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公公掩着口鼻慢悠悠朝着牢房而來,這一進門就聽見萬分嘈雜聲讓身邊兩個小太監上前一瞧,也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一個黑袍女子正站着牢房中,看着兩個獄差正對着躺在地上不斷反抗的池玉瑤正要去脫她衣物。
無法無天了,這裡居然還有人竟敢動用私行?還是如此下作的手法,圖公公直接喊:“都給我住手!”
被衝昏頭腦的獄差聽到有人喊住人,不耐煩瞥過去一瞧,只見是一個太監絲毫不放在眼裡還在奮力去拽池玉瑤的褲子。
“放肆,來人把這兩個藐視皇威的人給拖下去,立刻斬首!“圖公公一聲令下,只見他身後冒出兩個大漢一把上前就把兩個獄差給拖起來。
獄差剛想罵人,可透過牢房昏暗的燭光對着圖公公那張臉一瞧,險些嚇得尿褲子,這……這不是皇上身邊的圖公公嗎?
而得到自由的池玉瑤,衣衫破爛髮絲凌亂一臉驚恐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的雙肩靠在牆上警惕看着牢房內出現的人。
圖公公瞧了瞧那黑袍女子:“咱家瞧着你怎麼如此眼熟呢?”
黑袍女子被圖公公瞧得心虛,聽他的口氣肯定認出自己是誰,她連忙彎腰想從牢房內逃出去圖公公一個眼神餘下一個人就把黑袍女子牢牢抓住,又把女子頭上黑帽給拽了下來,這一瞧果然是一位熟悉之人。
“雙喜?”圖公公笑了一聲,“你這差事當得越發好不在殿內伺候娘娘卻跑來牢房尋差事。”
雙喜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圖公公,不關皇后娘娘的事,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求公公不要跟皇上,奴婢甘願受罰!”
“咱家可能還沒問什麼,你這不打自招?”圖公公對這個雙喜可非常不待見,如果她可算落到自己手裡了。
“圖公公,奴婢……”
“你有什麼話留着跟皇上皇后說吧,來人帶走。”圖公公大手一揮,直接讓人把雙喜帶出牢房。
待牢房人走得差不多,圖公公彎着腰一臉和氣緩緩靠近坐在地上的池玉瑤:“池姑娘……池姑娘。”他的語氣跟方纔截然不同,帶着絲絲同情。
“圖……圖公公!”池玉瑤臉腫了起來,她開口說話有些不利索。
“哎喲,這下手可真狠。”圖公公也不知從哪裡拿來一塊乾淨的毛毯遞過去,“池姑娘來來快用這毛毯圍住身子,可別着涼了。”
圖公公一句彆着涼,險些讓池玉瑤哭出來:“謝謝……謝謝圖公公。”
“池姑娘您別怕,是皇上讓奴才來的,您跟奴才先回清心殿。”圖公公也不敢伸手去拉池玉瑤,只等池玉瑤自己慢慢站起來。
“皇上醒了?”池玉瑤扶着牆壁站穩身子問道。
“早就醒了,皇上擔心姑娘會有不測,所以怕奴才前來救治姑娘。”圖公公親自提着燈籠走在前頭給池玉瑤照着前方的路。
繞過彎彎曲曲的牢房,當池玉瑤踏出牢房的那一刻她真的……有一種說不出感覺,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如果圖公公再晚來幾步,恐怕自己名節不保就連性命也堪憂。
外頭的天黑沉沉一片,在永遠漆黑可怕的牢房內池玉瑤竟然不知原來都到了夜晚。
“圖公公,皇上……怎麼親自讓您來救奴婢,奴婢何德何能。”池玉瑤攏了攏身上的毛毯她很擔心皇帝對自己是出於其他目的。
“姑娘你可別謙虛,皇上要是失去你這樣一位大廚,這三餐那可少了多少滋味。”圖公公幽默化解了池玉瑤內心的疑慮。幸好,皇上只把自己當初一個大廚。
到了清心殿跟前,燈火通明的前方讓池玉瑤有些恍惚,她真回來了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池玉瑤慢慢跪下、慢慢的往地上磕了三個頭表示對皇帝的感激。
“快起來,池丫頭。”皇上一招手,“來人,賜坐。”
“謝皇上。”池玉瑤彎腰謝過之後慢慢坐了下來,她臀部的傷還沒好透,臉上還腫得老高狼狽不堪的樣子瞧得皇帝滿是心疼,好好一個丫頭怎麼一天不見竟然變成這番模樣了。
“圖德。”
“奴才在。”
“可查出是誰?”皇帝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圖公公瞧了一眼皇上,“奴才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難不成這宮裡還有敢在朕的頭上撒野?”皇帝氣的一怕桌沿那股子從內而外散發出威嚴感讓圖公公嚇得立馬跪倒在地。
“是……是皇后娘娘跟前的雙喜……”
“雙喜?”皇帝一聽皺眉,果然又是皇后,今天她敢對一個無辜之人下手明明是不是就要垂簾聽政了,“來人,去把皇后找來!”
“皇上……萬萬不可!”池玉瑤一聽急了,立馬跪在地上連毛毯下滑也不管,“皇上您可千萬不要因爲奴婢遷怒於皇后娘娘,娘娘也是擔心您愛惜你纔會如此着急的。”
“你這個丫頭,上次是誰打了你二十大板,這次你差點又沒命,你怎麼還替皇后說話?”皇帝氣的直搖頭。
“奴婢不是替皇后娘娘說話,奴婢只是覺得皇后娘娘不光要協理六宮還要爲皇上時時刻刻堤防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皇上您後宮有那麼妃子,可皇后娘娘只有你,她只能依靠你。”池玉瑤現在的樣子說這番話,只能讓皇帝更加心疼,瞧瞧這丫頭有着多大的寬容心,皇后如此對她,她還能這番爲皇后考慮。
“皇上,您不要疼惜奴婢,奴婢是從宮外來的,一些規矩禮數懂得不多,皇后娘娘也是教導我,只可惜奴婢笨無意間惹怒了皇后娘娘,所以才……”池玉瑤說不去,只能低着頭卻瞧着毛毯滑落,迅速往下想拾起毛毯,忽然間她脖頸裡懸掛着一塊玉佩從她胸口滑了出來。
“你胸前戴着什麼?”皇帝眼尖,那東西好似是一塊玉佩。
“這個嗎?”池玉瑤拿起玉佩一臉不解,“這塊玉佩,奴婢從小戴着的。”
“你摘下來讓朕瞧瞧。”皇上讓池玉瑤把玉佩摘下,圖公公立馬上前把玉佩呈到皇帝手中。皇帝對着耀眼的燭火細細查看許久,內心滿是震撼他再瞧了瞧池玉瑤的臉,這越越發心中難受。
“你幾月生的,今年多大了?”皇帝緊握玉佩,慢慢的問。
“七月初九。”池玉瑤撇嘴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奴婢已經過二十了,只是這臉看着小老被人叫小丫頭。”
“七月初九?過二十了?”皇帝眼睛飛快轉動半響又想起什麼,“來人。”
“奴婢在!”
“帶池姑娘下去,沐浴換件乾淨的衣裳。”皇帝一揮手說道。
這池玉瑤還沒道謝呢,就被兩個貌美的宮女攙扶起來,直直往沐浴的地方走,這說的好好的怎麼要沐浴呢?
池玉瑤沐浴到一半的時候,其中一個老嬤嬤瞧着池玉瑤腰間許久,半響她趁着池玉瑤不注意偷偷出了浴室,快速來到清心殿跪在等的一臉着急的皇帝跟前。
“回皇上,奴婢看清了,這女子腰跡是有一個月牙形胎記跟玉佩一模一樣。”
“你可瞧仔細了,不是貼上去的?”皇帝瞪眼,再三確認。
“奴婢瞧得真真的,這胎記千真萬確。”
“哈哈哈!怡妃原來你爲朕生一個乖巧可人的女兒。”皇帝突然揚天長笑,他雙眼含着淚他找了好幾年的女兒,居然會在宮裡還一直呆在自己身邊,可自己卻讓她受了那麼多苦。
皇后!皇帝腦海中突然蹦出兩個字,如果池玉玉瑤只是普通人,他可以警告便是但池玉瑤現在是他的女兒,是當年怡妃拼死爲自己生下的女兒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他要把這二十年來對女兒缺失父愛,統統要給她補回來。
“怎麼給我換這麼高檔的衣裳?”沐浴完的池玉瑤,被兩三個宮女團團圍住,她們往自己身上一層又一層套衣服。
方纔離開的嬤嬤已經回來,她笑的滿臉褶子:“姑娘,這衣裳是皇上賞的您就安心穿着。”
“皇上?”池玉瑤心裡一咯噔,難道皇上認出那塊玉佩了?
“哎喲,姑娘就別想了,趕緊出去別讓皇上等急了。”
老嬤嬤笑的諂媚,那模樣活脫脫要把池玉瑤送入洞房的節奏,難道說皇帝要納自己爲妃子不行不行那太重口了。
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池玉瑤又回到了清心殿,小心跪下:“皇上萬安!”
皇帝立馬上前扶起池玉瑤:“這都沒好利索,怎麼又下跪,快起來。”直接拉着池玉瑤的小手往高位走去,讓她坐在自己身旁。
皇帝正在不停打量池玉瑤,那眼神炙熱都快把池玉瑤給烤焦了,不對勁絕對的不對勁。
“你老家在哪兒,家中可還有什麼親人?”
“奴婢住在太遺縣,以前有個奶孃一直陪着奴婢,只可惜奶孃前幾年去世了,奴婢沒辦法爲了討生活就到了餘安在一家酒店當學徒賺點錢養活自己。”池玉瑤朝着皇帝羞澀一笑,低頭抓着嶄新的衣襬不說話。
可池玉瑤不知,她那一笑在皇帝心中瞧得可像極了怡妃,他記得當年自己第一次見到怡妃的時候,她也是如此朝着自己報以羞澀笑意,面若芙蓉。
“那你可吃了不少苦?”皇帝現在瞧着池玉瑤那是滿滿的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