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就是同牀異夢的標準解釋?
忽然,這麼一個想法,跳躍進了腦海裡,慕奕寒低低苦笑,他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他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會爲了一個女人,傷心傷神。
沒辦法,誰讓他遇到了顧晨歡呢。
是他的劫難,也是他的救贖。
第二天,慕奕寒依然維持着沉默,但是,對顧晨歡要去醫院做復健的事情,卻咬緊了不鬆口,顧晨歡氣急敗壞,寒少卻沉默不語。
寒少這是打算和自己冷戰麼?顧晨歡看一眼貌似專心致志看文件的慕奕寒,低哼一聲。
坐在牀上,一張桌子上放着一本書,顧晨歡靠着枕頭,一點一點啃着,是她的專業書,雖然已經很久不去學校,但是,這些課本,顧晨歡還是努力想要看完的,因爲上面還是有些東西的。
這些東西是很枯燥,但是,首先她確實是希望學習到一些知識;再次,寒少擺一張臭臉,她也不想看,寧願看書,上面,一些精美玉器的插圖,讓人心曠神怡;最後,她實在是什麼都不能幹,不看書,會無聊死。
有傭人來通知,說是廖先生來訪,顧晨歡喜上眉梢,快速跳下牀,忍着腳疼,穿上鞋子趕緊往樓下走。
慕奕寒看她一聽到廖衡書,就一副迫不及待想要投懷送抱的樣子,臉黑沉黑沉,穿上鞋,像是和地板樓梯有仇一樣,腳步重重的,泄憤,泄心底因爲她太過重視廖衡書而產生的憤怒。
慕奕寒下樓,看到顧晨歡正親熱挽着廖衡書的胳膊說話,好一會兒,才拉着廖衡書坐在沙發上,然後開心地和廖衡書說話。
他們其樂融融,而自己和她,在冷戰——一想到這個事實,寒少就更鬱卒了,橫豎看廖衡書不順眼,希望他快點滾蛋。
“最近兩天好些了麼?”廖衡書關心問顧晨歡,本來是關心的話,但是正好這個時候,寒少禁止她去做復健,廖衡書這話,就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又像是火上澆油,讓顧晨歡心底的火,噌噌噌直冒。
“寒少不准我去醫院做復健,也不允許我出去,把我當犯人一樣關着,廖大哥,我好難過。”顧晨歡朝着廖衡書抱怨:“我喜歡玉雕,要是手臂無力,就等於,我再也無法從事喜歡的工作了,廖大哥,你幫幫我。”
廖衡書在顧晨歡剛轉回清苑的時候,幾乎是天天來,但是後來,他有事,就減少了來的頻率,顧晨歡開始做復健之後,因爲一天都在醫院,廖衡書要找她,一般也是去醫院。
不過,他出去了三天,有事情去辦。
“沒關係,寒少不帶你去,廖大哥帶你去,別難過了。”廖衡書聞言,摸了摸顧晨歡的頭,承諾。
“不行,她復健的時候,弄得自己又添了新傷,而且,復健那麼辛苦,何必呢。”慕奕寒當即出生反對。
“你去換衣服,廖大哥一會帶你去。”廖衡書拍了拍顧晨歡的肩膀,說道,顧晨歡遲疑一下,有點擔心兩人會打起來,不過,廖衡書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說道:“去吧,別擔心,我會幫你搞定的。”
顧晨歡對廖衡書相當信任,聞言,點點頭,上樓去換衣服。
等她下來的時候,廖衡書微笑看着她,誇獎:“我們歡歡,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可愛的女孩。”
顧晨歡臉紅了一下,雖然寒少天天罵她醜,但是顧晨歡堅信自己長得還不錯啦,只是,被廖衡書這麼誇,卻還是覺得羞澀。
“走吧。”廖衡書起身,慕奕寒自然是緊緊跟上,顧晨歡詫異,剛剛寒少還不准她去,怎麼沒多久的,就改變主意了?
真厲害!顧晨歡看了慕奕寒一眼,見慕奕寒沒有阻止,這才鬆口氣,問廖衡書,廖衡書笑笑,沒有告訴顧晨歡。
因爲顧晨歡自己原因,看着她辛苦的樣子,慕奕寒蹙眉,卻無奈只能看着。
廖衡書說,人生在世,除了肉體要活着之外,精神也要活着,一味的壓制,只會讓她越發地想要反抗。
他當然沒不會這麼容易就廖衡書屈服,但是,廖衡書說得,卻很有道理,最近顧晨歡,脾氣大,很難過的樣子,他,似乎應該放鬆一點。
所以,纔會鬆口。
“她只會是我的。”
看着顧晨歡,慕奕寒頭也不回,對旁邊的廖衡書說道。
廖衡書正眸光溫柔注視着顧晨歡,聞言,轉頭看了慕奕寒一眼,說道:“我拭目以待。”
他這反應,讓慕奕寒微微一愣,之後,深深凝視他,更加深了戒備。
咬人的狗不叫,悶不吭聲最可怕了。
兩個小時之後,顧晨歡完成了當天的訓練,然後走了過來。
她渾身是汗,慕奕寒看見,立即拿大浴巾裹着她,怕出過汗的她被冷風吹,從而生病。
顧晨歡不太喜歡在廖衡書面前,與寒少表現的這麼親密,下意識地蹙眉,之後,裹着浴巾靠向廖衡書。
慕奕寒看着,沉默無言。
接下來去吃飯的時候,顧晨歡對廖衡書依然很親密,那樣子,就像是廖衡書是她的愛人一樣——
這種想法,讓慕奕寒心底難受,喝了不少的酒。
顧晨歡也發現了慕奕寒在不停喝酒,蹙眉,卻沒有說什麼。
晚上回去,寒少冷着臉,進了書房然後一直沒出來,顧晨歡洗完澡,躺下,隔了許久,卻還不見慕奕寒回來,就有些愣神。
她對廖衡書親近,一方面是真的親近,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她是故意氣寒少的,誰讓寒少總是扯着“我是爲了你好”的大旗,做一些讓她覺得不舒服的事情呢。
以前寒少生氣都會吼出來,今天,寒少卻沉默着,像是壓抑着什麼……
顧晨歡蹙眉,有些擔心寒少。
該死,她真犯*賤!顧晨歡心底罵了自己一聲,那個混蛋,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他頂多生氣鬱悶罷了,有什麼關係!
反正寒少天天生氣,天天生氣,再多生氣一下,也沒關係,早點睡覺吧,別想那個混蛋了。
顧晨歡在心裡,這麼勸說自己,然後閉上眼。
以前,她這樣就能睡得着,但是今天,寒少隱忍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讓她感覺很不對勁,因此,睡不着。
閉着眼,腦子裡有點亂。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有了睏意。
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到,寒少回屋了,從她背後抱着她,含糊問她:“顧晨歡,你是不是恨我害得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後悔救我,是不是……”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問
題?顧晨歡蹙眉,想反駁,她怎麼會恨他害她變成這樣呢?
這是她心甘情願的,他完全是想太多了。
能讓他免於受傷,她是非常高興的,一點都不後悔,一點都不恨他。
她生氣的,她討厭的,只是他把她當作囚犯一樣關着,討厭他把她當作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打着爲她好的幌子,總是做出違揹她心意的事情罷了。
至於其他的,都沒有,沒有恨他,沒有後悔,一點都沒有。
她睜眼,想要告訴他她不後悔,但是卻覺得眼皮子怎麼都睜不開,逐漸,睡了過去,算了,明天再告訴他吧。
“怎麼了,心情不好?”藍魅酒吧,慕奕寒整個人陷進沙發裡,全身都是頹廢的氣息,邵明軒嘟着嘴,笑着問他。
慕奕寒沒有回答,依然一杯一杯喝酒,邵明軒肉疼心疼肝疼,媽呀,每次心裡不舒服就來消耗他的藏酒,太可惡了。
慕奕寒瞟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把他當空氣一樣,自顧自喝着酒。
“說吧,小美人又怎麼你了,你這副樣子?”邵明軒一想就知道,能讓慕奕寒變成這樣的,只有顧晨歡了。
果然,聽到他說到顧晨歡,慕奕寒一直繃着的臉上閃過別樣神色,似痛苦似難過。
過了很久,慕奕寒才悶悶說道:“她不喜歡我,她喜歡別人。”
邵明軒張大嘴巴驚訝看着慕奕寒,他了解慕奕寒,本以爲他不會說,結果,他竟然真的說了——且,還一副鬱悶幽怨的怨夫臉,邵明軒有點想笑。
不過想想,自己兄弟遭難,自己還幸災樂禍,似乎有點不道義,所以邵明軒忍住了笑,說道:“怎麼會呢,要是不喜歡你,怎麼會爲你捨生忘死?兄弟,站在咱們的位置上,見過太多的人爲了錢爲了權,可以拋妻棄子,小美人能爲了你那麼做,怎麼可能是不喜歡你?”
“她這幾天都不理我,看到姓廖的像是看到花一樣高興,不是喜歡那混蛋,是什麼。”慕奕寒果斷不信邵明軒的話,顧晨歡肯定是不喜歡他喜歡廖衡書。
“我說兄弟,你不能這樣啊,有什麼事情,你要問清楚啊。”邵明軒哭笑不得。
“哼。”寒少冷哼一聲,不問,他纔不問呢。
對於慕奕寒這樣,邵明軒很頭疼,最後,不得不令人把不省人事的慕奕寒安置到頂層他自己的房間,然後,邵明軒看着醉倒不省人事的慕奕寒,忽然嘿嘿一笑,找出慕奕寒手機,打電話給顧晨歡,告訴她慕奕寒喝醉了在撒酒瘋,和人打架了,他勸不住,求顧晨歡把她家的禍害帶回去。
顧晨歡怔了下,想要告訴邵明軒如果沒有慕奕寒的命令,自己根本無法外,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邵明軒就已經掛了電話,顧晨歡再給寒少手機打過去,但是,卻無人接聽。
連續打了好多次,還是無人接聽,顧晨歡很無奈,很擔心慕奕寒,但是,卻無計可施。
而邵明軒,在掛斷電話之後,招來酒吧的經理,吩咐他準備一個妖嬈的女人,然後讓他注意着顧晨歡,一旦顧晨歡進藍魅的大門,就把那個妖嬈女人送進慕奕寒的屋裡,讓她賣力演戲。
嘎嘎,一般女人看見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那啥啥啥的,肯定會暴走吧,不知道顧晨歡會有什麼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