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暗自苦笑,雪遙走的時候還讓她不要再出門,想必也是要關她禁足了吧?呵呵,前幾天還是雲嫋,今天就變成她了,這皇家哪有半點親情半點信任可言?
她起身喚來了風藍,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在這些侍衛裡面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這個翡翠玉是皇上以前賞給我的,但是我一直沒有戴。你也知道我一直長在民間,本就不習慣戴些珠啊玉啊的,放在那裡也可惜了,送給你了。”
風藍瑟縮着不敢接,林雪一把塞進他手裡。“叫你拿你就拿着,以後送給你未來的妻子啊,有這樣一件嫁妝也不丟我的臉。”
“那……謝過公主殿下!殿下是不是有什麼吩咐?”風藍接過玉佩裝進懷裡。
“是有一件事。那個沁圓居的憐公子你還記得吧?你速速把他送到汀董去,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一個人去。送到那裡後將他安置好,想辦法暗中保護他的安全。那裡民風純樸、遠離紛爭,應該不會有人找到的,回不回來你自己決定。不過我覺得與其在這皇宮步步爲營,不如在那裡找個好人家成親生子。好了,你快點去吧!”
她擺擺手,打斷他欲要說的話,風藍只得將滿肚子的話咽在心裡,退出去辦事了。不過他總覺得不對勁,他怎麼覺得她似乎是在交待後事一般呢?這個節骨眼上她不是更需要保護的嗎?更奇怪的是,那個憐公子究竟何許人也?爲什麼要將他秘密送走?想不通。
雪遙一走子卿便偎在了林雪身旁,將她的手握於掌心,輕聲說道:“對不起阿雪,是我母親給你惹禍了,如果不是她這幾天打壓雲嫋公主的勢力,皇上也不會對你起疑心。”
林雪聞着他身上好聞的梔子花香,微微笑了,反過來勸道:“沒什麼,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婆婆她也是一番好意,我從沒有怪過她。對她,對你,我只有感激,真的謝謝你們爲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子卿,我想告訴你,我不想做皇上,你知道的,我沒有那個能力,更沒有那個野心,所以,希望你們別爲我謀劃了,好嗎?”
“你真的這樣想?”子卿問道。
“是。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用?”
“不。”子卿抱緊了她,笑得如一朵盛開的梔子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阿雪,我只想能夠每天陪在你身邊,日子就是苦一點也沒關係,只要我們能在一起。”
林雪身子僵了一僵,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怎麼辦啊?子卿對她的感情已經越來越深了,到時她該怎麼辦纔好?
幾天前還門庭若市的雪汐宮這兩天便冷冷清清了,也對,衆人見雪汐如今失了勢誰還會來巴結她呢?真是人情淡薄啊!林雪諷刺地想着,在現代她不是沒聽過這樣的事,只是到了這裡似乎顯得更甚一點吧。子卿
這兩天也開始忙着,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每天會出門很久,傍晚時分纔會在侍從的陪伴下回來。這樣也好,如果他能爲自己謀劃一些將來她失勢了他應該也能全身而退吧?他跟着她倒是可惜了。
不過讓她意外的事還是不少的。那些大臣權貴們雖然不來了,可是士族的公子們來得倒是很勤,她每天都會接待三個以上的少年公子,他們都是尚未出閣的士子。她不由暗暗苦笑,他們在這個時候來只說明瞭一點:那就是他們並非爲着雪汐公主的身份而來,單純是爲她這個人而來的。看來自己換的這張臉真的是禍水,老是惹些桃花債回來。她客氣而稍帶疏遠地招呼着他們,順便也欣賞着他們的琴聲和曼妙舞姿,平心而論,他們是一羣天之驕子,美麗而有才情,聰慧而又知書達理,這些是她在現代所從未見過的,她對他們是欣賞而喜歡的。只是,這些人跟子卿比起來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了,因此她雖然喜歡,卻並未動心。不過她臉上的笑意在他們看來就是明顯的喜歡了,他們或是陪着她下下棋,或是在一旁靜靜地秀起茶道,或是吹上一段蕭,作上一首首的詩……總之能讓她開心的事他們都做。
這些人中來得最勤的是一個叫做水落的男孩,他只有十七歲,長得眉清目秀乾乾淨淨,他的祖母曾位居太尉,他的母親現任吏部尚書,姑姑任衛尉一職。他着不多每天都要跑過來,有時候還是過來兩遍。不過此人可是讓林雪傷腦筋,別看他長得一副出塵不染的模樣,但骨子裡卻是個纏人精。對,沒錯,他很會纏人。他先是自告奮勇地向林雪表白了愛慕之情,然後三天兩頭地出現在她面前,一會兒要給她沏茶,一會兒要給她研磨,弄得她一看到他就頭疼。她幾次拐着彎委婉地拒絕他都不見任何效果,於是有一天終於拉下臉來嚴辭拒絕着他。
“水落,你是一個很好的公子,長得好,家世好,不知有多少人想娶你做正夫呢,你就別往我這兒跑了,壞了你的清譽可不好。”
“公主你怎麼這麼說?水落一直只想嫁給公主你啊!”
“我已經有了子卿了。我曾對他許過諾的,今生只娶他一個人。”
這下水落臉色變了,他垂着頭難過地說:“水落不會跟他搶正妃的位置的,我只要能在公主身邊,做個側妃也願意的。這樣還不行嗎?”
“你怎麼能這樣妄自菲薄呢?你完全可以嫁個好人家做正室的,幹嘛非要委屈自己做側室?再說了,我從沒打算過要納側室。你還是回去吧。”
這句話說完,水落便哭着跑開了,想必是傷了心了吧?哎,不這樣說他能徹底死心嗎?她正呼出一口長氣,紀軒卻到了。他看她的眼神有點怪,因爲剛纔她那一番話紀軒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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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軒
陽光的臉上掛了一絲苦笑,看了她良久才說:“你的傷真的一點疤痕都沒了,真好。”
“還得感謝你的藥。”她招待他坐下,讓小思遞給他一杯據說是很難得的茶。
紀軒啜了一口讚道:“好茶!”
兩人聊了一陣紀軒將一支簪放到她手裡說:“這個東西你收好。眼前局勢很亂,倘若今後真出了什麼危險就把它交到城中軒明當鋪去,會有人聽你調動,至少保護你的安全是沒有問題的,記住了嗎?”
林雪正想拒絕,聽得小美叫着皇子到來的聲音便立馬起身迎去。
浩遠急匆匆地趕來,一把拉着她的手腕說:“帶上那個證人馬上跟我進宮。”
她一愣,等明白過來人已坐在了馬車上,現在就要揭發雲嫋的罪行了?這麼快?不對啊,她每天都盼着這一天的到來,那樣她就可以擺脫雪汐公主這個身份,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怎麼覺得不踏實呢?感覺像在做夢一樣,這一切,是不是來得太順利了?她心中疑惑着看向浩遠,見他也一臉的興奮和不安,便打住了想詢問的衝動。管他的,答案不是馬上就可以知道了嗎?再等等吧!
林雪一路上惴惴不安,又激動又恐慌,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看到浩遠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也只得獨自做着複雜的思想鬥爭,她有些煩躁地看着窗外,已經進了宮了,今天宮裡的人也有些奇怪呢,一個個都慌慌張張的,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她扔掉簾子,乾脆閉目養神,心裡果然平靜了許多,再睜開眼時,御書房已在跟前。
他們在明宮人的帶領下走進去,裡面卻只有雪遙一個人。
“皇上,人已經到了。”明宮人小心地說着,看到雪遙揮手他默默地退出去,將房門關上。
“母親。”
“皇祖母。”
雪遙擺擺手。“都來了?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說吧。”
與此同時,雲嫋接到了一個另她開顏的好消息。聽雪遙身邊的一個宮人說,派去和親的假安平公主被離國皇帝識破了身份,離皇大怒,正派了使臣前來交涉此事。
雲嫋聞此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公主,這樣一來,皇上的壓力便更重了,雪汐這次是無論如何也留不住了。她一去離國,就再沒人和公主殿下爭皇儲之位了。可喜可賀啊!”
“恭喜公主,公主必將奪得皇儲!”
衆謀士獻媚道。
雲嫋聽得心花怒放,她揚起了頭道:“哼,就憑她也想跟本公主鬥?雲緲雲汐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更別說她了!連老天都在幫我,我不收拾她,自有人幫忙收拾她,真是大快我心啊!來人,本公主今天高興,賜酒宴,叫所有妃子們都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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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