩,才敗在他的手中!我本想全上善水德將之困在其中,只有微微有些上善之念的人,是不可能從這水德之陣中脫出的,難道眼前這個人是一個十惡不赦,毫無善意的魔嗎?可是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呀!這是爲什麼?”
人蛇怪物一邊在想,手中的那柄權杖不停的催動着,權杖之上的那個如水一般的的寶石之上,那股如水一般的華光更加猛烈的衝向了雲天眼前的水幕之上。
清靜是己、自然是天、無爲是真、不爭是道!
一如唸經一般,這十六個字不停的在雲天的耳邊響起,一如一個老禪僧苦苦在雲天的耳邊誦讀着佛陀之言,想將雲天這個迷途的羔羊引回正途。
“我說吵死人了!渡人不渡己,豈非是空談!如此鏡花水月之事,你居然做的如此理所當然,水中撈月最後撈上的不過是個笑話!”
幾乎是一聲斷喝之下,雲天面前的這片巨大的水幕,在雲天的一聲斷喝之下,一如琉璃一般從中崩裂了開來,一片片的散落到了雲天的腳下身邊,剎那之間就化成了無邊的細水,瞬間消失一盡了。
“咔嚓!”
一聲脆響那個人蛇怪物手中的,那隻古樸的權杖上面,那枚如水般的寶石,在雲天的一聲斷喝之下,從地崩裂了開來,一片片的慢慢墜落到了地上。
看着漸漸風化的權杖,人蛇怪物將手中的權杖隨手扔掉,他巨大的雙眼之中頓時水汽如天,滾滾的巨浪一如海上一般,從他的雙眼之中化出向着雲天的頭頂蓋落。
“心中無物!我自不沉!”
滔天的巨浪,在雲天的眼中直如無物一般,根本就不在乎它的存在,在那股滔天巨浪打過來的瞬間,雲天的身體就像是大海之中的船一般,從滔天的巨浪底下浮到了巨浪之上,任你風大浪激,我自隨風浮動。
如此滔天的巨浪化到了雲天的頭上,根本一如小河細流一般不值得一提。
那人蛇怪物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並不見他有任何氣餒的樣子,只見他伸用右手當寶一指,他右手之中的食指如箭一般衝飛入了,雲天身下那滔天巨浪之中,剎那間天轟地裂,一股駭然的殺氣從雲天身下,那滔天巨浪之中衝了出來。
一個與那人蛇怪物一般存在的,由水化成的巨大人蛇怪物,手拿着一柄鋼叉從滔天巨浪的水中緩緩的出現在了雲天的面前,一時間滔天巨浪之上狂風大作,四周的天際一時間雲天相接,用肉眼根本就分不清,眼前那裡是水那裡是天。
“呼!”
攜着風聲,那個由水化成的巨大人蛇怪物手中的鋼叉,向着雲天的頭頂猛的刺來,鋼叉之上的點點寒光在剎那之間,將雲天全身照亮,只見此時雲天的臉上是一片安詳。
“轟!”
同樣一個巨大的鋼叉,在那人蛇手中的鋼叉,就要落到雲天頭頂之上的時候,從雲天面前的水中化了出來,狠狠的撞到了那個人蛇手中的鋼叉之上,那一剎那間,那一對巨大的鋼叉幾乎是在同時,化成了漫天的水花,向着雲天的頭頂灑落。
“嘩啦!”
剎那間那向頭雲天頭頂灑落的小花,被一股柔和之極的力量,輕輕的從雲天的身邊,推落到了滔天的巨浪之上,雲天眼前的那個巨大的人蛇手中,再次凝出一柄巨大的鋼叉,只是這一次這個鋼叉,比之剛剛那一個還要巨大一倍。
看着由水化成的巨大人蛇怪物手中的鋼叉,再一次揮向自己的頭頂,雲天眉頭一鎖,一個破口瞬間就從嘴邊滾落,四周的迷霧重重的世界,在雲天這一個破字之下,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
眼前那個由水化成的巨大人蛇怪物手中的鋼叉,在雲天的一喝之下,瞬間化成了片片的雨水,四面八方的灑落了下去,那個由水化成的巨大人蛇怪物,也在同時分崩離析化入了滔天的巨浪之中。
“噗!”
與此同時迷霧之中的那個人蛇怪物的右手食指,在那個由水化成的巨大人蛇怪物爆裂的同時,從那個人蛇怪物的手中炸裂了開來,鮮血瞬間化成了一團血霧,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