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王呵呵奉迎道:“或許是時界主無敵之姿驚退了天將,我們才一路平安。”
苦王不愧是苦王,笑起來比不笑更苦,時宇擰眉哂笑道:“靈種之王沒這麼軟骨頭吧?你拍起馬屁一點都不順滑。”
“呵呵!”苦王乾笑,完全沒法接時宇的話。
“算啦!不會拍馬屁就不要拍!我說不要你倆的命,你倆只要聽話就一定沒事!”
時宇說完,穿過聳立道旁的兩排巨大銅像,舉步向着鑄魂閣大門走去。1
辰王和苦王趕緊跟了上去。
時宇站在門口,伸手摸了摸門上巨大的金釘,圓圓的金釘整齊綴滿鑄鐵門頁,每一顆都有一尺方圓。
“豢靈塔,鑄魂閣……是不是說要用神魂才能打開這扇門?”
但時宇現在的力量開啓界門都異常費力,放出神魂還真怕收不回來,轉頭看向兩王,時宇試探着問道:“你倆誰有本事放出神魂?”
兩王搖頭,他倆自進到天主域,也只能行走奔跑,所有力量都被壓制在體內。
“要不打死一個血祭試試?打死了神魂也會逸散。”小黑猜到了時宇的心思,在一旁瞎出主意,把兩王嚇了一跳。
“要殺也殺自己找上門的蠢貨!哪裡用得着靈種之王這麼稀罕的高手!”時宇斜眼瞥過幾個氣勢洶洶奔來的界主,笑了。
兩王當即迎了上去,此時命不由己,表現得好一些,活着離開時宇的機會就大一些。
“滾開!”走在最前的丈二巨漢,絲毫沒把兩王放在眼裡,他兩掌拍出重重打在二王肩上,將他倆同時拍開。
自覺軀體強悍的兩王,吃驚地看着自己的肩膀,那裡已然骨骼破碎肌皮斷裂,凹進去好大一塊。
“好厲害!你是誰?”兩人驚問。
時宇也嚴肅起來,這個蠻橫的界主,肉體力量之強已經遠超小黑。
那人拍開兩王,又大步向時宇奔來,此時同樣大吃一驚,回頭疑惑道:“你倆又是誰?怎麼這麼強?”
在界主中,軀體強橫往往代表着修爲高低。
那人本以爲自已一掌下去,兩個人族界主不死也要哀嚎倒地,怎知除了受些小傷,這倆人族竟然痛呼都懶得發一聲。
兩王沒有言語,面對時宇低三下四已經夠憋屈了,這個陌生人,拿來教訓一番正好發泄心中闇火。
苦王立時後退,辰王揮起鐵骨朵便打。
那人不查之下被一骨朵搗中胸口,噔噔連退數步,差點撞在時宇身上。
時宇擡手按在那人背後,一發力又把他推了回去,用比倒退更快的速度撞向辰王。
辰王暴喝,即便不能使用元力,辰王強悍的肉身也把鐵骨朵舞成了幻影。
那人不敢再小覷,猛的一拳砸出,和辰王的鐵骨朵正正撞在一起。
“砰!”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兩人都是痛呼後退,顫抖着痠麻的臂膀再發不出第二擊。
來人立刻知道踢到了鐵板,揉着痠痛的臂膀疑道:“你們到底是誰?我居然看走了眼?”
“我們要是不強,是不是就要被你收成僕從?不服的就要殺掉?”辰王一邊按捏手臂,一邊看向那大漢帶來的幾人。
那幾人神色麻木,一副任命的模樣。
“當然!你們一來我就注意到了,這裡能被我鯨落海看中的人寥寥無幾,成爲我的手下也是你們的榮幸!”
鯨落海用力一甩臂膀,居然亮起數道精光,驚得所有人都扭頭看來,然後又當作什麼都不曾發生,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看來你已經行惡多時,其他界主早已習以爲常!”辰王驚望身影模糊的對手,能感覺到他已經復原。
鯨落海哈哈大笑,“爲惡?身爲殺戮無數的界主,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我高看你了。再來!”
話音一落,鯨落海急奔而至,一拳砸向辰王面門。
辰王怒哼,擡臂回擊,又是一聲巨響震徹鑄魂閣。
“雙臂都被廢,我看你還怎麼發招!”
苦王不再坐視辰王負傷,柔柔踏出幾步搶在辰王之前,擡掌抓住鯨落海又砸來的重拳輕輕一扯,便將鯨落海引到一邊,鯨落海的拳頭重重捶在了一座銅像的基座上。
“咣!”
震天動地的烈音,霎那刷過千里地界,向着更遠處遙遙傳開,銅像基座上一枚清晰的拳印凹進幾寸。
“啊!奸詐老賊!痛死我了!”鯨落海大聲痛呼,怒極揮拳再度打向苦王。
苦王還是那副別人欠他幾千萬元靈不還的悽苦相,耷眉歪眼嘴角下斜,似慢實快伸出老樹皮般的枯皺手掌,抓在鯨落海重拳上又是一旋,扯着鯨落海又對着銅像撞了過去。
“老匹夫!你找死!”鯨落海怒喝,這次沒有被苦王借力推出,側着身子就用肩頭撞來。
苦王呵呵怪笑,兩掌搭在鯨落海肩頭,由着鯨落海把他推着撞向另一個座銅像。
直到脊背快貼到銅像上時,苦王才如枯葉般隨風飄起,將銅像又亮在了鯨落海面前。
鯨落海收勢不及,“轟”的一聲重重撞在銅像上,碩大的撞痕立時印現。
時宇看得嘖嘖稱奇,苦王用的是純粹武技,這種武技可以說過了一紀的修士就沒人再用。
任何借力卸力的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無用。
可在這地底,恰恰是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肉搏技巧,成了鯨落海無匹力量的剋星。
“啊!”怒極的鯨落海暴躁狂吼,回身就向苦王抱去。
論實力,鯨落海絕對比苦王高出一籌,若苦王真被鯨落海抱瓷實了,怕是比辰王雙臂被廢還要悽慘。
鯨落海正是這樣的打算,他想的就是抱緊了勒死苦王。
和鯨落海一起奔來的四人,此時都站在了周遭,隱隱將時宇幾人包圍在正中。鯨落海看似落在下風的情形,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擔憂和不安。
時宇滿臉輕鬆,斜倚着靠在鑄魂閣的大門上,將小黑提起放在了肩頭。
辰王和苦王是勝是敗他都不會管,鯨落海的來歷他也隱隱有了揣測,換一個俘虜去試天將也是一樣。
鯨落海雙臂大張,餓虎撲食般衝向苦王。
苦王早看出鯨落海的意圖,他就像沒有重量一般隨風漂盪。
鯨落海奔得再急再猛,也總是在碰到苦王的前一刻將他吹遠,而鯨落海若是穩步走去,苦王又像滑溜的泥鰍一樣早早跑開。
“哈哈!”時宇看的有趣,這般貓捉老鼠的遊戲,出現在兩個頂級強者之間,實在是好笑至極。
這一笑,就引來了鯨落海的目光,一雙晶瑩潤澤的眼眸,直勾勾盯住時宇,一點不像其他修士那般迷濛無神。
時宇略有詫異,但也沒放在心上,或許鯨落海的天賦就是能在絕對黑暗中視物。
鯨落海放棄了無論如何也抓不住的苦王,怒吼着撲向了時宇。
他本來就是要先捉時宇,被辰王和苦王攔路,纔打了一場窩火萬分的架。現在正主居然在一邊看戲嘲笑,他鯨落海不能忍。
時宇擺擺手,笑道:“你別過來自討苦吃,他倆你都打不過,還敢來惹我?”
鯨落海被如此蔑視,吼得更加響亮,攥緊的鐵拳想也不想就轟向時宇面門。
小黑力量不如鯨落海,但一身堅皮硬鱗擋住鯨落海的拳頭還是沒問題。他搶在鯨落海之前迅速變成鎧甲,罩在了時宇身外。
看來時宇趕走墨戮的那一幕,還是給小黑心裡留下了極大的陰影。
“咣!”
鯨落海的拳頭沒有落在時宇面甲上,而是砸在了時宇身後的大門上。一顆圓圓的金釘,被砸得癟進去好大一塊。
時宇的速度比鯨落海快了一分,頭一偏讓開鯨落海砸下的重拳,然後掐住鯨落海後頸便使勁往門上撞。
“砰砰”如雨的撞門聲,驚得所有修士齊齊停下動作,各施奇術向大門處探來,探清的景像讓他們都驚掉了下巴。
一直橫行在鑄魂閣的鯨落海,竟然像個肉錘般被人掐在手裡,連續不斷地用臉去拍那似乎永遠不會打開的大門。
“對!就是這樣!時宇哥哥你捨不得用那兩個靈種之王來血祭,就用這個蠢貨!”
小黑興奮高亢的聲音傳進每一個界主耳中,他們心裡都升起一個疑思:哪個時宇哥哥?
但一想到鯨落海如此強橫的狂人,被另外一個更厲害的傢伙抓住砸門,他們又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呼:時宇!
也只有打遍馭命之地無敵手的時宇,才能輕易降伏鯨落海。
鯨落海不愧是肉身強橫無匹的大能,他的臉把一顆金釘徹底拍平,都沒落下多少擦痕。
“好!夠硬!”
時宇怒讚一聲,提着鯨落海就往一邊矗立的銅像走去,大門沒有鋒銳突起,銅像有啊!
銅像基座的四角,都如尖錐一般森森寒立,想必鯨落海的臉也能把那尖錐拍平了!
鯨落海大駭,拼命想要掙脫出時宇的手掌,可沒有一點元力的他,怎麼能抗衡時宇掌上沁出的神力。1
神力就像一副堅不可摧的枷鎖,把鯨落海死死禁錮,只能任由時宇摧殘。
“停!我投降!”鯨落海放聲大喝,盯着眼前不足半寸就要插進腦殼的銅像尖角,嚇得渾身冷汗漣漣。
“你說停就停?剛纔往我臉上打的時候,怎麼不自己停?”時宇抓起鯨落海的脖子,往後扯了兩尺狠狠摜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