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者的擔憂所有人都清楚,本來這次的任務只是將L47部隊實驗室研究的特效藥帶回來,但沒有想到大洋國地下情報聯盟的消息也很快,派出大洋國地下情報聯盟的三個可以說是聯盟裡僅次於盟主的人,【血竹】、【川離】和【衡淵】。結果好巧不巧,【衡淵】是國際情報組織第三任務組組長‘絃音’同父異母的弟弟,現在對方三人中唯一一個死的也是【衡淵】,可給領導者愁壞了。
爲了確保此次丙級任務萬無一失,他們準備了整整兩個月,並且派出第一任務組組長‘穿葉’、成員‘玉堂春’,第三任務組組長‘絃音’、成員‘地獲城’、成員‘洋警’,還有銜接的兩名成員。
可就是江戶川羽生的死,導致整個丙級任務變成了甲級任務。只要是國際情報組織的成員,都知道領導者在一般情況下從來不會開啓甲級任務,上一次開啓甲級任務是挖通往L47部隊秘密通道的時候,那次任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次的甲級任務,死傷人員不計其數,雖然沒有元氣大傷,但也算是一次重創。
領導者拿出自己的懷錶,向六名在外執行任務的成員發佈消息:“丙級任務轉甲級任務,做好準備。”很快,所有人都收到了消息,眼中不約而同閃過一絲震驚。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如此簡單的丙級任務會轉成最高級的甲級任務,看來江戶川羽生教授和張離的死,導致任務上出了很大的問題。
此時此刻的103房間裡,嚴曄同樣收到了消息。他周圍沒有人,所以神色上也有了一些變化。嚴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拿出一個很小的摩斯密碼機,開始打電報:“準備,行動。目標,【血竹】,【川離】。”
接到嚴曄電報的是第三任務組的成員,同樣也是大洋國協會的成員。而這兩個成員,就是審問探長和監審探長。兩人也向嚴曄回了消息,按照原定計劃行事。
嚴曄走出103房間,來到大廳,神色漠然地說道:“剛剛在103房間裡,我收到了大洋國協會的提示。你們這些人裡,有兩個人是大洋國地下情報聯盟的人。大洋國地下情報聯盟的創始人背叛了大洋國,那裡的人也是大洋國的敵人。他們的代號,一個叫【血竹】,一個叫【川離】。十五分鐘後,我會開始審問。現在請各位先行回到房間,等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審問開始。”
當聽到嚴曄的話時,秦懷和冉瑞的臉色均是一白,雖然不明顯,但被慕雲航和嚴曄捕捉到了。嚴曄一個手勢,所有人便離開了大廳。顧蕭昀睡回了一些精神,頗爲可惜地向秦懷冉瑞看了一眼,隨後拉着司博回315號房間了。
秦懷和冉瑞進了211號房間,這時他們剛剛開的房。秦懷確定好門口、窗外和房間內沒有人後,略帶哭腔地對冉瑞說道:“阿瑞,怎麼辦?嚴曄發現我們的蹤跡了。”出奇的是,秦懷的聲音不再陰柔,反而變得正常了。
冉瑞不忍心看到秦懷哭,將他摟進懷裡,輕輕拍着秦懷的背,安慰道:“沒事,沒事的。”冉瑞的聲音也不再像一開始那般陰柔,變成了正常且有魅力的低音炮。“阿懷,不要哭,就算嚴曄發現了,我也一定會保你離開雲恆酒莊。”“那,那你呢?”“我盡力和你一起離開。”冉瑞咬了咬下嘴脣,眉宇間的憂愁不可忽視。
十五分鐘後,監審探長和兩名警探到了211房間,他們將冉瑞帶走了。秦懷在211房間裡坐立不安,嚴曄發現了【血竹】和【川離】的身份,現在最有可能被發現並且帶去L47部隊實驗室的就是他們兩個。
他們在臨走前時,大洋國地下情報聯盟的組織者和他們說過,無論如何,無論特效藥有沒有拿到,都一定要將江戶川羽生教授殺了。如果江戶川羽生死了,就沒有人可以製作出特效藥了。可是如果被發現了身份,他們至少有一人會被抓去L47部隊成爲實驗品。
但是【衡淵】張離的死讓他們實屬是沒有想到,張離是他們中能力最強的人,卻也是最早死的一個人。他們的基礎任務其實早就完成了,殺了江戶川羽生教授後,最好把特效藥帶回聯盟。他們在紅酒裡下了安眠藥和鉛藥,下給了江戶川教授,殺了他。當他們想要拿特效藥的時候,卻有一個人開門進來了。三人沒有辦法只好先翻窗逃跑,回張離的房間,等待機會再次尋找特效藥。
可在審問期間,秦懷冉瑞再一次去207房間的時候,卻發現特效藥不見了。兩人很疑惑,想起顧蕭昀和司博說過要去207房間,便到315房間去偷聽,結果什麼都沒有聽到,認爲顧蕭昀和司博不在裡面,就回去了。可他們不知道嚴曄是怎麼發現他們身份的,秦懷冉瑞並沒有拿走什麼東西,也沒有泄露什麼痕跡。
監審室裡,冉瑞將三人作案的全部過程說了出來,但只是說了自己和張離,並沒有透露秦懷。“具體情況就是這樣的,還有我的代號是【川離】。”審問探長將這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審問探長讓監審探長看着冉瑞,自己去叫來了嚴曄。幾分鐘後,嚴曄進來了,他微笑着說道:“冉先生,由於您和張先生殺害了我大洋國最有威望的教授,所以我們決定將您送去實驗室。大洋國協會也是有情義的,我們會給您二十分鐘的時間來將自己整理的稍微體面一些,隨後會將您帶去實驗室。冉先生請吧。”
冉瑞離開了監審室,他回到了211房間。秦懷一看見他就撲了上去,呼吸緊促地檢查着冉瑞的身體。“阿懷,我沒事。”“呼,那就好。怎麼樣?審問的怎麼樣?”
看着秦懷帶着淚光的眼睛,冉瑞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嘴脣輕輕覆上秦懷的紅脣,吻了一會兒,聲音略有些沙啞地說道:“阿懷,照顧好自己,知道嗎?”“怎麼了,阿瑞,怎麼了?”
“我把事情說出去了,但我沒有把你說出去。”
秦懷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開始瘋了一樣的搖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你爲什麼,爲什麼?”“我們的行蹤被發現了,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兜不住了。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你平安。”冉瑞疲憊地朝秦懷笑着說道。
“我們可以一起啊,明明是三個人做的事情。【衡淵】死了,我們一起承受結果。你爲什麼要一個人承受?爲什麼?”“阿懷,我當然要保你一生平安,否則當年我的誓言怎麼算數?”冉瑞輕輕摟住秦懷顫抖的身體,柔聲說道,“阿懷還有家人要照顧,家裡還有一雙弟妹,而我只不過是當年秦家收留的一個小孤兒罷了。阿懷,你才二十六歲,你還年輕。等出去後,你可以娶一個漂亮溫柔,賢惠可愛的妻子,你可以子孫滿堂。”
秦懷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他撕心裂肺地哭着:“阿瑞,你也才二十八歲啊!你不是說好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嗎?你怎麼可以食言啊?”冉瑞輕輕拍着他的背,沒有說話。
“我去自首,要去實驗室一起去,要死一起死。”秦懷奮力睜開冉瑞的懷抱,向門口跑去。冉瑞站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把秦懷按在沙發上,吻了下去,他的眼淚滴在秦懷的臉上,滾燙的溫度幾乎要灼傷他的皮膚。
冉瑞很快就鬆了口,但他還是按着秦懷,他的聲音也沾上了哭腔:“是,我是發誓一輩子在一起,可世俗不允許啊!世俗不允許兩個男人相愛。就算我們活着出去了,也只能各自娶妻生子,終其一生無法白頭偕老。這個世俗對我們的偏見太大了,同性不可以相愛。
阿懷,你聽我說,這輩子,你活着出去,離開聯盟,娶妻生子,將銀行經營下去,安穩地度過一生。我到閻王那裡先去求求情,讓我在那兒等等你。等到下輩子,我們去一個不反對同性相愛的世界,好不好?下輩子我把你娶回家,好不好?阿懷,我只能保你到這裡了,好好活着,好嗎?”
秦懷已經泣不成聲,他努力擦乾眼淚,想要再看看冉瑞的樣子。可眼淚止不住的流,秦懷已經看不清冉瑞了。
一來二去,二十分鐘到了,兩名警探帶走了冉瑞,留下秦懷一人坐在地上哭。冉瑞在被帶走之前,用脣語說了一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