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卷】:第七十章 雪上加霜

“娘娘,娘娘!”剛纔那名宮女跑了進來,“奴婢找遍了小皇子寢房的所有角落,都不見小皇子。”

她知道,即使翻遍了整個皇宮,也不會有珞兒的人影。寒菱赫地站起身,推開宮女,箭一般地衝出寢房,衝出貴華宮。

一路上,愛他不停奔跑,瘋狂地奔跑,心急如焚的她,竟然忘了有馬車這個代步工具。

嬌弱的腳,隔着薄薄的一層布鞋,踩在硬繃繃的大理石地面,甚是發疼,然而,她一點知覺都沒有。她摔倒了好幾次,但都很快便站起來,繼續往前衝。

路上的宮人,無不好奇不驚訝地看着她,有些還跟在她身旁一邊追,一邊關切地叫喊,只可惜,她都看不到,都聽不到。

終於終於,她抵達裕承宮。此刻,她的頭髮亂了,裙裾也亂了,衣帶隨意掛着。美麗的臉龐,由於長時間的奔跑而佈滿紅暈;閃亮的大眼睛,有點呆滯。

看到寒菱這副模樣,陸公公先是一陣納悶,繼而擔憂地問:“娘娘,您怎麼了?”

“皇……皇上在哪?”她氣喘吁吁,幾乎說不出話。

“回娘娘,皇上在御書房。”

御書房!寒菱一聽,馬上提腳。

陸公公見狀,急忙攔住她,“娘娘請留步,皇上正與大臣商議要事,皇上交代過,任何人不得進內打擾!”

“滾開!”此時的寒菱,心急如焚,根本沒有理智可言。

第一次看到駭人可怕的表情從寒菱臉上出現,陸公公被震得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閃到一邊,眼睜睜地看着寒菱從他身邊躍過。

來到御書房門口,寒菱想也不想,用力推開緊閉的大門。

正在議事的韋烽,忽覺有人闖進,俊眉一蹙,準備發威,意識到是寒菱後,怒氣才及時收住。

再看看寒菱古怪的模樣,他屏退大臣,“許愛卿,你先退下,朕等下再命人傳你過來,繼續商議。”

“微臣遵旨!”大臣雖感納悶,卻也聽從。經過寒菱身邊的時候,又是一低頭鞠腰,然後退出門外。

“菱菱,發生什麼事了?”韋烽從龍椅上起身,迅速來到寒菱身邊。

“烽,珞兒,珞兒被綁架了!”寒菱瞪大眼睛,緊緊拽住他。

“綁架?”這個陌生的名詞,韋烽不懂。

“他……他被人劫走了!”寒菱說着,將那張被她拽得幾乎破碎的紙條遞給韋烽。

爲非那根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後,整個人也大大地震住。最後,是寒菱的顫抖,讓他驚醒過來。

“菱菱,別慌,別慌!”其實,他的心,也在哆嗦。

“珞兒是我十月懷胎,是我用命換來的兒子,我不能讓他有事,決不能讓他有事!”寒菱已近瘋狂,激動地尖叫。

“乖,不會的,珞兒也是朕的心頭肉,朕一定不會讓他有事!”光天化日之下,能從皇宮劫人,兇手一定不同凡響,所以,韋烽的信心,也被動搖。

然而,他還是極力穩住自己的恐懼,因爲,目前的人兒,還需要他的安慰。

寒菱牢牢地抱住韋烽,她頓時感覺很冷,就好像身無寸縷地墮入一個沒有極限的冰窖,四周一直冒着刺骨的冷氣,冷氣一點點的侵入她好無掩護的肌膚,沁入她的骨髓,凍得她渾身上下都發疼。

“菱菱乖,安靜下來,沒事的,珞兒沒事的!”看到她的抖動越來越厲害,韋烽幾乎想除去衣袍,用自己炙熱的體溫給她取暖。

“紙條上不是說後天嗎?那代表珞兒現在沒事,我們還有兩天時間,朕會在後天之前找回珞兒,會把珞兒完好無缺地帶到你面前,嗯?”他撫弄着她被汗水弄溼、凌亂貼在額頭上的髮絲,輕輕拍着她香汗淋淋的後背。

跑了大半天,驚了大半天,在韋烽的安慰抱哄下,寒菱漸漸感到身體不再冰冷,不再顫動,疲憊至極的她,雙眼緩緩閉上,慢慢睡去。

韋烽在她前額吻了幾下,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回到寢宮,將她放置到明黃色的大牀上,再次抹去她臉上的細汗和淚珠,替她蓋上被子,吩咐宮奴守在房外,他才重新回到御書房。

他來到書架面前,有節奏地在那敲打一番,一會,書架打開,【夜】走了出來。

“朕的皇兒被劫了!”他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夜】。

壓住心底的驚詫,【夜】快速接過紙條,閱讀過後,思忖片刻,隨即面色凝重地道:“皇上,單憑這些字,一點線索也沒有,根本查不到小皇子被何人所劫。”

“嗯!朕現在命你,立刻待人到秦村海邊,偷偷監視,一看到可疑人物,先勿驚動,要暗中跟追。”

“屬下明白,小皇子沒脫險之前,屬下一定不會輕舉妄動。”

“好,下去吧。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稟報朕。”

“屬下遵命!”

【夜】走後,韋烽繼續盯着那個紙條,苦苦冥思。

到底是何人所幹,那人劫走珞兒又有何目的?沒有第一時間殺害珞兒,還留下書信,這代表,來人並非想要珞兒的命,那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皇宮戒備森嚴,再加上大白天,那人縱使多有能耐,斷然不能無聲無息地出入皇宮,除非從秘道逃跑。

秘道!!可是,除了御書房,皇宮再也沒有第二條秘道通往宮外。而御書房的秘道,只有死士組織的人才能進出。莫非……兇手還沒離宮?

珞兒還在敵方手中,目前暫時弄不清敵方目的,還不宜到處驚動。於是,他親自穿梭於皇宮各個角落,悄悄搜查了大半天,卻一點結果都沒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韋烽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寢宮。

剛踏入寢房大門,便聽大牀那不斷傳出陣陣尖叫。

他快速衝到牀前,不斷拍打寒菱的臉,急切地呼喚,“菱菱,醒醒,醒醒!”

寒菱睜開眼睛,一看到他,就抓到他的胳膊,“烽,珞兒在哭,他叫我們去救他,怎麼辦,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怎麼辦?”

“乖,你做噩夢了。珞兒現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他沒事。”韋烽柔緩地拭去她由於做噩夢而冒出的冷汗,扶她起身,“肚子餓了吧,朕陪你用膳。”

“天黑了,珞兒餓了,烽,我要餵飯給珞兒!”

“菱菱!”她的失常和語無倫次,讓韋烽更加方寸大失,嗓音不由提高了許多。

“珞兒每次吃飯都要聽我唱歌,否則他也不肯吃的。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寒菱這個人已處於恍惚狀態,她推開韋烽,準備下牀。

韋烽一把抱住她,“菱菱,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你和珞兒,都是朕最重要的人,朕已經沒了珞兒,不能再失去你!”

“珞兒!我要珞兒!放開我,我要去找珞兒!!”寒菱歇斯底里,放聲痛哭,哭聲劃破寢房,無限悽慘和悲涼。

韋烽也黯然淚下,他死死地抱着她,“菱菱,後天,知道嗎?我們後天就能見到珞兒,因此你要保重身體,你不吃飯,怎麼有體力去海邊見珞兒?難道你不想去?不想親自接珞兒回來?”

對!後天!!寒菱乍醒,“烽,我要吃飯,我要擁有足夠的體能去見珞兒!”

“好,好!”韋烽悲喜交加,撕裂般揪疼的心,有了些許的舒緩。

他抱起她,動作是那麼的仔細和輕柔,彷彿她是一件易碎的玻璃,一個不經意,就會破碎支離。

寒菱的小手,也緊緊摟着他的腰身,頭埋在他的胸前,這一瞬間,她的心,不再害怕,不再顫抖,不再無助,不再彷徨,不再失措,不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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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曠野,疾風呼嘯,一名黑袍老人與一名藍衫年輕男子對峙着。

“霆沛,你在考驗義父的耐性?”老人怒氣騰騰,渾濁的雙眼,直視眼前的人。

柳霆沛薄脣緊抿,一聲不吭,深潭似的黑眸,不斷閃爍。

“義父再聲明一次,任何影響到【火盟】聲譽之事,義父絕不允許;任何企圖破壞或損害【火盟】的人,義父決不輕饒!你,最好別惹怒義父!”

柳霆沛仍舊緘默。

“哼,你一開始就打算保住皇帝的兒子,你之所以接受任務,是想在其他人殺害那小嬰孩之前,先將他藏起來。”老人說得咬牙切齒。

“義父既然明白霆沛打分心思,懇請衣服別再爲難霆沛!”終於,柳霆沛出聲了。

“荒謬!你別忘了,你的功夫是義父所教,你的一切是義父賦予,你一旦觸犯義父,後果將非常嚴重!”

“霆沛清楚!但是,霆沛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霆沛的家人。”

“你——”老人佈滿皺紋的臉,霎時扭曲成一塊,更加的恐怖駭人,“你想逼義父出手?”

“霆沛說過,這宗交易,願意負責全部的經濟損失。”

“我講過,這不是金錢問題,而是關係到我【火盟】的聲譽問題。好,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我也不需與你多費口舌。”老人說着,騰身掠起,出掌朝柳霆沛劈打過來。

柳霆沛迅速後退幾步,聚中內力,凌空而起,揮掌迎接。

兩掌相撞,“轟”的一聲巨響,一股強烈的暴風以兩人爲中心,向四方狂卷而出,幾乎地動山搖。

老人“咦”了一聲,退了一步。柳霆沛也用了很大力氣,才站穩腳步。

刻不容緩,老人長嘯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擊向柳霆沛。柳霆沛也再次出手迎上去。

兩人功夫套路相同,相互打鬥很久,還分不出高下。

大約一炷香功夫之後,老人似乎漸漸居於下風,伴隨一聲慘叫,老人摔出幾丈遠,臉色極爲蒼白,眉毛輕輕地顫抖,嘴角沾着幾滴血跡。

柳霆沛見狀,急忙跑出去,“義父,您沒事吧?”

瞬時,老人雙眼射出精芒,凝聚精力,揮出右掌,毫不留情地打在柳霆沛的胸前。

“哇”的一聲,柳霆沛噴出一口鮮血,仰面跌倒在地,難以置信地望着老人。

“老夫早就跟你講過,兵不厭詐,對敵人絕不能手軟。八年了,義父教你的武功,你把握得非常好,唯獨這點,你沒有學到。”老人站了起來,黑色袖角隨意抹去嘴角的血。

柳霆沛不語,只是冷冷地瞪視他。

“衣服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小孩藏在哪?”

“不說是吧?義父一樣可以找到!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義父賦以的!”老人說完,輕蔑一笑,準備離開。

“義父!”柳霆沛連忙叫住他。

“怎麼?想通了?”老人回頭。

“求求您,別傷害他,您要霆沛做什麼都可以!”

老人眼中出現一絲驚訝,只是一閃即逝,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柳霆沛一眼,最終轉身離開。

柳霆沛一陣心慌,想站起來,然而,老人剛纔那一掌,足以讓他受到極大的震動。

他吃力地爬起身,盤膝而坐,閉目,調息真氣。同時,他也祈禱老天借他力量,讓他儘快恢復,因爲,他必須在義父找到韋珞之前救走韋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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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對寒菱來說,簡直比度日如年還難受。今日,天還沒亮她就醒來。

由於暫時不想驚動朝廷,故韋珞失蹤之事,除了貴華宮的宮奴,其他人都不知道。韋烽利用龍體抱恙的藉口,暫停了今天的早朝。匆匆用了早點,帶着寒菱,由御書房的秘道,悄然出宮,來到紙條上的指定地方——秦村海邊。

沙灘上,一個人影也沒有,一望無際的大海,更是白茫茫一片。

韋烽吩咐黑衣死士在巖壁後面躲藏,自己和寒菱,則在沙灘上等。

寒菱踏着有點滾燙的沙灘上,一直仰望着頭頂火辣辣的太陽,古代沒有手錶,她只能藉着太陽來了解時間,只要太陽出現在頭頂正中,便是見到韋珞的時候。

周圍非常的靜,只聽到海浪撲打岩石的呼嘯聲。太陽慢慢地穿行於雲朵中,離正午越近,寒菱的心越焦急,韋烽也輾轉忐忑,時不時地四處張望。

“烽,正午已過,怎麼還不見珞兒?”看着太陽漸漸西斜,寒菱心驚肉跳,焦急地搖晃着韋烽。

韋烽內心也不知所錯,卻仍然安慰道:“別急,再等一會。”說着,他帶她來到岩石上,因爲乾燥的沙灘,已變得非常炙熱。

未時過去了,申時過去了,太陽漸漸變成了一個鹹蛋黃,原本情郎的天空,佈滿彩霞,太陽落山了!

“皇上,那人估計不會來了,天快黑,請回宮吧。”【夜】從崖壁後面走了出來。

“不要,我不回去,我要等珞兒!”寒菱一聽,趕緊搖頭。

“菱菱乖,聽話,我們先回去,明日再來。”韋烽哄着。

“娘娘,那人不準時出現,說不定就是不想出現,您在這等下去也徒勞無功。”【夜】也柔聲勸說。

“菱菱,說不定珞兒回到皇宮了,我們回去看看,嗯?”

終於,在大夥的勸解和懇請下,寒菱跟隨韋烽坐上馬車,啓程回宮。

當然,韋珞並沒回來!寒菱認爲,一定是綁匪看到【夜】他們,所以不敢出現,於是要求韋烽不能再帶黑衣死士前往。

不敢刺激她,韋烽只好依她,第二天,匆匆結束早朝後,他帶着寒菱,快速來到海邊。

這次,又是等到傍晚,仍然等不到。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還是如此。

焦急和等待,讓寒菱幾乎心力交瘁,她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沒看到韋珞的屍體,她都不會放棄。

踏入寒菱寢房的谷秋,看到神情悲悵呆滯的寒菱,甚感心疼和心酸。

韋烽把韋珞被劫的事情告訴谷秋,希望她來開解寒菱。

“菱,聽說你都不肯吃東西,你不保重身體,如何去救小皇子?來,我餵你吃點燕窩粥。”

寒菱一動不動,無神的雙眼,定定注視着頭頂的幔帳,似在沉思,又似在發呆。

谷秋無可奈何,只能端着碗,默默地陪在一旁。

不久,司綵走了進來。

“司綵,你也來了?”谷秋起身。

司綵衝她點點頭,跑到牀前對寒菱講,“娘娘,我知道小皇子的額下落了。”

一聽到這句話,寒菱立刻清醒過來,翻身坐起,急切地問着司綵,“你說什麼?你知道珞兒在哪?”

司綵輕撫一下她瘦弱的手,緩緩地道:“我剛纔送衣服去芸華宮,聽到芸妃和她母親好像提及到小皇子失蹤的事,她們好像在說什麼大功告成,報了仇,消除了心頭大患之類的話,我怕被人發覺,不敢在那留太久。”

寒菱聽後,思索了一會,怒道了一句,“原來一切都是她們搞的鬼!”然後氣急敗壞地衝出寢房,朝芸華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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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華宮,芸妃的寢房。

芸妃躺在寬敞豪華的大牀上,一個打扮古怪的黑衣女人正替她把着脈,李映荷站立一旁,認真等待着。

“師妹,怎樣?”見她終於診斷完畢,李映荷急忙問。

“用我特製的暖玉丸,最快也要一年才能受孕。”黑衣女人一臉平靜,連嗓音也沒有絲毫波動。

“那麼久!”芸妃低聲抱怨了一句。

看到黑衣女人面色似乎有點變化,李映荷趕忙喝住芸妃,“相比之前的兩年,這已縮短了一半時間。”接着重新看向黑衣女人,“那有勞師妹了!”

“芸妃!”忽然,房門被撞開,寒菱怒氣騰騰地衝進來。

芸妃和李映荷見狀,皆大吃一驚。

“喲,今天吹什麼風,蜻妃竟然來拜訪本宮呀。”芸妃首先恢復過來,坐起身。

“說,你把我兒子收到哪去了!”寒菱來到她面前,恨恨地俯視着她。

芸妃愣了愣,繼而冷笑,“蜻妃,你找兒子不是應該在你貴華宮嗎,因何跑到本宮這裡?真是可笑!”

“是你叫人劫走珞兒,一切都是你們母女的詭計,你若不乖乖地交出珞兒,休怪我不客氣。”寒菱一把揪住芸妃的衣襟,此時的寒菱,理智全無,只有滿腔恨意和怒意。

“放手!你放手!”芸妃一邊叫喊一邊掙扎。

“你放了我兒子,我就放你!”寒菱勒得更緊,似乎要把芸妃勒死。

“孃親救我,師叔……救我!”芸妃滿面漲紅,五官痛哭地扭成一塊。

“放開她!”突然,一直黝黑的大手,握住寒菱的手。

瞪着眼前陌生而古怪的黑衣女人,寒菱怒斥,“你是何人,竟敢阻攔本宮?”

黑衣女人不語,手中力度變大,寒菱吃痛一聲,不自覺地鬆開芸妃。

“巫婆,我跟你拼了!”寒菱恢復過來,嬌喝一聲,使出柳霆沛曾經教她的武功,打向那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豈是等閒之輩,也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接起招來。很快寒菱便被她鉗住。

“放開我!”寒菱直眉瞪眼。

黑衣女人不爲所動,眼光看向李映荷,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李映荷內心一陣痛快,故意不作聲。

正好這個時侯,一個高大人影閃電般衝進來,迅速從黑衣女人手中搶回寒菱。

“皇上?!”芸妃和李映荷看到意外出現的人影,均大吃一驚,隨即行禮。只有那黑衣女人,冷冷地站着。

“來人,將這老巫婆押下去,打入大牢!”韋烽怒視黑衣女人。

“皇上,請開恩!”李映荷立刻走近來,“她是姨娘的師妹,今天進宮是給芸兒看病。”

“對啊,皇上,師叔之所以冒犯蜻妃,是因爲蜻妃想殺害臣妾,師叔救人心切而已。”芸妃也連忙說情。

韋烽疑問的眼神,看向懷裡的寒菱。

“皇上,原來珞兒是芸妃命人劫走的,一切都是芸妃和李映荷的詭計,說不定劫走珞兒的人就是這個老巫婆!”寒菱急聲大喊,“你快把她抓起來,嚴刑拷問,一定要她交出珞兒。”

“皇上冤枉啊!臣妾根本不知道小皇子不見了,剛纔蜻妃闖進來指控臣妾,臣妾才知曉。”

“不錯,皇上,姨娘也是剛剛得知,至於師妹,她今日第一次進宮,蜻妃這樣誣陷我們,真是天大的冤枉!”

“皇上,你別被她們騙了,一切都是她們搞的鬼,珞兒就是被她們劫走,你快把她們都關起來,救回珞兒!”寒菱心急如焚,一邊跺腳一邊吼叫,瘋狂地搖拽着韋烽的胳膊。

“蜻妃娘娘,雖說您是皇上的寵妃,但請您別侮辱臣婦,別冤枉好人。”

看着李映荷虛僞的嘴臉,寒菱氣得心肺幾乎要爆炸,她不假思索地擡起腳,用力踢在李映荷的小腹上。

李映荷悽慘地哀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孃親,您沒事吧。”芸妃馬上跑到李映荷面前,然後又擡頭怒罵,“蜻妃,你幹嘛打我孃親?”

“不把珞兒交出來,不僅是你娘,還有你,我都不會放過!”寒菱說着,又擡腳,準備踢向芸妃。

韋烽見狀,快速阻止她。

“放開我!”寒菱氣惱地等着韋烽。

“事情真相還沒查清楚,你先別衝動。還有,姨娘一向慈悲爲懷,珞兒是朕的皇兒,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乖,先跟朕回去,你看你,手都紅了一大塊。”

“蜻妃姐姐,我們先回去吧。”一直站立於旁的谷秋也跟着勸說。

剛纔,看到寒菱跑去芸華宮,她大吃一驚,不知所措,只好跑去告知韋烽,幸虧韋烽及時趕到,讓寒菱免受那老巫婆的毒手。

“谷秋,連你也叫我回去?”寒菱怒氣涉及谷秋。

谷秋看了她一眼,怯怯地低下頭。

韋烽則抱起寒菱,不管寒菱的掙扎和大喊,走出房外,離開芸華宮。

房內終於安靜下來,芸妃扶起李映荷,“娘,您沒事吧。”

李映荷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沒事!她那點功夫,奈何不了孃親。”說着,目光轉向黑衣女人,“師妹,你有沒有事?”

黑衣女人搖了搖頭,困惑地問:“剛纔那個蜻妃是什麼人?”

“她來歷不明,是皇上從宮外帶回來的,深得皇上寵愛。”李映荷答了一句,語氣隱含着不忿。

“我好像在哪見過她。”黑衣女人眼神飄渺。

“什麼?師妹你見過她?”

“嗯,有點眼熟,似乎哪裡見過。”黑衣女人沉思了一會,道:“師姐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走了。”

“好,我跟你一起回去。”李映荷交代芸妃幾句後,帶着黑衣女人,離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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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混蛋,放開我!”

“菱菱,你到底怎麼了!”剛纔,韋烽一直抱着寒菱,回到她的寢房,纔將她放到牀上。

“我要去找芸妃母女算賬,我要救珞兒。”

“你冷靜!你到底聽誰說,是姨娘她們掠走珞兒的。”

“司綵今天送衣服去芸華宮的時候,聽到她們母女的談話,她們說什麼大功告成,出去心頭大患,所以,劫走珞兒的幕後主使人一定是她們。”

“司綵會不會聽錯?又或者……”

“怎麼可能聽錯!司綵是我的好姐妹,她不會騙我的。”

“朕自小由姨娘養大,姨娘的性子怎樣,朕很清楚,她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更加不會做出任何傷害珞兒之事。”

寒菱緊咬雙脣,難以置信地看着韋烽。這個男人,已經中了李映荷的毒,而且中得很深。

“來,朕先給你搽藥。”韋烽一邊打開白玉膏的蓋子,一邊擡起她的手。

“滾開!”寒菱一把摔開他,“我要的不是搽藥,而是處治芸妃母女!我要救回珞兒。”

韋烽猝不及防,被寒菱這麼大力一甩,也稍微感到一點疼痛,但還是忍住怒氣,耐心哄她,“無憑無據,你要給時間朕去調查。”

“什麼無憑無據?查查查,等你查得出來,珞兒都性命難保了。”一想起兒子落在惡毒的芸妃手中肯定不會好過,寒菱便心如刀割。

“當年,芸妃在慎刑堂給我下私刑,韋珏的死,二狗的死,王璟鏘被流放,我在冷宮遭受毒害,我懷孕六個月時差點溺死,珞兒之前也差點在雲霄島遇害,還有這次綁架,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芸妃母女造成。”

“菱菱——”

“我不管李映荷曾經對你有多大的恩德和功勞,我只知道,她做過很多傷天害理之事,很多人因她而死。試問一個如此狠毒,時刻置人於死地的人,又如何值得你去敬重和偏袒?”

“菱菱,事情不經證實,話不可亂說。”

“是不經證實呢?還是不想它們成爲事實?或者你壓根就不願意相信這些事情都是她們所做?”

“菱菱……”

“你住口!”見韋烽還是有心維護李映荷,寒菱不禁滿面憤然,口不擇言,“你,優柔寡斷,是非不分,憑什麼當皇帝?憑什麼主宰和統領天下?”

“你說什麼?”聽到這裡,韋烽也怒了。

“我說什麼你知道!我說,你根本不配當皇帝!你根本就是一個昏君,任何人當皇帝都比你好!”

韋烽頓時氣得額暴青筋,想也不想就揚起右手,狠狠一個巴掌,甩在寒菱臉上。

好大力的一巴掌,毫不防備的一巴掌,出乎意料的一巴掌,寒菱被打得撞在牀背上,後腦又是一陣劇痛。

惡腥的鮮血,自嘴角淌流而出。寒菱捂着臉,難以相信地看着他。

看到她臉青鼻腫,韋烽的心,頓時揪了幾下,隱約感到大手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彷彿剛纔打痛的,不是她的臉,而是他的手。

然而,一想到她的出言不遜,他只好壓住心底的疼惜,凌厲地眼神射向她,“剛纔的話,要是出自別人之口,早就應該誅九族!”

“哼,你除了濫殺無辜,你還懂什麼?你以爲是皇帝就能任意踐踏人的性命?我告訴你,在我寒菱心目中,你什麼也不是!如果硬要給你一個稱號,那就是——早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昏君!”那巴掌,不但打痛了她的臉,還擊碎了她的心。

“你!”韋烽咬牙切齒,青筋再次凸起。

“打啊,你不是最擅長任意打人的嗎?我告訴你,我沒有九族,我寒菱只有一條命,所以,我無需懼怕你!昏君,滾出去,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你打我,你打我,我恨死你了!”

“來人,從現在開始,蜻妃被禁足,你們好好守着門口,沒朕的允許,不准她踏出華貴宮半步,否則,唯你們是問。”韋烽一聲嚴令,怒氣騰騰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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