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家老宅打發走閒雜人等。凌老夫人把凌如梅叫進書房,謹慎關嚴門,擺手示意她坐。
自己坐到沙發另一端沉吟一下,鄭重開口詢問:“你真的不打算再幫銳智,要獨自賣出去股權嗎?”
凌如梅微微一笑溫聲和語:“阿姨有什麼話,您儘管直說。雖然我一直叫您阿姨,心裡早已承認您是,我和銳智的母親。是您一手養大我們兄妹倆。對我們比對自己的孩子還好三分。這麼多年始終如一。銳智不懂事但我知道,您的恩情我們兄妹一生,都償還不完。”
凌老夫人一笑,和藹地說:“你理解就好。銳智或許經歷點坎坷,就會成熟起來。我們要給他成長的時間。”
頓了一下,續說:“他現在在氣頭上。我們誰的話他也聽不進去。以他現在的能力,很難對抗耿聘的攻擊。而銳天擺明就是不幫忙。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他若真想幫忙,需要叫蕭逸塵來擋道嗎?寰宇做決定,幾時需要他跟別人商量?找藉口也不找個像樣點的。哼!”
凌如梅溫和直說:“阿姨您也別怪銳天。淩氏現在這種情況,蕭逸塵若不是看在銳天面子上,絕不會出價。怎麼說,都是銳智對不起銳天在先。銳天能做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念在親情份上。我們真的沒理由,再責怪銳天什麼。”
凌老夫人哀聲長嘆,秉心而論:“我知道,當年銳智找人刺殺銳天,做的是太過分。如果不是銳天命大,恰好蕭逸塵捨命相救。我可能就沒這個兒子了。我以爲事情過去就過去了。誰想到倆年後銳天竟然,自己查出真相。當時氣得你們父親要報警,是我硬生生阻攔下來,銳智也保證不再犯渾。就是從那後銳天與我決裂。這麼多年沒再喊過我一聲媽。”
凌如梅難以置信的問:“銳天當時受了很重的傷嗎?我只知道他受了一點傷。那還是無意間,聽到你和爸爸爭吵,死命保銳智不讓爸報警。後來管家走過來,我就連忙回自己房間。銳智不是沒有銳天身手好嗎?怎會把銳天打那麼嚴重啊?”
凌老夫人一聲哀嘆久久不散。良久才說:“豈止是嚴重那麼簡單。當時,我跟你爸接到醫院電話,趕到醫院時醫生已經束手無策。你爸不死心堅決不放棄,包架飛機帶着醫護人員,飛去國外救治銳天。一直搶救整整七天,銳天才撿回一條命。要說我一點不怪銳智,那是不可能的。關鍵是,銳天救回來已經沒事了。何必家醜外揚,再把另一個兒子送進監獄呢?傳揚開來人們只會說,我這個繼母趁機排除異己,爲自己兒子如何如何。所以我極力壓制事態擴大。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爸也不忍心讓銳智蹲監獄,最終纔沒報警。”
又是一聲常常哀嘆,低語述說:“銳天就因爲,我們沒有同意報警法辦銳智。一口咬定我們放棄了他等等,他怎麼不想想,我們當初爲了救治他,付出怎樣沉重代價?淩氏差點破產啊?這不是對他的重視,對他的愛嗎?怎麼就認爲我們心裡只有銳智,而沒有他呢?”
凌如梅聽着都覺得驚心動魄。好奇的追問:“你們
沒告訴銳天實情,那銳天又是怎麼知道的?”
凌老夫人苦澀浮面,嘆息聲聲:“當時我們也不知道,是銳智找了一幫小混混教訓銳天。事後你爸也有調查,得回的結論是流氓滋事,也就沒再深查。銳智自然不會跟我們說。直至倆年後,銳天氣勢洶洶回家來。蕭逸塵手裡還抓着半死不活的銳智。當着我們面,狠狠把銳智摔在地上。這我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爸才一聽就火冒三丈,拿起電話就要報警,我就拼命阻攔你爸報警。銳天因此跟我決裂,從那後沒再踏進老宅一步。”
凌如梅吃驚匪淺,捂住自己的嘴。萬萬想不到,他們兄弟之間有過這樣,你死我活惡鬥。費解追問:“什麼了不起的恩怨?至於銳智那麼犯渾?對自己弟弟下死手?”
凌老夫人怨她笨的,又發出聲哀嘆:“還能因爲什麼?你還不瞭解銳智脾氣秉性嗎?一直認爲自己出身正統,原配所生名正言順的長子嫡孫。淩氏公司必然由他繼承,才合乎規矩。可是你也知道,從小你爸就比較喜歡聰明、學什麼都特別快的銳天。就在銳天大三那年趁暑假時間,你爸讓銳天和蕭逸塵進淩氏實習。不久你爸竟然當衆說,將來淩氏繼承人,有德有能力者居之。我還記得銳天當時就表示,別算他那一份,他想大學畢業後自己創業。誰能想到,就因爲你爸一句沒定準的話。倆兄弟鬧成這樣。”
凌如梅沉默了。怎麼也沒想到,外表冷酷的二弟,遠沒有隻會叫囂的大弟“兇殘”,這樣的弟弟值得幫嗎?不用想白眼狼幫也是白幫。好了他只會說是自己有本事。不好就猶如今夜,他那麼埋怨阿姨。想來三弟不肯加入淩氏,也是得到二弟警告,而選擇了演藝業。
“如梅?”凌老夫人加大音量叫她,想什麼想那麼入神。這麼近叫她好幾聲都聽不見。語重心長勸說:”銳智畢竟是你親弟弟,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我想以他的能力很難貸下來款,解決淩氏危機。不如我們把手裡股權賣出去。給銳智留一份翻身的本錢,先讓他自己折騰,受受挫經歷點挫折。他也就長大成熟了,你看這樣好不好?”
凌如梅笑笑不答反問:“銳智跟您要老宅地契呢?您打算給他嗎?”
凌老夫人語含疼愛,無奈的說:“實在不行就給他,讓他折騰吧?實在貸不下來款,不給他能行嗎?”
凌如梅吃驚的問:“那這一大家子人住哪裡去?錢到銳智手裡,您別指望他給您換個小房子住。再說首先如卉就不會同意的,再吵的滿城皆知,就更加不會有人信任銳智,再跟他做生意。”
頓了下,繼續分析:“再說都達到賣房地步,您想像一下,反應會有多不好啊?咱們凌家的臉可就丟盡了。”
凌老夫人把握十足,笑着說:“沒事。銳天不是說養活我們了嗎?沒房子住就去銳天苑住,那裡房間衆多,多放我們幾個人不成問題。吃住都不是問題,主要我還能就近,跟銳天緩和緩和母子關係。”
想了下補充:“至於如卉賣房子時給她點錢,得到好處她就不會出去亂
說。聽說能住進銳天苑,沒準高興地不給錢,也會跳到房頂傻笑。”
倆人又商量一會兒,制定好計劃。各回各房,各自算計自己的小算盤。
“收拾東西,回我們自己家。”凌如梅輕聲對丈夫說。豎起手指示意丈夫不要問,小心隔房有耳。壓低聲說:“我先回去,你先收拾一些貴重物品。衣服什麼的明天再派人來收拾。”
焦贊會意點點頭。早知道妻子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麼不諳世事,任嘛不懂的女人。只是裝的什麼都不懂,其實心裡有數。
凌如梅輕輕下樓。駕車離開凌家老宅時,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感觸深深晃下頭,凌家算是完了,爸爸你所託非人啊!
別怪我狠,實在是女兒無能爲力。你的兒子,你的妻子,我可說不聽。只能明則保身保全自己而已。
拿起手機撥過去,坦率直言:“我手裡只有百分之十股份,你還要嗎?”
凌老夫人倦倦坐下來。遙遙看着,掛在牆上的全家福巨大照片。心中五味雜陳,默默無聲對着亡夫述說:你走了!把一切亂攤子,都留給我一個婦道人家。你知道我不行,所以才臨終前一再叮囑我,要取的銳天原諒。只有銳天才能撐起這個家。可是他們兄弟倆,就像是兩世仇人。我根本誰也說不聽怎麼辦?你能不能教教我,究竟該怎麼辦?
今天我把部分事實,告訴如梅。希望她能念手足親情幫幫銳智。我不敢我真的不敢說出來,銳智跟她不是雙胞胎,而是……
當年的那些事,太錯宗複雜。我也不敢輕易跟銳天說,不到萬不得已,我會遵循你的遺願,把這個秘密保留到死。可是如果他們兄弟再相殘,我只能以此來化解,他們之間的積怨了。
銳天苑
喬安面現凝重,重複:“天成集團總經理顧俊仁,凌如梅見得是他。暗衛還說,從兩人神色上看應該很熟悉。最低限可以肯定,非一般關係。”
凌銳天淡淡吐出一句,招人白眼的葷話:“難道大姐劈腿?焦贊因爲想過得去?所以身上就帶點綠?”
“別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可惡。”葉芊涵沒好氣嗤他。翻瞪他一眼,不贊成他齷蹉猜測:“熟悉,就不能是別的關係嗎?就像我和白傲宇、寇文一樣。我們見面就不會,客客氣氣走那些虛禮過程。別把人想的那麼陰暗。”
“查。”凌銳天交代喬安。然後看向她給她分析:“反常必有妖,懂嗎?凌大小姐自從結婚後,深入簡出。換言之典型的賢妻良母,幾乎連宴會都不參加的人。試問怎麼會跟上市集團總經理熟悉?你不覺得這裡面,有陰謀味道嗎?”
葉芊涵感覺脊背發涼,驚歎:“你們家,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不是豪門人家都如此?人人身上,都有不爲人知的故事?”
凌銳天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很聰明真的能舉一反三。現在倒是,對她的成長環境好奇:“你們家呢?也是名門,而且又是技術含量極高的,醫學世家。不會什麼事都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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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