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回家。”
辛特助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佟君昊一個刀眼掃過來,他立刻噤聲並對南槿做了個請的姿勢,剛想說話,誰知佟君昊又道:“先去做個全身檢查,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再回家。”
南槿渾身一滯,這個該死的男人,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哪有什麼心情去做該死的檢查。
辛特助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boss雖然憤怒,可到底還是將夫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
“憑什麼?”南槿爆吼出聲,小臉憋得通紅。
“憑我樂意。”佟君昊顯然也被氣的不輕,一想到她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竟然不把自己當回事,他的怒氣就恨不得把端木承玥撕碎,“你若不做,端木承玥就等着吧。”
“我不去!”做什麼檢查,她根本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有問題的人現在躺在手術室裡,佟君昊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好啊,那就等端木老爺子來,我想,端木康一定會喜歡你的。”
南槿神色一僵,喜歡?怎麼可能?
在端木承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端木康就以各種各樣的藉口不讓他們在一起,誰知道他們竟然能夠堅持兩年,若不是端木承玥的堅持,他們脫序根本不可能有結婚的那一幕,可是,誰也沒想到,就在結婚的當天,她還被佟君昊搶婚了。
她被搶婚,痛苦的是她和端木承玥,而端木康,說不定在當天就擺酒大慶吧?
若是端木康知道端木承玥再次因爲她而受傷命懸一線,說不定會直接將她轟走,那麼,短期內,恐怕她便再也見不到端木承玥了。
一股子悶氣憋在心裡,南槿沒有辦法,只能先做了檢查,而且速度越快越好。
“你,立刻去給我安排,要最快的速度!”纖細的手指一指辛特助,南槿恨恨的道。
“夫人,這邊請。”
南槿被氣壞了,胸脯一上一下不斷起伏,一雙眼睛含着無邊的憤怒看着他,一字一頓,“佟君昊,我永遠也不會愛上你,承玥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永遠也不會!
說完她轉身就走,凌亂的腳步好像生怕再耽誤一分鐘端木承玥的搶救時間。
身後,佟君昊冷清的臉更加冷峻,呼吸瞬間加重了許多,不過他還是轉身毫不猶豫的走開,只是,不斷收緊的雙手竟然顫抖着。
不知道辛特助是怎樣安排的,南槿終於在半個小時內做了一套檢查,除了太過激動之外,身體的狀況還算正常。
趕回端木承玥手術室的時候,有護士守在那裡,見他們過去主動對南槿說:“夫人放心,手術已經開始了,佟先生和端木先生一定都會無礙的,佟先生交代您做完檢查後務必請一位姓辛的先生送您回家。”
南槿哼了一聲,也沒多想,她纔不會在意佟君昊的死活。
身旁辛特助再次做了個請的姿勢,“夫人,請。”
南槿:“……”
恨恨的瞪了辛特助一眼,她擡步就走,她沒有別的辦法,如果她不走,佟君昊交代下來了,辛特助也會強行帶她離開。
“夫人,事情有時候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辛特助忍不住爲自己boss說好話。
南槿冷笑,“不是這個樣子?那該是什麼樣子?”
聽得出她話中的諷刺,辛特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總有一天夫人會知道的。”
有時候南槿不禁想,佟君昊的個性到底影響了多少人,從他的特別助理到他的兄弟們,同樣的個性,同樣的神秘莫測。
難道她眼睛到的都是假的嗎?
不,不會是假的,永遠也不會是假的。
他用端木承玥的生命威脅她的事情永遠也不會是假的!
憤怒彷彿一觸即然的火山在南槿心裡熊熊燃燒着,一開始還以爲他跟普通的豪門子弟不同,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區別。
事與願違,還沒等兩人走到電梯旁,電梯忽然打開了,竟是端木康和一衆保鏢站在裡面,辛特助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南槿也是一愣。
“又是你,南槿!”端木康的聲音傳了過來,而這一次看起來更加咬牙切齒。
南槿低了低頭,“端木老先生。”
“哼!”端木康一仰頭,卻是絲毫不將南槿看在眼裡,“說,承玥是怎麼受傷的?”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好像能洞穿她所有的心理活動一般。
南槿怔了怔,低了頭,“我,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你怎麼可能不清楚?”端木康一輪柺杖就要打下來。
就在柺杖將要落在南槿身上的時候,被一隻大手及時攔住,“端木老先生,我們夫人可不是您什麼人,更不是您想打就能打的。”
“是你?”端木康這纔將目光落在辛特助身上,這個人他並不陌生,時常跟在佟君昊左右,兩年之內華騰平地而起,少不了他的功勞。
不過,只要跟南槿一起的人,他便生不起任何的好感。
他雖然跟南槿沒什麼直接的關係,可誰讓南槿跟佟君昊有關係呢?恰好這兩個人都是他厭惡的,自然也不會給辛特助什麼好臉色。
辛特助點頭,“是我。”
兩人目光一個交錯,誰也沒佔到半分便宜,辛特助給南槿使了個眼色,“夫人,我送您回去。”
南槿剛想擡步,端木康一個手勢,他身後的一衆保鏢呼啦啦朝他們圍過來。
辛特助眯了眯眼,“端木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冷笑一聲,柺杖噠噠的敲在地板上,“就是這個意思!今天誰也不準走,我兒子如果不能完好如初,你們就等着給他陪葬!”
“呵,”辛特助笑了,不過眼睛裡卻是冰冷如初,“端木老先生果然是上了年紀了,思想跟我們不一樣,真當這是舊社會啊,還陪葬!”
他說這話的時候,冰冷的語氣真有點像佟君昊,以至於南槿都產生一種佟君昊附體的錯覺。
“我纔不管什麼社會,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有個好歹,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