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急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你就放心好了,我跟陸庭衍,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撐死了算是朋友,這個自知之明我是有的。”顧小溪笑道,“以前是我太幼稚了,以後……我不會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白驍心裡有些難受,想說點什麼,一擡頭卻看見站在包廂門口的人,沉默平靜的面孔,眼裡深沉的情緒,複雜得讓人看不懂。
…………
第二天,顧小溪遞上了辭職信,接下來的一週都忙着找新的工作。但不出所料,所有的簡歷都石沉大海,沒有一家公司願意聘用她。
顧小溪嘆口氣,看來陸庭衍是真的要和她糾纏到底了。
這一天,顧小溪從外面回來,小區的保安大叔就喊住了她,“顧小姐!”
顧小溪狐疑扭頭,問他有什麼事。
保安大叔道,“顧小姐,這些天一直有輛車子總停在小區外頭,一停就是一夜。我昨晚上忍不住過去瞅下究竟是怎麼回事。車主是位先生,我一問,他說是您的男朋友,你跟他吵架了不理他,搬出來住了。我就好心提個醒,夫妻沒得隔夜仇,兩口子有什麼好吵的?跟你老公回去吧,這大冷天的在車上睡了好幾晚,我看着怪可憐的!”
顧小溪聽得有些暈,男朋友?
腦子裡第一個浮現出來的人是陸庭衍,難道是他嗎?
“大叔,這車子停了多久了?”
“有幾天了,每天都停在外邊。”
顧小溪詢再問了幾句,然後道謝,保安大叔便也回道,“甭客氣。”
顧小溪再次道了謝,獨自上了樓。
這天晚上吃了飯,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看看書便睡覺,而是等到半夜,悄悄地下了樓。
她終於看見那輛車。
熟悉的車牌號,他沒有亮燈,顧小溪走近一些,也沒見他有任何動靜。她再仔細瞧瞧,發現後車座這邊有模糊的身影,橫躺着似是睡着了。
顧小溪站在車前,她望着他,只看見那麼一團。她不知道他究竟來多少天,也不知道他這麼睡了多少天。可是一想到他天天在這守候,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顧小溪站着看了好半天,夜晚的冷空氣凍得她渾身發涼。
好半天她才走過去敲了車窗。
他被敲醒了。
陸庭衍打開車門,顧小溪就感覺到一陣熱氣轟了出來,陸庭衍下了車,顧小溪就盯着他,他看上去挺憔悴的,西服被睡得褶皺的不行,一臉的疲憊落寞。她一瞧見他這樣子,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睡在這裡做什麼。”顧小溪終於開口。
陸庭衍卻不說話。
顧小溪又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陸庭衍依舊不說話。
顧小溪咬着脣,“你爲什麼不說話。”
陸庭衍卻是笑了,高大的身影投下來遮住了她的光,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但是顧小溪能夠感覺到他的痛苦。
他喝了酒,一靠近,她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他每天跑到她家樓下來一整夜喝酒?
顧小溪只覺得鼻子一酸,他語氣平平說道,“以後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