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他一直不知道,我不敢告訴他。以沫……”歐陽若茵緊緊的抓住夏以沫的手:“以沫,你答應過你會幫我,我怕我告訴夜,他會爲難,畢竟你纔是他的妻子。我真的擔心他,不想他難過。”
夏以沫表情冷冷的:“你這麼爲上官夜着想,他自然會體諒你的。”
“我馬上就會離開,算是成全你了。所以,以後我們在沒有瓜葛,也不要再找我了。”
歐陽若茵坐起來:“謝謝你,以沫。那你走的時候爲我做最後一件事情就好,能扶我下樓麼,我有一樣東西給你。”
夏以沫回絕道:“我什麼也不要,你給上官夜打電話吧,我走了。”說完就要離開。
歐陽若茵猛地撲過來:“以沫,你不要走,你看完我給你的東西再走也不遲啊。就看一眼也好。”
夏以沫皺着眉頭:“到底是什麼?你說就可以的,何必要這樣?”
歐陽若茵虛弱的下牀,夏以沫無奈只好攙着她。
宗族到樓梯口的時候,歐陽若茵突然停下來,夏以沫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歐陽若茵頓了頓:“沒事,我有些不舒服,在這休息一下。”
夏以沫想撤開身體,可是歐陽若茵卻緊緊的抓着夏以沫:“以沫,你愛夜麼?”
“你問這個還有什麼意義麼?我已經要離開了,你也可以如願了。”
“以沫,你恨我,對不對?可是我卻比你更早的出現在夜的世界裡,你很懊悔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說了,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那你今天來幹什麼?”歐陽若茵突然提高了聲音:“你不就是因爲知道了我懷着夜的孩子,你嫉妒!你不想容忍我!”
“你在說什麼?”夏以沫簡直不可思議,可就在這時,歐陽若茵扯着夏以沫的手,然後重重的向後倒去。
夏以沫連忙的想去抓,可是歐陽若茵推開夏以沫,一下就朝樓梯滾了下去,正在這個時候,上官夜推門而入。
“若茵!”上官夜急忙衝過去,扶起歐陽若茵,歐陽若茵腿上都是血,而且還在流着,她虛弱的說:“夜,不要怪以沫,她不是故意的……”說完就昏了過去。
上官夜抱起歐陽若茵,面色焦急:“若茵,你挺住!”然後擡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夏以沫,轉身離開。
看着上官夜抱着還流着血的歐陽若茵離開,夏以沫木然的走下樓,地上的血還在,她低下頭,看着一灘深紅色的血,心裡一直在顫抖。
剛纔一切都發生的電光火石,她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原來如此,歐陽若茵的計劃部只是這些。
甚至,她寧願拿她的孩子來冒險。
夏以沫不可憐歐陽若茵,但是她可憐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當夏以沫到了醫院的時候,
上官夜正在歐陽若茵的牀邊。上官夜知道夏以沫來了,可是他不想看他。
他接到歐陽若茵的電話,她說身體突然難受,希望他能來一下。上官夜原本是想一次性說明白,他要下定決心和夏以沫生活在一起,而那個少年時候的愛情詛咒可以結束了。
歐陽若茵是個好姑娘,上官夜不想耽誤她。即使愛過,但已經都是曾經,他不能再對不起夏以沫。
可是當他走到門口時,就聽見歐陽若茵和夏以沫的對話,他驚訝極了,原來歐陽若茵壞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夏以沫爲什麼會在這?她早就知道?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親眼看到歐陽若茵是在和夏以沫拉扯時被推下樓去的。
他一瞬間心灰意冷。
看着歐陽若茵蒼白的臉,他心裡覺得愧疚。
醫生告訴他,孩子保住了,只是母體很虛弱,要時刻觀察,不能受到刺激,要照顧情緒。
沒想到自己有了孩子,上官夜心裡複雜極了。一旦有下一代的牽扯,一切都不那麼容易了,因爲他知道父母對孩子成長的必要性,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爲第二個自己,絕不。
一個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思考問題,和一個男人站在父親的角度思考問題,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此時此刻的上官夜,對自己與夏以沫長相廝守的決定有了動搖。
不是不愛了,而是一路走來,愛的太痛。
責任感在一個成熟的男人心裡,更重要,更要命。那是一種責任,逃避會讓他這輩子都內疚,可是,他和夏以沫經歷了這麼多,自己已經深知有多愛她。
夏以沫不知道上官夜的心有多痛苦,有多糾結,她只知道,也許她害了一個無辜的生命:“孩子……孩子還好麼?”
夏以沫試探的問道。上官夜沒有擡頭:“還好,保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夏以沫鬆了口氣,可是她心裡莫名的痛,雖然她知道她要離開了,可爲什麼,上官夜都不看看自己,這並不是她的錯……
“夜,對不起……”夏以沫這個對不起只是對上官夜說的,對上官夜的孩子說的。
她要不辭而別了,因爲她的存在,上官夜的孩子也差點死掉。她也不想去解釋什麼了,歐陽若茵無論怎麼做,都是爲了得到上官夜,那麼她贏了。
夏以沫走到上官夜身邊,伸手想去摸摸他,可是又縮了回去。
“我先回去了,你陪她吧。”夏以沫心裡在哭,她多想抱着他,告訴他,你和歐陽若茵還有孩子要好好的,你要幸福。
夏以沫轉身走出去,心裡一直在說,上官夜,再見。
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下來,夏以沫嘴角彎起最大的弧度,離開,要以最高傲的姿態。
當夏以沫提着自己的小箱子,坐到飛機上的時候,她甚至忘了自己這
是要去哪。下了飛機,她漫無目的的隨着人羣,走。
一些驢友正好揹着雙肩包,朝一輛車子走去,夏以沫不自覺的就跟上了他們。
上了車坐穩了,她旁邊的一個大男孩子笑眯眯的問她:“嗨,你也去烏鎮?”
夏以沫有些恍惚:“這是去烏鎮的車?”
大男孩有些驚訝:“你不知道這是去烏鎮的車麼?我們這些驢友組團一起去玩的,大家都不認識,但是都很熱情,你是出來旅遊麼?”
“我……我是……對的,我出來旅遊,散散心,只是不知道去哪。”
“哈哈,那你來對地方了哦,烏鎮很漂亮的。它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地方,大概有六千年的歷史。是典型的江南水鄉。以河成街,街橋相連,依河築屋,水鎮一體,組織起水閣、橋樑、石板巷等獨特的江南建築,而且啊,烏鎮的節日風俗也不得不說……”
這個陌生的大男孩還在滔滔不絕的介紹着烏鎮,而夏以沫已經神遊了。
看着宣傳報紙上的烏鎮,這個水鄉,悠揚的水聲,熱情的傳家,靜靜的水兩岸古老的房屋。一切都是靜寂的。
夏以沫在車上彷彿感覺到了烏鎮的風吹過來。
非常湊巧的坐到這個車上,非常湊巧的到了這個古老的小鎮。
夏以沫不知道,命運會給她怎樣的安排。她把手機換掉了,把一切能聯繫到自己的途徑都剪短了。除了母親,誰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夏以沫想在一個沒有熟悉的人的地方,安靜的養養心情,這個地方就像夢裡的天堂,充滿着神奇的樂章,古老而迷人。
她不想記得那些是是非非,那些愛過的人,又也許還在愛着。
晚上,和這一羣大都是年輕人的隊伍來到了一處酒店。夏以沫和大男孩道別後就走進房間。躺在牀上,腦袋就止不住的打轉。
所有的事情又都噴薄而出,事實證明,人是不可以靜下來的,任何時候都不可以,放鬆和安靜是痛苦滋生的肥沃土壤。
夏以沫翻了個身,還是涼涼的心痛感。窗子開着,穿簾底下有溫暖的還帶着水汽的風吹進來。
夏以沫起身走到窗邊,從裡面看下去,就看到一片亮晶晶的水,緩緩的流淌着。月光和燈光映在水裡,發出淡淡的迷人的色彩。
就在這個時候,夏以沫感覺到對面的窗子裡有一道目光。她擡眼望去,卻只看見一片漆黑。
剛剛感覺很真實啊,是一道熟悉的目光。夏以沫搖搖頭。
這不可能的。她在這沒有人知道,而且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可能是自己敏感吧。
夏以沫在窗邊坐了一會,就微微有了些睡意。
回到牀上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夢裡,有一道目光將她灼燒。她仔細的想要分辨,卻怎麼也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