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裹在笨重的叮噹貓道具服裡，動作僵硬，感覺四肢都不是自己的，卻又不得不迎上行人去把手裡的宣傳單發出去。
也許是因爲大家平日裡收了太多的宣傳單，以至於現在很多人看到就反感，對我唯恐避之不及，有些人就算是收下了，也是轉身就扔地上，素質好點的還會拿去扔垃圾桶。
在商場門口站在一個多小時，我宣傳單發了不少出去，但地上也成了垃圾場，有工作人員過來訓斥我，要我把地上的撿起來。
要是平時也就罷了，可我現在穿着充氣的道具服，別說是彎腰去撿東西，就連行動都很不方便，這不是爲難我嗎？我讓他去找商場的負責人，他壓根不搭理。
因爲要說話，我是拿下了道具腦袋，然後我就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遇見了蕭總，他帶着一個女人和一個七八歲小男孩，我猜那可能就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那個女人畫着大濃妝，看上去雖然不土氣，但卻顯得有點老氣了，尤其是站在蕭總身邊，感覺不像是夫妻，而是姐弟，還是年紀相差挺大的姐弟。
那個小男孩長得一點都不像蕭總，倒是和那個女人有幾分像，手被女人牽着。一直盯着我手裡的那個道具腦袋，似乎對這個東西很有興趣。
“喂，你到底有沒在聽我說話，你看看這地上都成什麼樣子了。”那個工作人員不高興的看着我，因爲我一看到蕭總就忘了他。
“抱歉抱歉，那我去找一下負責人，讓他們來清理一下吧，我實在是不太方便。”我又感覺到臉頰發燙了，被蕭總看到我這麼糗的一幕。
“找什麼找，快點給我清理乾淨。都像你們這樣，這裡還要做生意嗎？”我想去找負責人來，那工作人員卻伸手拉住不讓我走，他穿着制服，這樣拉拉扯扯讓我更難看了。
原本我戴着那顆道具腦袋倒是沒什麼，或者沒有遇見蕭總也我無所謂，可他此刻偏偏卻看着我，因爲他身邊的小男孩不肯走，正指着我手裡的道具腦袋說着什麼。
“麻煩你放開我，負責人就在那邊。要不讓我打個電話也行。”真不是我不想撿，而是我穿着道具服真心不方便，整個身體都感覺不是自己的。
發發傳單倒是沒什麼問題，可要我把被扔在地上的傳單撿起來，那現在我的手可無能無力，道具服的手指粗的跟什麼似得，裡面充了氣。
“不行，現在就給我清理乾淨，我還管不了你了！”那人的脾氣很大，非拽着我現在就收拾地上的宣傳單。一點情面都不講。
“媽媽，我也要玩那個。”那個小男孩扯着那女人就往我這邊走來，而蕭總寸步不離的跟在他們身後，我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隻被耍的猴子，任他們圍觀。
“這東西有什麼好玩的，你不是要買玩具嗎？裡面玩具多着呢，你要什麼媽媽都買給你。”女人的聲音有點粗，嗓子也挺沙啞。
“我不嘛，我就要玩那個。”小男孩這話一出我就暗自嘆氣，這無疑又是一個被寵壞了孩子，在家是小皇帝，到了外面也是個微服私訪的皇帝。
見蕭總跟着小男孩朝我走過來，我越發的緊張，輕輕甩了一下那個工作人員，結果他居然直接被我甩在地上了，連我都覺得意外。
“你幹什麼？竟然還敢對我動手了！”那男人憤憤然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伸手來推我，我本來就行動不便，何況他還是重重的一推，結果自然是重心不穩倒在地上。
左手中的傳單灑了一地，右手裡的那顆道具服腦袋也掉在地上，周圍更是看熱鬧的人圍了過來，現在看着就更像是在耍猴戲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去叫負責人過來處理一下現場。”我趕緊向那個男人道歉，一邊還掙扎着想爬起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穿着這種道具服在這裡發傳單的人並不只有我一個，還有幾個同樣也是趁着週末來做兼職的，剛剛我們在領衣服的時候才見過，只是彼此至今都還不認識。
大概是看到這裡有人圍觀，很快也有幾個人過來，但只有一個穿着企鵝道具服的人走到我身邊，關切的問我：“發生什麼事了？要幫忙嗎？”
“謝謝，麻煩幫我叫一下負責人過來吧。”她也穿着這種衣服，我沒想過要她扶我起來，還是找負責任比較好。
“好的，那你稍等一下。”那個我連是誰都還不知道的人很快就走了，我只聽得出來她是個女生。
這年頭會對陌生人伸出援手的人越來越少了，而我又是個容易被感動的人，雖然不知道她長得怎麼樣，但在我心裡，我已經認定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
我在地上掙扎了半天沒能爬起來，周圍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肯幫我一把，看着他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目光，我唯有在心裡嘆一句世態炎涼。
那個把我推到的男人後來卻又主動把我給拉起來了，然後就這樣走掉了，我正好奇發生了什麼，一眼卻看到蕭總拿着正對着那個男人，不道知是拍照還是視頻。
還沒等到負責人過來，那個男人就逃也似的走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怕，可我很清楚的看到他走的時候恨恨的瞪了蕭總一眼，像是怪蕭總多管閒事似得。
“怎麼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負責人的一個踩着高跟鞋，化着烈焰紅脣的女人，人還沒到跟前聲音先到，就像曹雪芹描述的王熙鳳一樣。
“好像沒事兒了。”我把剛纔那個男人要我撿宣傳單的事跟她簡單說了一下，她聽完卻責備我不懂事兒。
“他不就是想要你給他點錢嗎？你給他不就行了，哪來這麼多事兒，我這都忙的腳後跟踢到後腦勺了，你還在給我添亂！”負責人說的好像是我的錯一樣。
就算是那個男人要來收錢，那也不該是由我來出吧？現在的社會怎麼這麼亂？我無奈的看着負責人，明明心裡不服氣，嘴上卻還得向她道歉。
她或許的真的太忙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高傲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問道：“你的腦袋呢？”
“嗯？我的腦袋？”我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道具服的那顆腦袋！”負責人的聲音驀地提高了八度，“你看他們誰會像你一樣把道具拿下來？沒了那顆腦袋這道具服還有必要穿嗎？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我這還沒來得及解釋說我剛剛是爲了說話纔拿下來的，因爲腦袋悶在裡面說話不太清楚，而那個男人又那麼兇悍，我怕被他罵，負責人又開口了。
“現在天氣是還有點熱，穿着這衣服更是悶得要命，但要不是這樣，我哪用得着花錢請你來，怕受罪你還掙什麼錢？不如在家做千金大小姐！”她嘲諷的冷哼。
“抱歉，我這就戴上。”我說着趕緊去找那顆道具腦袋，可那東西居然不見了。
“不會纔給你用這麼會兒就弄丟了吧？”負責人生氣的瞪着我，“我說你怎麼這麼笨啊，這麼簡單的事兒都做不好，還不快去找回來，等着我去給你找你啊？”
“對不起，我這就去找。”那個男人都已經走掉了，可週圍湊熱鬧的人卻還沒有散去，其他幾個和我一樣的人趁機把手裡的宣傳單發給了他們。
我真是倒黴的要命，自己的宣傳單散落一地，想發也發不了，倒是給他們聚集了這麼多人氣，這不是在給別人做嫁衣嗎？最倒黴的是這麼多人圍着我不好找腦袋。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企鵝道具服的人走過來對我說：“我幫你一起找吧？這裡人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撿走了，但願不要被環衛工人當垃圾掃了。”
“啊？不會吧？”要真被掃走了，那豈不是要我賠？我在心裡悲嘆，感激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由衷的感謝道，“謝謝你啊，又幫了我一次。”
從她身上的企鵝道具服，我就能確定她就是之前唯一站出來幫我，然後把負責人叫過來的女生，我們素昧平生。她卻屢次幫我，這大概是就是所謂的福禍相依吧。
“不客氣，出門在外難免遇上點麻煩，幫人其實就是幫己嘛。”她悶悶的笑了幾聲，和我一起去找那顆失落的道具腦袋，手裡還拿着一疊商場的宣傳單。
因爲我不知道那顆道具腦袋下隱藏的是一張怎樣的臉，怕等會兒大家收工之後脫了道具服就認不出她，連忙問道：“你好，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嗎？我叫蘇堇年。”
“我叫許珊珊。”她的聲音悶在那個企鵝頭中，我聽得不是很清楚，而且她和我一樣，走起來一搖一擺的很不方便，爲了掙錢我們都很辛苦。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你是個好人。”我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跟她聊了起來。
“你太客氣了，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要是能幫你找到那顆腦袋才真正算是幫上你的忙了。”許珊珊說着乾脆把頭上的道具拿下來，長呼了口氣道，“悶死我了。”
我側目仔細看了看她，發現她長得很好看，身高比我高些，大概是我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她也偏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輕扯嘴角友好的笑了笑。
“你真漂亮。”我回了她一個笑容。
“你也不差啊，而且還怎麼年輕，在你面前我都覺得自己老了。”她嘆了口氣。
“哪有啊，你年輕又漂亮，心地又這麼善良，將來一定會很幸福的，因爲好人都會有好報。”我一直都相信好人有好報，壞人也會有報應，所以我想做個好人。
“哈哈……你沒聽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我可是想多活兩年呢。”許珊珊哈哈大笑起來，看着性格應該挺豪爽纔對。
我爲人比較多愁善感，沒事兒總喜歡胡思亂想，上學的時候最喜歡看一些亂七八糟的課外書，所以我的語文成績勉強還行，其他的科目就讓人頭疼了。
看着漂亮又善良的許珊珊，我的思想不由得開起了小差，猜測她是怎樣的人，耳邊突然想起了她驚喜的聲音：“咦。那不就是叮噹貓的腦袋嗎？”
我聞聲趕緊收回思緒，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藍白色的物體，可不正是小叮噹的大腦袋，但它卻是在之前那個小男孩的手裡。
不僅如此，小男孩的身邊站着那個女人和蕭總，並且他們兩個人似乎在吵架，我們走過去就聽到了那個女人的叫囂聲。
“不就是一個破道具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兒子拿來玩一下怎麼了？還能少了你一塊肉嗎，還什麼還，要不是我寶貝兒子喜歡，我都不屑多看一眼！”
這女人的態度讓我很不喜歡，高傲自大，以爲有點錢就了不起，但也正是她這種自以爲是，目中無人的態度讓我確定，她就是蕭總的妻子李紅梅。
因爲之前趙德和姚芳芳撕逼的時候爆料蕭總的是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而楊嘯也提起過公司有個叫李國強的董事長，有錢人家的孩子很多就是眼前這女人的嘴臉了。
“他拿別人的東西還有理了是不是？你能不這麼寵孩子嗎？慈母多敗兒，你這樣會慣壞他的，將來後悔的是你自己！”蕭總伸手就要去搶小男孩抱着的道具腦袋。
“這是我撿來的！”那小男孩直接往女人身後一躲，態度跟她有幾分相似，躲在她後面居然還敢仰着頭狠狠地蕭總，對他一點尊敬都沒有。
“拿過來！”蕭總對着小男孩怒目而視，諄諄教導，“我教過你多少次，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拿，未經別人允許那就是偷，別人不同意還要拿就是搶！”
“誰偷了？這麼小的孩子能搶什麼？蕭清遠。你到底是不是他的父親，有你這麼說自家孩子的嗎？”那女人大聲尖叫起來，絲毫不介意自己這一聲引來了多少目光。
“正是因爲我是他的父親，所以我纔要管教他，免得長大後任性妄爲，連自己的誰都不知道，以爲全世界都要圍着他一個人轉！”蕭總絲毫不退讓。
我站在人羣中??的看着他們，許珊珊不知道我認識蕭總，還疑惑的問我：“你爲什麼不把道具要回來？我們可是還要繼續做事兒的。”
“那個……能麻煩你去幫我問他們要回來嗎？”我求助的看着許珊珊，心裡很爲難。一方面是本來就不知該怎樣面對蕭總，一方面則是不好意思跟他開口要東西。
也幸好有許珊珊在身邊，要不是她主動要幫我找道具，跟我來這裡，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或許會不敢走到蕭總面前，甘願賠錢給上商場。
“你是怕那個兇巴巴的女人嗎？”許珊珊指着那個正在和蕭總無理取鬧的女人。
“嗯……”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怕那個女人，但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理由，我故意表現出害怕，弱弱的跟許珊珊說。“她好凶，而且好像不想還給我，我不敢過去。”
“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大的人了一點素質都沒有，還是那個男人看着順眼點，又可惜有點懦弱。”許珊珊對這一家三口評頭論足。
“是啊，我都被她嚇到了。”我避重就輕，不提蕭總的事，一想到自己現在真正的目的，我就覺得自己是個綠茶婊。居然利用許珊珊的善良來欺騙了她幫我的忙。
“不用怕，我去幫你要回來就好了，你在這等着。”許珊珊把手裡的宣傳單和企鵝頭一股腦交到我手上，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向不遠處的蕭總一家三口。
我本來是不想以這種裝扮，在這種場合與蕭總見面的，可看許珊珊一個陌生人如此爲我付出，我心生愧疚，最後還是追着她去了。
現在我的確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蕭總，不能和許珊珊並肩作戰，但我至少能站在她的背後支持她，這份勇氣是她給我的。
“請問你們是這個孩子的家長嗎？”許珊珊走過去，態度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得理不饒人，居然是很禮貌客氣。
“是啊，你有事兒嗎？”那女人與揚着下巴看向許珊珊，一臉的傲氣凌人，這麼近的距離，我看到了她眼角的魚尾紋，連那麼濃的妝都遮掩不了。
“他拿了我們的工作道具，這個你應該能看到吧？”許珊珊這話有點不客氣，換做是我自己。面對這女人的態度，我也會不高興的。
“那又怎麼樣？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女人說着就從包裡掏出一個紅色錢包。
“我不要錢，我只要我們的道具，你要買的話上別處去，這世上可不是有錢就什麼都能買到的，別以爲有錢就很了不起似得，我相信比你有錢的人多了去了。”
許珊珊懶得跟她多說什麼，說完直接伸手抓住了小男孩手裡的小叮噹腦袋，稍一用力就把它奪了過來，那小男孩當即往地上一坐，放聲大哭了起來。
“媽媽，她搶我東西，那是我的東西。”他坐在地上使勁的蹬着腿，哭聲一聲比一聲大，吵得我耳朵都嗡嗡作響，悄悄看了一眼蕭總，然後發現他居然正看着我。
我尷尬的垂下腦袋，感覺有點對不起他，剛剛那個工作人員爲難我的時候，要不是他拿着在拍。估計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脫身，可我現在卻反而來爲難他。
“那是別人工作要用的東西，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我告訴你，人生在世，不是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哭也沒用，馬上給我起來！”蕭總厲聲訓斥小男孩。
“我不，我就要這個哆啦a夢，我就要嘛……”小男孩之前是坐在地上蹬腿，現在乾脆往地上一躺打起滾來。越發引來不少人圍觀了。
“起來！”蕭總厲喝一聲，一個箭步衝過去直接把小男孩給拎了起來，一邊還訓斥道，“看你像什麼樣子，李紅梅，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好兒子！”
“不就是幾塊錢的事，你叫什麼叫，我難道還買不起一個破道具嗎？你別亂碰我兒子！”那女人一把將小男孩扯過來，蹲下去好生哄着，那臉寵溺都快溢出來了。
我之前沒有猜錯。蕭總的老婆果然是叫李紅梅，而眼前這女人就是她傳說中的總經理夫人了，蕭總就是靠她上位的，關係好複雜。
曾經我一直覺得我媽太寵我弟弟浩明瞭，可是跟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我媽對浩明都稱不上是寵了，只能算是對他好罷了，而且浩明也沒有被慣壞，還是個好孩子。
“別看了，我們走吧。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小心那個負責人又罵你。”我正偷偷看着蕭總的反應，許珊珊了突然拉了一把，把道具遞給我。
“哦，好的。”我接過道具抱在懷裡，把她的企鵝頭還給了她，然後又看了一眼蕭總，他正一臉陰鬱的看着李紅梅，沒有再說什麼，我也就跟許珊珊走了。
“那女人真討厭，有錢就了不起啊。我最討厭這種人了。那個男人也真是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連個女人都鎮不住，難道是吃軟飯的！”許珊珊憤憤然道，“還有那個孩子，再這麼下去遲早要被這個女人給毀了，變成跟她一樣自以爲是的人。”
“噢……”對於蕭總一家人，我就算有什麼想法也只會放在心裡，不想跟外人多說什麼，對許珊珊的見解也不發表意見。
“你怎麼了？還在生他們的氣嗎？”許珊珊是自來熟，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
“沒有，其實我……我認識那個男的，他是我的上司。”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說出了實情。
“啊？”許珊珊驚訝不已，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難怪你不肯自己去問他們要回道具，原來是怕得罪他啊，早說嘛，害我還以爲你是怕了那個女人呢。”
“額……我的確也怕那個女人，我還沒見過這麼兇悍的女人。”王玲是我見過對我最兇的女人了，可她在李紅梅面前也只是小巫見大巫。
說到王玲，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了，無論是長相還是那臭脾氣，我覺得她和李紅梅都有點相似之處，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我之前就說過，蕭總不敢開除王玲不是因爲趙德的關係，如今見到了李紅梅，我就更能肯定這一點了，如果他們之間有關係，那還正好就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