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走了一會,唐澤挑了個風水看上去比較好的位置。
“嗷嗷……錯了!我錯了!別送我下去……我不想死……”
唐澤詫異的轉過頭:“還會說話呢?”
“大哥,放過我吧……”
唐澤呲牙一笑,這隻殭屍怕被埋,所以處理它的方式顯而易見,埋它!
“那可不行,我放過你,誰放過陳興?”
“我,我會讓他好起來的……我是他的思維主腦,他只是遇到了心靈創傷,他女朋友跟兄弟跑了……受不了,沒辦法我纔出現的。”
殭屍說的話,唐澤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毫不猶豫的扒下它的衣服將它緊緊的捆了起來。
四周找了一下,沒什麼趁手的工具,索性用手挖坑。
“大哥,你這得挖到什麼時候啊,你放了我,真的,我可以讓陳興恢復正常的!”
唐澤沒有理會它,繼續埋頭苦幹。
這是在精神世界,唐澤的韌性,體能,身體素質等都有明顯的提升。
精神世界裡,身體的強度應該跟精神力有關係。
挖了幾個小時,唐澤手都麻木了,終於挖出了一個小坑。
“給你一個機會,還有啥想說的沒,我給你刻個碑。”唐澤乾淨利落的把它扔了進去。
“……大哥,放我一馬,真的!感激不盡!”
唐澤撇了撇嘴,開始埋土:“你真給殭屍丟人!沒骨氣!”
“哥!大哥!爹!放我一馬!”
“以後我肯定不禍害陳興了!”
唐澤沒有理會它的哭喊,把它徹底掩埋掉,折了顆小樹,用刻刀在上面刻了幾個字:大哥放我一馬,真的,感激不盡。
說到做到,說給它立個碑,絕不食言!
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唐澤忽然發覺自己的行爲越來越古怪,上次是刨墳,這次是埋殭屍……
幹完這一切,唐澤沒有着急離開,轉頭回到了那羣被綁在樹上白花花的殭屍旁邊。
“這樹真白。”唐澤咂舌不已。
“剛剛咬我咬的挺歡實哈,欺負我,呵呵,這報復的刀來的時候,你們繃的僵硬的腿腳,能扛得住造嗎?”
被它們咬倒沒什麼,問題是哪裡都咬!
這就是唐澤十分生氣了,咬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把這羣殭屍倒吊在樹上,唐澤狠狠的羞辱了它們一頓,這纔算消氣。
臨走時,唐澤站在漆黑的門前,眉頭一皺。
“這些行爲……不太像我的性格可以做出來的……”
“我怎麼可能會那麼無聊,去羞辱這羣異思維生物?!”
唐澤對自己的性格還算是瞭解,比較風輕雲淡,處事不驚,就算是遭遇到不平等對待,也能忍讓,笑着接受。
這不是軟弱,只是沒有那個心勁去爭論,因爲這些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唐澤只會對自己比較重要的事情上心。
然而,這次的行爲有些不可理喻……
爲什麼會戾氣十足的去羞辱一羣殭屍?!
“我……變了……”
“還是說,唐瘋子作祟。”
唐澤勾了勾嘴角,邁步走進黑門。
……
回到現實,唐澤一陣昏天地黑,極其嚴重的眩暈感入侵大腦,之前也有過,但是沒有這麼嚴重。
應該是在精神世界中受到了異思維的傷害,所以現實中的精神纔會眩暈。
抓起醫用手提箱中的葡萄糖猛灌了一會,眩暈感依舊存在,不僅如此,腦袋也愈加昏沉,似乎有一股壓抑的氣血在頭顱中翻滾着。
“呼……”
唐澤強撐着治療陳興所帶來的後遺症,衝悠悠轉醒的陳興問道:“你……沒事了……吧?”
“我……我活過來了……我不是屍體了!!”陳興怔怔着說道。
聞言,唐澤沒在過多的廢話,拎着手提箱步伐倉促往外面走去。
“吱嘎……”
門外,人羣依然存在,看到唐澤開門以後,他們的表情各不相同,有同情,有鼓勵……還有玩味,以及嘲笑……
“唐醫生,怎麼樣,治療好了嗎?”
“時間纔過去不到半個小時呢。”
許彥輕聲說着,他的臉上掛着濃濃的笑意,似乎在期待着唐澤親口認輸。
“咳…應該好……了,應該治好了……”
“啥?”
“你在吹牛逼?”
“做醫生的,哪怕是精神醫生,你也是要爲自己的話負責任的!”
唐澤感到腦袋愈加混亂,硬抗着腦漿翻滾,苦澀道:“患者就在裡面,有沒有痊癒,你們去看一下不就完了嗎……”
話音落下,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像是約定好了一樣,擠進病房中。
半分鐘過去,病房門口只剩下兩個人,唐澤,以及娥眉微皺的宴彤。
“咳……唔……”
宴彤走了過來,打量着唐澤病態的臉:“你的氣色很差。”
“沒……我先……唔……”
彷彿整個天地都在旋轉,唐澤的鼻子猛然噴出兩道血箭,因爲身高的原因,鼻孔正對着宴彤。
噴涌而出的血,剎那間濺射到宴彤臉上,頭髮上,滿身都是血紅,彷彿被血雨洗刷了一遍一樣。
宴彤滿臉驚愕,呆愣在原地。
“對……對不起……抱歉……我沒控制住……”唐澤道了個歉迅速跑來,步伐虛浮的跑進了電梯中。
留下滿身血紅的宴彤,呆愣在原地。
“真的好了!!”
“唐哥太牛逼了!”
“我靠!!奇蹟啊!!”
……
病房內響起一陣激動的呼喊聲。
“你們不要得意,心理學是不會輸的!”
“唐澤作弊!他肯定在作弊!”
……
“患者是你們提供的,要求你們也提的,結果你們輸了,怎麼唐醫生又成作弊了?!”
“輸不起!!”
病房內此起彼伏的聲音接連不斷,吵雜,混亂。
……
聽着房內的種種話語,宴彤望着電梯口發呆,長長的睫毛帶着些血珠輕輕煽動:“半個小時治癒行屍綜合症,這些血……”
病房內衝出一羣醫生,他們臉上掛着激動的表情,衝出來後,卻沒有看到唐澤。
只有渾身血液的宴彤,身上的血滴緩緩滴落,濺射出一團妖豔的血花,她在發着呆。
“宴彤……宴醫生!”
“你怎麼搞的?!”
“哪裡來的血?!”
“唐澤呢?”
宴彤妖豔的紅睫毛動了一下,張嘴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