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辭一番,純妃終於是將手裡的步搖給了謝瑾瑜。
拿着步搖,謝瑾瑜有些無奈,這步搖的價格,不知道比那手鍊高了多少,純妃這麼做,無疑是爲了討好她。
至於這麼討好的原因,謝瑾瑜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爲了三皇子。
只是,這一世她和三皇子只能是敵人,相較於謝瑾瑜的平淡,謝良笙卻是有些激動了,她感激的看了純妃一眼。
謝瑾瑜看着謝良笙的反應,暗自嘆了口氣。
她是恨謝良笙,上一世若不是謝良笙,自己或許並不會陷得那麼深。
這後宮,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將謝良笙推上前世的老路,甚至還幫了謝良笙一把,她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謝良笙一心想嫁給三皇子,只是皇城之外的人只看見它的輝煌,卻不知皇城之內纔是深淵。
沒等謝瑾瑜唏噓完,良妃忽然開口。
“紈扇,將我的金絲縷描畫披肩拿來。”
衆人倒吸一口氣,這金絲縷製作本就不易,更何況還是描畫的?這件披肩在祁國估計也只有那麼幾件,良妃這次倒是大方。
只是她膝下無子,這般討好謝瑾瑜又是爲何?難不成她已經倒向某人不成?
衆人的目光在皇后,純妃之間流離,可是兩人神色依舊,看不出什麼來。更是無從知道良妃究竟是偏向哪一邊的了。
很快,良妃的侍女就捧來了一個楠木盒子,上面雕着鏤空的花紋,看起來華貴異常,紈扇打開盒子,一件美麗的披肩就出現在衆人面前。
良妃將披肩拿出,看似十分滿意,露出一抹輕笑,“這披肩是我早年無意間得到的,現在,將它送了人還真是捨不得。”
謝良笙看着披肩十分的羨慕,金絲縷是祁國最爲貴重的衣料,只有皇室之中才有可能有那麼一兩件,就連榮國公府,也是沒有的。
現在,披肩就要被良妃送給謝瑾瑜,怎麼叫她不眼紅,謝瑾瑜不過是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真比起來,自己容貌、品行,哪樣比她差了?
就連謝瑾瑜自己都認爲這良妃會將這金絲縷送給自己,要說心裡對着金絲縷沒有念頭那都是假的,這金絲縷這麼金貴,誰不想要呢?
只是沒想到,良妃將金絲縷拿出來端詳了一會,竟然開口喊了謝良笙過去。
“我覺得,這金絲縷同你很是投緣,你本就差點貴氣,如今添上這金絲縷,可不是正好嗎?”
被喊過去的謝良笙惴惴不安,沒想到這等好事竟然落到了自己頭上,她下意識的看了謝瑾瑜一眼,卻發現謝瑾瑜並沒有什麼表示。
想來,皇后和後宮中的妃嬪都在這裡,再加上她那姐姐愚笨的要命,就算自己做了什麼,估計她也不會知道的。
謝良笙覺得良妃一定是看出來了自己要比那個徒有虛名的姐姐好,正在給自己撐腰呢。
謝良笙很是得意,任由良妃將那金絲縷披肩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後盈盈一拜,“多謝良妃娘娘賞賜。”
良妃點頭微笑,並沒有再說什麼,就連提也沒有提到謝瑾瑜,彷彿謝瑾瑜纔是那個國公府的庶女一般。
就連皇后,也沒有多說什麼,而純妃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謝良笙。
衆人紛紛猜測,謝瑾瑜和謝良笙都是榮國公府的人,但是一個是嫡女一個是庶女,本來是該捧嫡女的,但看良妃的舉動,分明是要捧庶女啊!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辛秘嗎?
謝瑾瑜看了看這在場的妃子們,心裡已經有了幾分計較。
沒多時,皇后也讓人將自己的禮物送了上來。她在挑禮物上區別不太大,其他人也看不出她偏袒了誰。
皇后給謝瑾瑜一個紅玉簪,謝瑾瑜本身皮膚就雪白,原本謝瑾瑜出身武將之家,自然帶了一些傲氣,言語和氣場上都比其他的千金小姐好上些許,皇后也正是看上這點,纔會給謝瑾瑜紅玉簪。
而給謝良笙的則是手鍊,謝良笙手腕小巧,纖細白皙,帶着手鍊,更是讓謝良笙整體看起來嬌小可憐。
謝瑾瑜和謝良笙分別謝了皇后。
皇后笑着點了點頭,面上異常滿意,只是心裡偏袒的人究竟是誰,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緊接着,皇后又提起了十三公主。
“這十三公主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便沒了母親。”
皇后在這後宮中浸泡了這麼多年,難得還是個純良的人,她語氣裡帶了些許惋惜,表情則是恰到好處的哀傷。
“的確。這孩子..可惜了。”
良妃也開口,臉上的悲傷不似作假。
衆妃看皇后起了個開頭,個個迎合。
謝瑾瑜和謝良笙不適合參與這種話題,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聽着。
沒想到,皇后又再一次提到了謝瑾瑜,“本宮將十三交給你照看,瑾瑜你可得仔細了,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管去找太子,小十三和他一向要好。”
謝瑾瑜心中暗喜,答應的很是爽快,這樣,她便有藉口去找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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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好一會兒。
皇后看着這時辰也不早了,便說道:“行了,這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
衆妃們點了點頭,一個個的離開。
“墨色,去給兩位小姐安排住處!”
“是。”
被喚爲墨色的宮女,點頭稱是。來到了兩人面前。
“兩位小姐,請隨奴婢來。”
三人慢慢的往殿外走去,不料,竟遇到了純妃。
純妃有意拉攏謝瑾瑜,放慢了腳步在殿門口等她。
謝瑾瑜也自然看見了,拉了拉謝良笙的袖子,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純妃看着謝瑾瑜的小動作,滿意地點了點頭,懂得看臉色,不錯。
謝瑾瑜自然不想和身爲三皇子母妃的純妃有什麼交集,但是身在宮中,就算你再不高興,再不喜歡,也得笑臉迎人,這可是她前一世用血的教訓學來的。
再加上她得想辦法將謝良笙和三皇子湊成一對,自然是暫時不能避開純妃。
“瑾瑜啊,你等會有什麼安排嗎?”純妃拉過謝瑾瑜的手,親切地問道。
謝瑾瑜有些不自然,心裡愈發警惕,這純妃,究竟想做什麼?
謝良笙輕咬了一下自己的下脣,手越發攥緊了自己的手絹,明明大殿之上良妃那麼看重自己,怎麼純妃眼裡還是隻有謝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