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本能性的看了看窗外,“大概是不太敢再相信人了吧,這是一種太詭異的生物,你永遠不知道她的心裡裝着什麼,會不會算計了你。會不會突然之間背後給你一刀,所以我有些害怕。”
蘇琳兒握緊了蘇晚的柔荑,微微的疼惜,在東贏的事情,讓她心裡有了防備,那也是正常的,“無礙,那麼以後便讓憐月過來伺候你吧。”
“她到底是暗衛,哪能讓她做這些事情,說起來,今兒個也沒有瞧着她。”蘇晚這才發現沒瞧着花憐月,這姑娘每天都會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
“眼下朝中局勢大變,定是受了爺的什麼吩咐,幫什麼事了吧。紫煙過兩日便進宮了,那會兒便好。再忍忍,午膳後前往將軍府,可好?東西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蘇琳兒說明了來意。
蘇晚這纔想起了自己還有一件這樣的事情沒辦,“全勞了姐姐安排,不然我真把這事給忘記了。”
“行,這會兒隨了我去御花園散散步,透個氣。不能老是窩在屋子裡,爺又有他的事情要忙。就由我來陪你吧。”蘇琳兒說話間已經擱下棋子,拉過她的手腕就折身出去了。
走在園子裡,蘇晚想到了很多曾經兩人在這裡的回憶,兩人相視一笑,多了很多的意味深長。姐妹間能如此的沒有嫌隙相處,真是難得至極。
……午膳後……
蘇晚本來是想要等着年回來,再前往將軍府,幸得蘇琳兒在中間周旋,這才說服了她前往將軍府。坐在馬車裡,蘇晚也不忘唸叨,“這丫頭定是在外面和天福玩瘋了,所以才時辰都忘了。”
“兒的性子一向不是如此,你也是這般的寵着,往日裡怎沒有瞧着你有那麼的意見。”蘇琳兒隱約的感覺到蘇晚定是有了什麼不好的預感,所以纔會如此的擔憂。
蘇晚哦一聲,撩了車簾,看着窗外的臨京盛世,便沒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去想年的事情。蘇琳兒這才長喘了一口氣。她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什麼東方煜不讓蘇晚知道……
按着她和年的感情,又怎會相信了年有蹊蹺,他現下默默的將事情查清,到時候所有的證據擺在眼前,她自然是無話可說。若是沒有什麼,那也不會傷了與蘇晚之間的感情。
到得將軍府,剛下了馬車,門口的老管家便認出了是當朝太子妃,微躬了身子,“老奴見過太子妃,誥命夫人,太子妃千歲千千歲,夫人萬福。”
“起來吧。”蘇晚和蘇琳兒兩人盛裝進了將軍府,樓傲天倒是沒有想到蘇晚會親自登門,全家受寵若驚的匍匐在地,“恭迎太子妃,誥命夫人。”
蘇晚立馬親自扶起了樓傲天,還有樓家的主母大夫人,笑盈盈的說着:“我只是來和你們拉拉家常,怎是如此的拘泥禮節,都起來吧。”
樓傲天起身,立馬讓家中婢女去廚房裡準備了下午茶,隨後又請了蘇晚進園子裡,一壹幽香的鐵觀音擺在眼前,蘇晚第一次接觸這種茶,未料及是如此的醇香厚重,久久的回味在脣齒間。
“樓大將軍的茶果然與衆不同,如同將軍的爲人,厚重忠心,讓人永遠的記在心懷。眼下清妍爲莫弟添了一位郡主,父皇又是喜歡得緊,立馬下旨封爲長郡主。經歷奪嫡之戰後,東方家的子嗣凋零,所以在父皇的眼裡,不管男女皆捧至珍寶。”蘇晚說着,像是與了自己聽,像是與了樓傲天聽。
樓傲天半晌都沒有聽懂蘇晚的來意,這女子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她的能耐不可小瞧。他眼下馬上要做了決定,站在哪一邊,她便來了。
東方煜這一剛,她這一柔,他根本無從選擇。再加上爲了清妍,他不能選擇,他們的歸來,也恰巧解了他的危機,他應該慶幸纔是。
“倒是太子妃擡舉樓某,樓某吃皇糧,自然心爲皇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己。皇家的興衰,徑直關係到了樓某女兒的興衰。人還未老,自然也不會犯了糊塗,請太子妃放心。”樓傲天這個時候只能擺明了自己的態度,讓蘇晚清楚的知道,他是沒有二心的。
蘇晚滿意的頷首,忽而從蘇琳兒的手裡拿過錦盒,“一向聽聞樓將軍喜玉,恰巧本宮得了這上好的玉,便想着贈予你。玉是個有靈性的東西,遇到好的主人,也纔會有好的去處,還忘樓將軍不要推遲。”
說話間,她緩緩地打開錦盒,那上好的血玉入目,是一頭血貔貅!他看得雙眼幾乎都挪不開,蘇晚順勢推了過去,“清妍與本宮有往來,關係甚好。當年天澤出生之事,讓清妍受了一些委屈,本宮一直心生愧疚,現下好了,看着清妍與莫弟兩人感情甚深,本宮這心中的大石自然也就放下了。”
樓傲天這才恍然的明白過來,原來蘇晚是因着當年之事心生了愧疚,心下不由得佩服她的爲人,爽朗的勾起嘴角,“清妍心甘情願,無人逼迫,又豈會有委屈之禮。再者莫王禮賢俱佳,是難得的佳婿,樓某更是喜歡還來不及,又怎會嫌棄。是太子妃多慮了。”
“那如此甚好。”蘇晚聞之,輕勾了嘴角,擡手舉足之間大氣凜然,全然一副母儀天下的風範。此女子的出現,本就引起一番翻天覆地的變化,將南啓推至更高的地位。
東方煜能得這般的女子,當真是天生的福氣。
有福必有禍,自古以來從來都是福禍相依。
在園子裡和樓傲天說了不少關於朝中之事,本來準備是留了她們下來用晚膳,蘇晚不太習慣,便在酉時將至之時,早早的折回了太子宮。
到了夜裡,準備入睡,卻仍舊未見了年,蘇晚終於發現了問題,走到案前,雙目緊緊地鎖在東方煜的身上,一直未出聲。他感覺到她的眼神不對,緩緩地擡起頭:“怎麼呢?晚晚,你的眼神似乎不對?是因爲爲夫太忙,所以冷漠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