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略顯黑色的羽翼,如同毒蛇樣的腦袋,兩翼張開似要遮蔽天空,紡錘樣帶着倒刺的尾巴猙獰異常,最奇特的是,這樣恐怕的怪物身上竟然騎着一位手持圓月利刃的怪人。不提別的,光是他那果露的上半身繪製的符紋,就給人一種不簡單的印象。
“追上去。”自身後發處的命令驚的貝吉塔一愣,明白過來以後立即放開了腳步,上半身前傾着壓低身子,依靠兩隻比腿還長的胳膊開始狂奔,野性實足的吼聲吹的碧草翻飛,狂熱的氣勢驚的動物四散,一隻只豚鼠,一隻只野鴨,撲愣愣,嗖拉拉的竄向兩旁。
“親愛的,我們追他做什麼?那東西看上去很危險。”
“這地方對咱們來講都是未知,好不容易碰上個像樣的傢伙怎麼能夠放過,再說他好像並沒有什麼惡意。”眼前浮現剛剛匆忙一瞥時的對望,東辰拉起凱瑟琳使出了全力,兩隻有力的長腿快速挪動着踩上了草葉,如同沒有重量似的向前略去,不長功夫就趕到貝吉塔身旁。
“加速!”
“是,老闆。”
排成三解形的隊伍迎着熾熱的陽光拉開了波浪,在綠劃如蔭的納格蘭展開了追逐,回身凝望,飛出去老遠的怪物身上傳來聲不屑的冷哼。
被鄙視了?
心裡一怒再次加速,憋了股邪火的隊伍化成了利箭。
“他奶奶個熊的,敢輕視本大爺?別讓我追上你,否則非給你列成八瓣。”咬住鋼牙握緊雙拳,手足並用的貝吉塔垂下腦袋,兩隻瞪圓的眼球漸漸染上了火光。
怒氣暴發,暴虐的呼嘯傳向四野,一羣正巧在附近遊蕩的雷象轉過了腦袋,隨後昂昂直叫的跑向一旁。
從剛纔的吼聲中,他們的本能感覺到了威脅。作爲一羣食草動物,天性上的忍讓並沒有讓這羣巨獸選擇衝突,離開,總比死掉強。
發瘋的追逐從日當正空持續到夜半天涼,當草原上灑滿星光時,不得不停下的隊伍累個半死。
“老闆,咱們跑不過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彎下腰桿,混身勢氣騰騰的貝吉塔滿面不甘。
同樣不怎麼順氣的東辰停下腳步四下望望,不爽的點了下頭:“人家飛,咱們跑,追不上沒什麼奇怪,明天找些代腳的工具再說。”
“雷象?”疑惑的提出疑惑撓撓瓜瓢,聽到明天尋找坐騎,貝吉塔又來了精神。
擡腿虛踢一腳瞪起眼睛,對這個不上道的傢伙,東辰徹底沒了脾氣:“要死你自己去,別拉兄弟們陪葬,那玩意並沒有那麼簡單。”
身高六米開外長達十米有餘的大傢伙,不管是跑還是撞,都是強力的攻城武器,如果斯拖克頓在這還可以試試,可是就現在這幾個人,東辰還真不敢亂來。
沒有俄勒芬武士在場,想要對雷象這種怪物下手,只能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聞聽老闆又一次拒絕自己的要求,金剛頭頭鬱悶的往下一坐,砰!的將地面坐個大坑,半邊身子都埋進了草裡:“不抓雷象,弄些裂蹄牛總行吧?老闆,塔步羊實在太瘦了。”
兩手比比劃劃的表達不滿,貝吉塔呼着粗氣試圖說服:“那些身高腿長的傢伙雖然看上去不錯,可是您看看我們這身子,壓上去它們還能跑個屁。”
“老闆,頭兒說的沒錯,那些塔步羊確實不行,它們太瘦了。”接過話語矮下身子,手裡揪着根毒蛇的長毛金剛咧着嘴巴,滿臉都是贊同的神色。
見到自己的提議被大家否決,東辰皺起眉頭想了想,事實還真像他們說的一樣,但是雷象和裂蹄牛真的不好對付。別瞧那些傢伙看似無害,真惹急眼了,全是玩命的角色。打不過逃跑對別的生物說還成,和這些傢伙根本就是找死。
不過也不是不能試試!
挖坑,砸洞,把陷井架上,完全可以弄來幾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摔壞。
經過半個晚上的休息,早早起來的隊伍開始當起了田鼠,說來也怪,昨天怎麼找也找不着的大耗子,今天卻一下子逮着一窩,兩大六小在晨風中瑟瑟發抖的傢伙沒引來一絲同情,因爲凱瑟琳認出了昨天的正主。
“就是這個混蛋,親愛的,把它抓住。”掐起蠻腰嘟起小嘴,手裡***亂瞄的女獵人寒氣狂冒。
打眼瞅瞅窩裡往後直縮的傢伙,東辰無言的打了個哈欠:“你從哪看出來它就是昨天那個傢伙的?咱們跑了多遠的路途你又不是不清楚,怎麼還會碰到昨天那隻?”
“我說是就是,你抓不抓?”俏眼一瞪,擡起狙擊往地面重重一擢,凱瑟琳的滴溜溜的大眼睛裡全是威脅的神色。
極度無奈的深吸口氣,東辰終於明白有時候跟女人是講不出理的,得,你說抓就抓。
沒有任何同情心的一窩端,還沒長齊毛的六隻小傢伙拼命往母親懷裡縮着,等到金剛們圍上去,全都吱吱亂叫起來。驚慌的樣子不緊沒引來同情,反而迎來一片貪婪的目光。
“喲,老大,瞧瞧這些傢伙,還是些出生不久的幼崽,我最愛吃這玩意了,拿火一烤,還有股子奶香味。”嘴裡口水橫流的抻出抓子,剛想掠奪戰利品的長毛,就一巴掌被人拍了個跟頭:“老闆都沒動手,你搶個毛,那啥……您先請。”
滿臉獻媚的歪過腦袋,貝吉塔堆起笑面看向了東辰,抽空還向凱瑟琳賣起了好。
對於這樣上道的傢伙,某男坡爲滿意的給予肯定,隨後拉過身旁的佳人蹲下:“你想吃哪隻?”
“我要那個!”一點不客氣的往公老鼠身上一指,認準這傢伙的凱瑟琳雙目噴火,銀牙緊咬的樣子,把那小傢伙嚇的當場翻起了白眼,雪白的肚皮在金剛色的毛髮稱拖下有種滑稽的可愛。
不過很可惜的是,昨天被氣成半死的佳人並不領情,反而堅定了吃掉的決心:“貝吉塔,找個地方生火,親愛的,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