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看起來孤傲,且又高高在上的郡主也會有被人取笑的時候。因爲他對她的事情瞭解不多,更準確來說,從來沒有去了解過。
因爲他對她沒有興趣……
現在他很想去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在知道之後,才發現他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她看似風光無限,實者自己所承受的一切,比過任何人多。自幼寄住在伯父家,看盡了別人的臉色,被堂姐堂妹,堂哥嘲笑,甚至暗地裡給了她不少的苦受。
即便她會蠱,卻也不敢在伯父家搬門弄虎,因爲伯父家本就是以養蠱爲主,因爲嬸嬸是苗疆女子,所以便把這蠱術帶來了家裡。她會的,還是偷學的。
想着防身之用。
好在東方煜回京,那位遠在京都的姨父總算是想起了她來,把她帶到了宮中,因爲當年姨母的承諾,給盡了她榮華富貴。如果姨母不走,或許她可以一直好好的下去。
宮中的事情一向風雲多變,所以一切沒有她想的那般的簡單,有那麼多的或許。
處理完白家的事情,白炎便帶了康海蘭回到戰王府隔壁的宅子。
蘇晚剛從瀟湘閣回來,便看到隔壁的宅子住人了,而且搬了不少的行李過來,正準備問了哪家人敢大膽的住在戰王府,在看到康海蘭的身影,便心下完全的明白過來。
住在這裡能做幾天的鄰居,後面他們便要起身前往海域,去尋了儲良之的那批錢財,再順便會會那巫蒂娜。她不想帶了康海蘭去,白炎那邊肯定也是脫不開身的。
他這一走,白家被白史弄得凌亂,他得主持了家來,還得把康海蘭和他的婚事辦下來,這事情發展得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新添置的傢俱全是喜氣洋洋的,一看就是爲辦喜事準備的。
康海蘭瞧着蘇晚過來,笑眯眯的迎上前,“晚姐姐,以後我們便是鄰居了。沒事兒我可要到你的戰王府來蹭吃蹭喝,你不能拒絕了啊?!”
“這傢俱你選的?好事將近?”蘇晚指了指那上好的梨花木,還有一些染了硃色的妝臺,臥廂擺件。
康海蘭一臉的嬌羞,“我自己當然不會自作主張,畢竟我是女兒家,再怎麼想嫁了他,也得矜持。不能丟了皇家的臉面,他挑好了,我再去看了看,滿意這才拉了回來。”
“不錯啊,小妮子,用的什麼勾當技術,居然能把一風流大少給拿下了。”蘇晚輕撞了撞她的胳膊,又饒有深意一問:“何時來個大胖小子,以後和我家姑娘結親唄。”
“晚姐姐,你莫要來取笑我了,現在我懷了,也未能和你家姑娘結親啊。女子還是不要大過男子爲好,省得以後女子都人老珠黃了,男子還年輕着。這不多麼的失敗了。”康海蘭一臉通紅的說着,想到未來的美好,便一臉的欣喜。
蘇晚笑了笑,“逗你玩了。我們過些日子要去海域了,你便好好的做你們的白家少夫人,知道不?”
“何時?”
“喝完你們的喜酒,當完了你們的媒人。這白家家大業大,這媒人的紅包定是不能少的。否則我拆了你們的喜堂,告訴了白炎,知道不?”蘇晚說完,嬌俏的笑了笑。明明是兩個孩子的孃親,怎麼還有着一股姑娘家的活潑勁兒,這女人絕對是妖精,越活越年輕。
“戰王妃,莫不是你還缺錢了不成?”她都缺錢了,怎麼見錢眼開的感覺。
蘇晚輕點了點康海蘭的眉心,“爲你們這事兒我沒白操心,我不拿點什麼回來,怎麼對得起自己。是嗎?這不還沒進門,就開始替你家的男人心疼錢了?”
“不不……不是!蘇晚!你怎麼說話的……非要取笑了人家,纔夠嗎?”康海蘭今個兒和蘇晚覺得溝通實在太困難,她都要急炸了,這王妃還笑得花枝亂顫,特沒良心了!
“好了,不逗你玩了。我請的廚子到了,今天中午會按着我說的菜譜做了酒樓的試菜,來,和我一起進廚房瞧瞧去。”原來這丫頭的臉皮這麼薄,這麼一點小玩笑都不能開了。
不不……準確來說是古代女人臉皮都薄。可是這也奇怪,那麼她口口聲聲的喜歡東方煜,怎麼就不害臊了。想到這裡,忽而拉過康海蘭的手問:“你怎麼好意思說着,喜歡東方煜,說這個男人是你的?”
這康海蘭剛回過神來,便又被蘇晚丟進鍋裡煮了,一臉鬱悶的問:“那時不懂事,年幼,好不好?!”
“原來海蘭姑娘一下子變成了女人,便長大了,懂事,還怕羞了。”蘇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起來這事兒還得感激了白炎。”
“蘇晚!”康海蘭忽而咬牙切齒的看着蘇晚,一臉的陰冷之氣,恨不得將蘇晚活剝了。
蘇晚覺着這玩笑再開下去,要開過頭了,清了清嗓子,“再走兩步到廚房了,希望這批廚子能不讓我失望了。否則會毀了東方莫那御賜的《天下第一》的招牌。”
這東方莫早就嘗過了蘇晚所製出的美味,還有一些麥冬做出的膳食,都十分的喜歡,還提了一個議,讓麥冬的那些小菜也一併上去,這樣便充滿了新鮮感,讓客人慾罷不能。同時御賜了《天下第一》的招牌。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親自下廚啊!反正我也是看你見錢眼開,這等小事,你定是會做的。”康海蘭抓着了機會,立馬還了回去。她纔不會讓蘇晚淨佔了自己的便宜。
蘇晚轉眸看着康海蘭,居然看得她心裡發毛,如芒在背,“我堂堂戰王妃親自下廚,他們敢吃嗎?吃了也會噎死了他們,我向來只管做着收銀子,我雖然喜歡錢,可喜歡來得順暢點的,麻煩了,不幹!”
康海蘭頓時是哭笑不得,這個蘇晚你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腹黑到了極點,且不說,還是個損人不留痕跡的人,從氣勢上,就已經壓倒了一大片。
兩人邁進了廚房,康海蘭便聞到了一股獨特的香氣,與蘇晚所做的無異,湊了鼻子上去,嗅了嗅,也不顧了自己的形象,直接拿手拈了一塊兒來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