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然的面上露出怒色，他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這傢伙平時不是一句話都不說麼，今天怎麼變了？
莫非是丹藥的副作用？傻了？
秦然露出一絲不屑，譏笑道：“可笑，就算你恨我又如何？本就是個畜牲，就別把自己當人看，如今丹藥已成，那也沒有留你的必要了！”
他的聲音逐漸冰冷，一股殺意自心底而生，屬於築基期的壓迫向着方默捲來。
方默身下的地面瞬間出現了幾道裂痕，僅僅只是外放出來的氣勢，便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這就是修真者跟凡人之間的差距！即便是那些武功高強的大人物也遠遠不及。
可讓秦然震驚的一幕出現了，方默竟是面色不改朝他走來，他的鎮壓，對於方默來說，似乎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秦然大驚失色，神識掃過方默的身體，發現他身體裡毫無靈力波動，明顯就是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在修真者的威壓下來去自如？這根本不合情理。
方默忽然停住，伸出右手，將落下的樹葉抓在手裡。
此時，樹葉有鋒，劍亦有鋒！心中有劍，則萬物皆可爲劍！
方默手指輕輕一彈，那片樹葉便帶着驚人劍氣，筆直射向秦然。
秦然心起警惕，察覺到一絲危機，他連忙抽出一把長劍去抵擋襲來的樹葉。
轟！
秦然只覺得劍身上傳來一陣強大到可怕的力量。
縱然他只是個靠藥物提升到築基六境的修士，但也身負數千斤的力量，可此時，他居然無法抵擋住方默的一道攻擊。
那片樹葉上傳來的力量，竟是讓他手臂一酸，長劍被拋出數十米之遠。
“這不可能的，你明明是個毫無修爲的普通人，怎麼能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秦然的表情有些驚訝，還透着忌憚。
在擊飛了長劍後，那片樹葉似乎也失去了所有力量，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見狀，秦然不禁鬆了口氣，“還好！威力只有這麼多。”
他這是在自欺欺人麼？方默覺得很好笑。
只是微微搖頭一下，方默便再次接住一片落葉。
不，不是一片，而是一大把，方默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了一大把樹葉在手中。
在秦然驚駭的目光下，那十多片落葉在方默手上翻滾跳動，如同餓虎撲食般。
秦然的面色瞬間灰沉，一片落葉都擋不住，何況這十多片呢？
“不，你不能殺了我，我是秦家的首席煉丹師，如果你殺死我，秦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方默古怪的一笑，他能聽到秦然那顆心臟在撲騰撲騰的跳動，比平時快了好多倍呢。
“呵呵，是麼？誰會相信一個築基六境的修士，會被毫無修爲的瞎眼乞丐殺死。”
“好了，到此爲止吧，該結束了！”
十多片落葉瞬間穿過秦然的身體，他的身上出現了十多個血窟窿，然後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殷紅的鮮血噴灑而出，很快就染紅了地面，淡淡的血腥撲鼻而來。
方默眉頭一皺，第一次殺人，讓他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但很快，方默便適應了，低喃道：“當日因，今日果，殺他並沒有錯。”
第一次殺人，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困擾，反正他也看不見死者的慘狀。
“方默？你做什麼了？”
一個有點稚嫩的聲音傳來，秦然知道他是秦家的一個門童，本是動了殺心，轉念一想，身形猝動，那門童眼前一花，方默已經翻牆而出。
門童愣了半天，這纔想起方默殺人潛逃，不由的大叫起來。
方默聽到門童的聲音，心中一聲嘆息，自己終究還是太過於心軟，沒有斬草除根。
要知道秦家勢力龐大，秦然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煉藥師，但是像方默這等以下犯上的案例，是大戶人家的大忌，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方默的。總要殺雞儆猴，給其他下人看看。
方默心知秦家一旦抓住自己，可不是死那麼簡單的事了，身形如風，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奔跑起來如履平地，沒有絲毫阻礙，每每面前有障礙物，都會提前感知。
“五年了，也不知道小葵怎麼樣了。”
方默心中想道：“她現在應該在天靈山過得挺好吧，至少會比我好。”
“小葵，這五年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你還願意做我的眼睛嗎？”
方默心中想着，聽聲辯位，進入一家客棧，小二迎了過來，笑道：“客官，住店還是打尖？”
“有什麼吃的？”
“吃的有道是有，不過……”
方默在身上一摸，苦笑一下，秦然當然不會給他穿什麼好衣服，破破爛爛，衣兜內也是空無一物，根本沒有銀兩。
方默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想打聽一件事，天靈山怎麼走？”
店小二聲音明顯有些不耐煩，“走走走，沒錢進店作甚？什麼天靈山，聽都沒有聽說過！”
方默無法，正要轉身離開，鼻端一股幽香傳來，緊接着甜美的聲音鑽進方默的耳朵裡，令人發酥。
“這位小哥，去天靈山做什麼？”
“不關你的事！”方默警惕的說道。
“你看你也不是很方便，如果能告知，說不定我還能帶你去天靈山呢。”
方默想起五年前的羽琴，同樣是聲音甜美，但是羽琴強制帶走小葵，可是他難以忘懷的痛。這也直接導致他對女性並不是很信任。
“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輕笑一聲，說道：“我叫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爲什麼去天靈山，如果是圖謀不軌，我可不能帶你去。”
“我要修真。”方默終究沒有說出實話，他經歷可太多苦難，有雙目失明，萬事小心一些，總歸沒錯。
“就你？”
“沒錯。”
“也還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別人？哎……”那女子聲音雖小，方默卻聽的一清二楚，心中奇怪，不明所以。
那女子也不願意多說，只道：“人人都有一顆修真之心，但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而且，你想去天靈山，九死無生，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