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請我上去喝杯茶嗎?”回過神來,樑凌風又是痞痞地從出租車的窗戶裡伸出個腦袋,風情十足地對舒靜曼拋了個媚眼。
“謝謝樑先生送我回來,路上小心。”舒靜曼並沒有理會樑凌風的那一套,只是對他招了招手。
“好吧,再見了。”樑凌風啪的一下關了車窗。
然後好心情地撥響了某人的電話,可惜那頭的人並沒有接。
“我親自把你的女人安全送到家了,你居然不接我電話!媽蛋!”樑凌風憂傷得破口大罵,聲音太大,惹得前面的司機回頭看了他一眼。
“沒你的事。”樑凌風自討沒趣,冷冷地對司機搖了搖手。
好一會後,樑凌風自言自語地補充道:“一羣無趣的人。”隨後,說完這句話的人徹底悶聲。
晚上發生的事,舒靜曼想想都像是在做夢,只是大川那口黃牙還有肥厚的大手在眼前一閃而過,噁心得打了個顫,然後又是樑凌風那張倜儻**的容顏、不羈的語言,最後又是一張冷漠的俊顏在眼前不停晃神、然後定格。
最後,翻來覆去,大半夜了才睡着。
第二天,舒靜曼早早地到了公司。
想到昨天的事,合同的事百分之九十是被cut掉了。
定了定神,還是敲響了面前的大門。
“穆總。”放咖啡、開燈、報告行程,一切做妥後,本應退出辦公室的舒靜曼還是開了口。
“什麼事?”出乎意料,原本低頭的人居然擡頭看了她一眼,迴應了她。
“那個……合同的事?”舒靜曼小心地問道。松本公司在日本也是很有聲譽的公司,這次和其簽訂的的合同事關公司這個季度的業務,而且,舒靜曼擔心毀約會造成穆氏重大的損失。
“合同?”辦公椅上的人喃喃自語了一句,卻突然又冷笑了一聲,“不算。”
“不算?”舒靜曼正被穆煜澤的笑聲所疑惑,聽到後面的話後,更是不解。
“沒有簽字的合同,當然不算。”穆煜澤陰沉地說道,嘴角一抹勝利者邪氣的笑。
確實是沒有簽字,舒靜曼心裡鬆了口氣。
“我出去工作了。”舒靜曼打了招呼走出,聲音輕快,連步伐也多了一分輕快。
身後,原本有些邪氣的人,聽着輕快的女聲,黑沉沉的眼中也多了抹愉悅。
折騰了**,大川才得以上自己公司的人,然後又耗費了一番精力才從臨時關押的審訊室裡走出,昨日得意的嘴臉被滿身髒亂邋遢取代,受傷的腿部在要天亮了時纔有人上來爲其除去碎玻璃,簡單包了紗布,走路都是一曲一拐的。可是他卻沒有時間自憐自憂,而是和同樣一身糟糕的手下回了趟酒店,稍整儀容,一面趕緊穆氏的負責人。之前頂頭的上司的話還在腦中迴盪:趕緊向穆總道歉,爭取回這次的合同。否則,他就不用回松本了。
只是,穆氏這方似乎早有人交代,任憑大川的電話打爆,就是不接,最後好不容易接通了,對方卻說穆總很忙,不見閒雜人等。
大川乾着急,只好又給自己的頂頭老闆打電話,告訴實情,電話那頭的人聽大川把實情講完,直罵大川一行人混賬,穆少是誰?連他都要恭敬對待的人!
事情被搞砸成這樣,松本公司的總裁緊急讓秘書給自己訂了日本飛a市最快的航班,親自約了穆煜澤,馬不停蹄地趕到酒店,說要當面道歉。
酒店裡,穆煜澤優雅地坐在一邊,旁邊是舒靜曼,對面是松本公司總裁一行人。
“穆總,真對不起,手下的人不懂事,冒犯了您,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今天這頓我請。”對面,松本公司總裁說得真摯。
“穆總,我錯了,我不該……”身後的大川緊接着也是低頭鞠躬,不停的道着歉。
“你衝撞的可不止我一個,還有她。”穆煜澤突然伸手指向旁邊的舒靜曼。
大川愣了愣,看向舒靜曼,心想不就一秘書嗎?因此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卻還是急忙道着歉:“舒小姐,對不起,無意中冒犯了您,昨天……我只是和您開玩笑的。”
舒靜曼完全沒想到穆煜澤居然會這樣說,一愣,突然又聽到大川着似是而非道歉,秀眉皺起,低頭不語。
昨天那種下流的言語,像是在開玩笑嗎?大川明顯就是在避重就輕、推卸責任。
“你說我剁了你的舌頭算不算也是和你開玩笑?”穆煜澤冷冷地對着大川說道。
“我……”大川語塞,身子一抖,舌頭也不靈活,在看着對面男人駭人的眼神後,立馬覺得自己舌頭已經不存在了。
“不好意思,穆氏對貴公司的合同已不感興趣。”穆煜澤冷冷一句,拉起猶還是呆愣中的舒靜曼就往外走。
“謝謝穆總能賞臉來到這裡,我公司期待和貴公司的下次合作。”身後,松本公司的總裁說着恭敬客氣的話,微微傾身目送穆煜澤和舒靜曼離去,看着那兩道走出的身影,起身看着還處在呆蠢的大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混賬!你辦的好事!”想到這次馬上就到手的合同,現在不但沒有了,還連帶得罪了穆煜澤那個魔鬼,想到這裡,松本公司的總裁忍不住又踹了大川一腳。
“啊!”大川叫出了聲,看了看自己上司鐵青的臉色,最終又是狠狠逼住。主要是這位總裁踹的不是其他地方,正是昨天被穆煜澤用玻璃瓶砸後才被包紮好不久的地方。
穆煜澤一路腳步停息地拉着舒靜曼出了酒店,明明最該生氣的是她自己,可是舒靜曼覺得他居然比自己還要生氣。
看了看握住自己手的大掌,對方手中的溫度清晰傳到了皮膚上,灼傷一遍。
“那個……”舒靜曼停下了腳步,說道。
穆煜澤只好也跟着停下,看向舒靜曼。
“我……”舒靜曼低頭看着兩隻交握的手,尷尬地要抽出自己的手。
順着舒靜曼的目光,穆煜澤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鬆開了溫熱的大掌,尷尬地乾咳了一聲,收回右手,也不管身後的舒靜曼了,兀自朝前面等候的車子走去,只是那張俊美的側臉,多了抹淡淡的可疑紅暈。
舒靜曼走在穆煜澤身後,同樣尷尬,粉頰泛紅,步子慢吞吞地走向路邊那輛等候的黑色蘭博。
心裡涌出無數個想法,最終,隨着穆煜澤那道冷冷的身影踏進了辦公室而後又反手關了辦公室門全部平息。
舒靜曼,不要癡心妄想,那樣住在天上的人,不是你可以靠近的。
推開辦公室的門,舒靜曼如此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