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泄露,是多麼可怕的一項難題,歐洲國家費盡了心思也解決不了,可是如今她卻要人爲地泄露!她會遭天譴的啊!
過了兩個時辰,離軍終於到了,隔着不足半里的水面,林雪如惡魔一般笑着,是的,她承認,自尹以崔死後她心裡便駐進了惡魔。
林雪揚手一揮,鳳軍的火箭密密麻麻地射向江面的小船上,小船上裝的是布匹,遇火便迅速燃燒起來。很快,船上的石油也轟地燃起來,火光猛地衝上高空,張牙舞爪地劃出它優美而駭人的弧度。
衆人張大了眼睛。
此時更匪夷所思的事出現了,船燃起來了,水面上出現了火,火順着水一路燃燒,燒到離軍的船隊裡。
頃刻之間,火光漫天,熊熊烈焰瘋狂地燃燒着,吞噬着所有。慘叫聲、奔跑聲和離軍不敢置信的驚恐聲響成一片……遠遠望去,江面和陸地上的火連成一片,綿延數裡。細看之下,火光所勾勒出的竟是一隻鳳凰圖案,閃閃爍爍的鳳凰,翱翔於天的鳳凰,傲視天下的浴火鳳凰!
鳳軍衆將士張大了眼,看着一片火海的景江駭然地說不出話來。
“是鳳凰!是鳳凰!鳳凰浴火,要佑我鳳國!”
“鳳凰佑我鳳國萬世江山!”
將士們紛紛嘆着。
林雪挑眉,命令道:“弓箭手全部準備好了,不要放任何一個離軍上來!”
“遵命!陛下英明神武,萬歲萬歲萬萬歲!”衆將士齊刷刷地跪下,無比虔誠地望着他們的鳳皇。
傳說鳳凰是鳳國的圖騰,早在三百多年前鳳凰之神修爲人身,建立了鳳國。而歷代的鳳皇因爲身上流着鳳凰之血,故個個生得風華絕代傾盡天下。鳳皇雪汐在衆鳳皇中無疑是最美的一個,因此她能讓鳳凰浴火重生,永遠保佑鳳國的子民。
這場火,很快被全國人民津津樂道,並稱其爲“天火”,有幸目睹了此景的人在向人們談起時眼裡還閃着訝然和不敢置信的光。
“你知道那天火嗎?居然能在水面上燃燒,都說水火不容,不是鳳凰發怒還是什麼?”
有人如是說道。
“那一江的火燃着燃着就變成了鳳凰,火鳳凰盤旋於水面上,將二十萬離軍燒成灰燼,是天佑我鳳國啊!”
有人感嘆道。
思緒再次回到景江邊上。天已漸漸暗下來,燃燒了一個下午的火逐漸小起來,江中到處都是敵人的殘肢斷骸,原本清澈的景江此時已是黑糊糊一片,水面上的漂浮物隨着水流慢慢散去。
林雪一直沒有離去,此時鳳軍們點起了火把沿江清理戰場,但凡有活着的便再補給對方一刀。紀軒將火紅色的披風輕輕披在林雪身上,說道:“雪汐,天涼了,先回去吧!”
林雪的眼睛始終注視着江面
,回道:“不,見不到離原,我是決不會回去的。”
“這樣的火,他還活得了嗎?”紀軒不以爲意地說。
“那倒未必。”林雪說,“火是在水面上,水底下可沒有。你認爲離皇會那麼容易死嗎?”
正說着,江面上出現了幾個人影,其中一個就是化成灰林雪也認得,林雪立馬繃緊了神經,指着江面上中間那一個人說道:“他便是離皇!但凡活捉離皇者,奴隸藉的消其奴藉,其子子孫孫皆不再爲奴;普通士兵及低級將領者官升三級,賞銀兩千兩!高級將領朕賜其封地,嘉其爲王!”
此令一出,鳳軍將士個個英勇無比,紛紛脫了外衣跳進景江,遊向離原。
一刻鐘之後,離原及其近侍鄭禹被擒。
鄭禹見到林雪之後便喊道:“娘娘,求您放過皇上吧!看在您在離營的時候皇上也沒有爲難過您的份上,不要爲難皇上,求您了,雪妃娘娘……”
“住口!”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鄭禹的臉上,林雪面露兇光,惡狠狠地說,“這裡哪裡來的雪妃娘娘?你看清楚了,朕是鳳皇,鳳皇!把他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朕仁慈大方,不殺俘虜,你可別不知好歹!”
鄭禹啊鄭禹,你是在揭我傷疤嗎?明明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離原,那冊封便是我最大的恥辱,你居然敢當衆出我的醜!我不管你是故意的還是傻得不懂分寸也好,傷我鳳皇的面子便是死罪了。念在你曾救過我的份上,只給你三十個板子,也算還了你的恩情了!至於你的主子離原嘛,他當初是如何對待我的,我會如數奉上,絕不會少了一丁半點!
林雪昂首闊步地走在房檐下,絕美的臉上雖然帶着笑意,卻絲毫不讓人感到喜悅,相反地,讓人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來。
到了門口,侍衛們按吩咐開了鎖,林雪嘴角再次揚起嗜血而陰森的笑,一步一步地,氣勢非凡地走了進去。
裡面關押着的魁梧男人聽到開門聲便擡起了頭,目光一直注視着林雪。當兩人的目光交纏在一起的時候,林雪的心中似乎有千軍萬馬直奔過來的壓迫感。她嘴角的弧度不由加大,眼睛瞟到男人憔悴不堪的面頰及異常虛弱的身體時便笑得更舒暢了。
“我們又見面了,離皇。”林雪以勝者的姿態走到鐵牢跟前說道。
“是啊,又見面了,我親愛的鳳皇。這麼快就再見了,鳳皇你該是想我得緊了吧?”此時的離原雖然做了階下囚潦倒不堪,卻是挺直了脊背一點也不失皇帝的風範。
林雪也不惱,牢中沒有別人,她自然不擔心丟了面子失了尊嚴。看着離原被鐵鐐困住的四肢和身體,她笑眯眯地如一個嫖客般猥瑣地勾起他的下巴,讓他擡起了頭看着她,手指在他臉上來回地比劃着,嘖嘖嘆道:“喲,這嘴挺厲害的嘛?都死到臨
頭了還能咄咄逼人,不錯,不愧是泱泱大國幾世霸主離皇!這張臉嘛,勉勉強強還不錯……”
“你到底想幹什麼?”離原被林雪輕薄的眼神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加大了音量問着。
林雪便笑了,笑得很冷,很冷,手上一個用力,捏得離原有些疼痛。“想幹什麼?你不要急嘛,朕正想說呢!你長得倒也不賴,朕手下有幾個女人在此戰中立了大功,朕就把你賞給她們了。朕記得她們好像有好長時間沒有碰過男人了,如狼似虎啊!你放心,她們長得雖然不好看,年紀卻不大的,才四十來歲而已,而且經驗豐富,實戰技術更佳,包你滿意……”
離原的臉變綠了,如果可以,他真想跳起來掐死她!他冷厲的眼睛盯着她威脅道:“你敢?”
“朕爲什麼不敢?朕是鳳皇,而你,是朕的階下囚!”林雪無情地看着離原說道。
離原看着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可怕和冷血的林雪,心裡百味陳雜。“你……你就這麼無情?雪兒,你落在我手裡的時候我可沒有這麼作踐過你……”
“閉嘴!”林雪憤恨地打斷離原的話,揪着他的臉說道,“不要跟我說離營的事!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恥辱和最可怕的惡夢!你還好意思說沒有作踐過我?你百般的侮辱我,折磨我,踐踏我,我當時就發誓,我所受的屈辱一定會如數奉還給你!你該死,你該被千刀萬剮的,因爲你害死了尹以崔。你明明知道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最在乎的人,可是你卻殺了他!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林雪抹掉臉上的淚,惡狠狠地看着離原說:“我會殺了你,但是我不會讓你那麼痛快地死去!”
離原便笑了,笑得很大聲,笑得流出了眼淚,笑得嘴角溢出了血。
“你笑什麼?”林雪問道。
“笑什麼?我笑自己愚蠢,笑自己愛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離原看着她,嘴角的血越流越多。
林雪有些心悸,只是呆着看着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離原繼續說:“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那麼不堪的人嗎?你捫心自問一下,我何時侮辱過你折磨過你踐踏過你?我從來從來都沒有那樣想過!鳳雪汐,輸在你的手上,我認了。二十萬離軍全部葬身景江,是我的自私造成的,你好狠,我也認了!”
離原正說着,一口血便喯了出來,灑在他胸膛的衣服上,濺起一朵朵大紅的血花。
林雪大驚,他傷痛欲絕的目光讓她聯想到受傷的野獸,心裡便不由一陣悸動。擡起他垂下的頭,她大喊道:“來人,來人啦!”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來,她在離營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打過她,最狠的一次也僅僅是將她從牢房拖回他的營帳她身上被地上尖銳的石頭劃破了多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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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