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默認了校草爭霸戰後, 每天上課下課,我身邊都圍滿了人。
那個圓圓眼睛的女孩,現在我知道她叫李曼。她嘰嘰喳喳說, “方天翼會彈鋼琴, 聽說他平安夜那天晚上要自彈自唱, 小諾你會彈彈琴嗎?”
我搖搖頭, “會一點點, 但彈的不好。”
眼看他們黯淡下來的眼色,我撓撓頭,“這個, 不過,我會彈吉他, 不知道行不行?”
班上同學黯下去的眼神像剎那間點燃的火焰, 染得很是燦爛。
幾個男生飛身跑回宿舍, 沒出五分鐘,他們抱着一把吉他過來。我手指輕撥着弦, 班上同學圍成一個大圈,我唱了一首“大城小愛。”
手指還在弦上撥弄最後一個音符。
教室裡寧靜極了。
過了許久我才聽到瘋了一樣的巴掌聲。
“哇!貝小諾,不當明星真是浪費啊啊!”李曼嘰裡呱啦說。撫着胸口,“醉了,醉了, 圓滿了。校草不是我們美術系的話, 天地難容啊。”其他人都點頭附和。
我對着他們微笑。
大叔說的不錯, 要想走近別人的世界和讓別人走近自己的世界, 唯一的辦法是, 融入大家的生活。
現在的貝小諾,即使心裡對那個“破校草”頗有些不以爲然, 可已經開始像其他同學一樣積極的看待它,並對平安夜的晚會有了小小的期待。
而在經歷了累人而甜蜜的週末活動後某個平常的星期天早晨,懶洋洋的我躺在暖和和的被窩裡,摸出枕邊的手機,一打開來,發現裡面都快被李曼那些傢伙們的短信都淹沒了。
徐昆:今天有時間嗎?願意到KTV唱歌嗎?娛樂放鬆爲主,順便幫你選歌。
王華軍:下午出來打球嗎?
李曼:貝小諾,據可靠情報,方天翼那個傢伙,買了那天的演出服,嘖嘖,四千多塊呢,這傢伙真有錢。
李曼:喂喂,小諾,別有負擔,我也只是一說,憑我家小諾的姿色和歌喉,還怕皮貴皮不貴呢。
班長:喂喂,貝小諾,想好那天穿什麼了嗎?
衣服啊。我看着短信,倒抽一口氣。頗有點爲難。
那種場合的衣服,其實想想我確實沒有。
因爲生病,好久都沒買衣服了。而且由於一年多來瘦了很多的緣故,過去的衣服大多穿在身上鬆垮垮的。
大叔一直想拖我出去買新衣服,我總是推脫有事,累,不肯出去。
“嫁”給大叔後,爸爸媽媽還是改不掉原來的□□慣,有事沒事就往我卡里拼命打錢。大叔發現後,很嚴肅和爸媽談了一次話,說他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是有我,最得意的是用自己的能力供養我讀大學。希望爸媽不要剝奪他這一輩子唯一的得意和快樂。
爸爸媽媽被大叔的倔強弄得面面相覷。
其實早在大叔拒絕爸爸讓他進公司之時,爸媽已經大致瞭解他的彆扭性格。也不敢輕易去惹他發毛。
自大叔發表鄭重聲明以後,爸媽也就沒再堅持往我卡里打過錢。爲了不讓大叔生氣,我還把身上所有卡都還給了爸媽,完全是以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身份淨身出戶了。
扳着手指算算,大叔爲了我上學方便,買了學校附近的房子,還一個人負擔我們倆的日常開銷,
我的後續治療,學費。光這些粗粗算來,都是一筆巨大的開支,何況大叔現在已經不是大明星,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
不落忍的我又利用學習餘暇幫uncle公司設計了一些圖案。拿到uncle寄來的支票,本以爲可以幫大叔補貼一下家用,可是大叔卻說道,“小諾,你不是資助幾個白血病的孩子嗎?妞妞還等着病好了開南瓜車接你走呢。”
我跳起來,“好個大叔,偷看我的信!”
大叔賊笑賊笑,眼睛亮晶晶的,振振有詞,“誰讓你騙我說情書了,我不是着急嗎?”
這個人,偷看我的信還有道理了。
大叔還說,希望我是個有始有終的人。
既然幫不到大叔,至少我想我應該儘可能幫他節約點不必要的開支。
這時候,放在枕邊的手機又響了,一封新短信把我的注意力從神遊狀態又拽了回來。
“喂喂,說真的,我表哥挺有錢的,衣服很多,要不要找他借一件?”還是有點兒熱心過頭的李曼。
我躊躇一下,按鍵回覆了她,“好吧,那就拜託了。”
耳邊忽然出現“咻咻”的聲音,我嚇了一跳。
“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忙啊。”莫言嘴脣擒住我的耳垂,輕輕說。
怕癢的我臉紅着說,“還不是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校草爭霸戰,一大早,這些小孩子都開始幫我在鹹吃蘿蔔淡操心。”
莫言試圖一把把我從牀上拽起來,我磨磨蹭蹭不肯起來,他只好強行幫我穿衣服。
“幹嗎啊,大叔,讓我多睡睡不行嗎?”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你添置幾套衣服了,小諾,你看你瘦的,以前衣服還能穿嗎?我還指望你能弄個校草的頭銜回來讓我虛榮一下呢!”
我傻傻看着正忙乎乎幫我係鈕釦的大叔。
原來我怎麼沒瞧出我家大叔有這麼虛榮的啊!
而且,還好像學過讀心術一樣,連我腳趾頭動一動,他都看穿我究竟需要些什麼,現在想要些什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