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龍,你這個瘋子,爲什麼要阻止我,難道你也要違背大教皇的命令嗎?”火凰怒罵道。
蕭慎輕聲笑了笑,“這個我可不敢,我只是看到老朋友有點手癢,想切磋切磋罷了。”
“無恥至極。”火凰氣瘋了,如若不是這個傢伙阻擾的話,利墨染早就已經死了。
“嘿嘿,你的漢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居然還會用成語了,有進步啊,在哪個培訓班學習的?”蕭慎倒是輕鬆的很。
如若不是火凰心性堅韌的話,估計聽了這話之後,一定要吐血三升,饒是如此,她依舊氣的抓狂,這個傢伙還是和當初一樣,沒臉沒皮的,沒個正形,這麼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我不想跟你廢話,你現在讓開,我不和大教皇提起這裡的事情。”火凰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道。
蕭慎淡淡一笑,“我可不像你一樣當大教皇當神明一樣供奉着。”
一聽這話火凰就是微微一怔,“怎麼,難道你想和妖嬈一樣背叛大教皇。”
略一沉吟,蕭慎搖了搖頭,“背叛倒是談不上,只是自己的命運,有時候還是握在自己的手裡比較好,你覺得呢?”
火凰冷哼一聲,“做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覺悟,你難道以爲如果大教皇知道了你的這番心思會放過你。”
“除了你之外,大概沒人會將今日我們兩個的對話內容泄露出去吧?”蕭慎笑了。
火凰咬了咬牙,怒聲道,“你想殺人滅口不成?”
“你逼我的!”蕭慎人影不動,靠在石柱後面,反手點射,火凰藏身處的那一塊水泥板碎屑亂濺,好幾顆小石子打在了火凰的身上。
夏天的衣服布料很薄,微微刺痛,但是火凰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她沒有想到蕭慎會出現,更加沒想到蕭慎會開槍,計劃內的一環已經被打破了。
而且蕭慎既然選擇率先開槍,那麼就意味着徹底撕破臉面,不死不休了。
這樣的情況是火凰不願意看到的,她甚至微微有點失望,又有點沮喪,她自以爲不比陳黛兒差,但是很顯然,就人格魅力這一點來說,她說影響的實在是有限的很。
緊緊的咬着嘴脣,咬破了一層皮,水蛇一般的腰微微扭動,火凰也朝蕭慎藏身之處點射。
這裡是市區,兩個人的手槍都配備着良好的消音器,雖然不可避免的還會有輕微的爆破聲,卻已經不再那麼明顯。
廢棄的舊工廠裡面很黑,外面一點淡黃色的路燈根本照射不到最裡面,兩個人彼此誰也看不到誰,但是又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十幾顆子彈全部打完,火凰重新換上彈夾,不甘心的道,“人龍,妖嬈到底許諾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替她賣命。”
蕭慎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好處。”
“那你還這麼做,難道你不知道得罪大教皇的下場?”
“因爲我們是朋友。”蕭慎聲音堅定。
“僅此而已?”火凰不相信。
“僅此而已。”
短暫的沉默,火凰人影一閃,就像是一隻火紅色的狐狸一般,掠出石板,衝向另外一顆石柱,同一時間,手裡的手槍不停歇的朝蕭慎的方向點射。
水泥塊濺落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火凰的槍法極準,雖然是移動射擊,但是大部分的子彈還是落在一個點上,二十釐米左右的石柱,在第五槍的時候,開裂了一個洞,一個子彈擦着蕭慎的手臂而過,擦出一道淺淺的血槽。
蕭慎臉色木然,從容的躲過那一顆子彈,人影一縱,不逃,反而朝火凰的方向撲過來,火凰小小的嚇了一跳,朝着他就是三槍。
三槍過後,目標逃逸,火凰暗叫一聲不妙,擡腿就跑,她的腳剛剛擡起來,一顆子彈就打在了她的腳下,攔下了她。
“你還有一顆子彈。”蕭慎出現在了她的背後。
“你呢?”火凰瞪眼看着他,譏笑道,“如果我沒說錯,你應該沒有子彈了吧。”
蕭慎淡笑着一步一步走近,彼此的距離不超過兩米,“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對的,那就朝我開槍吧。”
火凰舉起手槍,對準蕭慎的腦袋,手指緩緩扣動扳機,蕭慎至始至終都微笑着,好似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就會身首異處一般。
“怎麼不開槍?”他笑着問道。
火凰白皙的手臂因爲用力過度,青筋隆起,她向來是自信的人,也有足夠的自信自己沒有算錯,但是,在和陳黛兒一系列的交鋒連連處於下風的情況下,她忽然有點不自信,對自己的判斷也不是很有把握。
“你在猶豫?這可不是好事。”蕭慎皺眉問道。
“是不是好事你不用管。”火凰怒喝一聲,“你真的不怕死。”
蕭慎攤了攤手,“做我們這一行的,本就隨時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難道我說怕死你就會放過我不成?”
火凰搖了搖頭,開槍,只是,子彈射出去,蕭慎已經消失不見了,火凰大吃一驚,知道自己中計了,下一刻,蕭慎已經到了她的面前,手裡的手槍指在她的太陽穴上。
“你輸了。”
“我沒輸。”火凰憤恨的搖了搖頭。
“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蕭慎笑眯眯的建議道。
火凰斜睨他一眼,“你想怎麼賭。”
“賭我的槍裡還有沒有子彈。”
“贏了如何,輸了如何?”火凰還算鎮定,懂的討價還價。
“如果你贏了,我就放了你。”頓了頓,接着道,“我不會輸。”
這是一個不平等的賭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能夠活下來,根本就無所謂平等,火凰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好,希望你說話算話。”
“當然。”蕭慎哈哈大笑,“那我開槍了。”
“來吧。”火凰睜大眼睛看着她,雖然那種算計的自信又來了,但是看蕭慎笑的如此自信,還是有點緊張,她的拳頭緊緊的握着,手心裡溢滿了汗水。
蕭慎扣下扳機,一槍,沒有子彈,火凰心裡一喜,正要開口說話,蕭慎
的左手卻是動了,一把棱形軍刺,毫不猶豫的從她的脖子裡刺了進去。
蕭慎後退兩步,避開從她身體裡迸出來的血,望着緩緩倒在地上極度不不甘的火凰,撇嘴笑了笑,“忘了告訴你一句話,永遠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火凰還是死的極度不甘,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死的這麼難看。
……
後半夜的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利墨染抱着小白貂躺在牀上,沒有睡覺的心思,他腦子裡一直在想着明天的事情。
明天利澤西定是會出庭指證,兄弟反目,這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雖然今天晚上出現殺手讓他有點奇怪,但是這些顯然已經不是他所要關注的重點。
忽然有點想陳黛兒,她這個時候在做什麼呢?
陳黛兒坐在一輛普通的別克車內,外面下着雨,她坐在車內聽着外面的雨聲,如果不是不合時宜的話,這樣的一幕景緻倒是極爲寫意。
蕭慎打電話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了,陳黛兒說了聲謝謝,問他事情怎麼解決。
蕭慎反問道,“你想怎麼解決?”
“栽贓嫁禍。”陳黛兒一字一頓的道。
“有人會相信嗎?”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就算是有人不相信,也要將這一池水給攪混。”陳黛兒惡狠狠的道。
蕭慎掛斷電話之前,陳黛兒說了聲謝謝,電話那頭的蕭慎沉默了一會,悄無聲息的掛斷電話。
陳黛兒靠在座位上,給自己點燃一根菸,用力吸了一口,這纔開始理順近來所發生的事情。
蕭慎殺了火凰會帶來怎麼樣的麻煩她是知道的,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掩飾都說不通,定是會驚動大教皇,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去掩飾。
她想過這裡的事情解決之後就去見一見大教皇,陳年舊怨,也是該解決了吧。畢竟蕭慎是她所牽扯進來的,她不想蕭慎爲了她承擔太多的壓力。
而沈秀蘭的死,到目前來說還是疑點重重,雖然並無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一切和利修竹有半點關係,但是利修竹作爲一個既得利益者,這些事情又怎麼會和他沒有關係?
所謂的栽贓嫁禍,就是要將利修竹給扯進來,他一個人獨享利益未免太安逸了點,估計很多人背地裡都極爲不滿他了吧。
這本就是一盆髒水,潑到誰的身上就髒了誰,陳黛兒不介意將事情鬧大,只要能爲利墨染爭取有利的籌碼就行。
不過很顯然,雖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對於明天的開庭,她心裡還是沒有絕對的把握。
陳黛兒有些頭疼的發動車子往利家老宅方向開去,院子外面,一個穿着白色休閒裝的男人,撐着一把白色的傘站在一棵老槐樹下面。
陳黛兒認出來那是利傑宇,不過她沒有放下車窗,甚至都沒有停車,緩速開了過去,利傑宇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車子裡的她,視線隔着玻璃朝她這個方向停留了幾秒鐘,而後輕微一聲咳嗽,往房子裡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