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6 最後的元初生命
聯合帝國第一研究所之中，白仲褀、零還有琳茵站在三樓的窗戶邊，下面是一片鬱鬱蔥蔥的花園，而一會兒是人皮膚的顏色，一會兒又變成金屬銀色的奧姆尼在下面的花園中，沒有人接近，似乎就在那裡自得其樂。
“我現在有一點後悔太過莽撞地做了這件事了。”白仲褀苦着臉道。
零卻並不在意：“反正你隨時都可以扼殺他，又能引發什麼惡劣後果？”
琳茵卻還是心有餘悸的樣子，撫着自己的胸脯，“不能這樣講誒，這個奧姆尼簡直真的是全能生命，原始質能夠進行變成任何物質，帶有任何物質的特性，不論是產生能量，還是操縱力，甚至變形成各種各樣的東西，他都能做得到啊。你能想象嗎，這個傢伙是可以直接穿透一艘戰列艦的能量護盾，毫無阻礙地穿過裝甲，想要殺死誰，就能殺死誰。”
零卻不服氣，哼哼兩聲道：“他至少殺不死我。”
琳茵繼續補充：“臧醒言來了一趟，觀察了一下奧姆尼，認爲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原始質創造出來的生命，居然勝過星神，這還不值得注意嗎？”
“反正他是聽元首的，而且元首想要給他賦予什麼物質變化，或者拿走什麼，都是元首做主的，他自己根本做不了任何事。”零的心態倒是很好。
白仲褀幽幽一嘆，說道：“我倒是很好奇，他的靈魂是怎樣出現的。”
這個時候，綠毛來到了三人的背後，她說道：“我的靈魂是怎麼出現的，他的靈魂就是怎樣出現的。”
白仲褀有些愕然地看着翠海，等待着她的解釋。
翠海來到窗戶邊，表情複雜地看着樓下的奧姆尼，輕輕說道：“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跟這個傢伙應該是一樣的，我們都是直接由原始質生成的元初生命。只不過最終我的構成是確定下來了，而他仍是原始質作爲底子。”
翠海望向白仲褀，有些不爽地道：“想到創造我的父，可能是跟你差不多的貨色，我就覺得跟吃了死蒼蠅一樣誒。”
白仲褀笑了，道：“你就算再不爽，也沒辦法改變被你的神創造出來的事實，就只能接受了。”
翠海不接白仲褀的話，反問道：“你是準備用這個傢伙作爲對付銀帝的手段嗎？我承認，這傢伙確實很強大，如果你能狠心將宇宙泰坦直接同化給他，恐怕真的會給銀帝非常大的威脅。但是，雖然你能控制這個傢伙，但是這個傢伙並不是一點危險都不存在的。元初生命的話，可不是省油的燈。”
白仲褀頷首，“這我知道，不過，能夠利用這種武器，總不能因爲害怕而棄之不用。我已經將幾乎所有元素物質的性狀賦予給了奧姆尼身上的原始質，所以理論上奧姆尼能夠變化成各種樣子，進行各種匪夷所思的攻擊。當然，我也隨時可以中止這些原始質的運作，如果有必要的話。”
零非常有興趣地問道：“你還能繼續多製造一些奧姆尼嗎？”
琳茵大驚失色道：“怎麼可以？一個幾乎是全能的神的生命，還不夠亂的嗎？如果真的弄出滿世界的大神，那這個世道對於我們普通人可真是太艱難了。”
想不到，白仲褀卻搖了搖頭，“很難辦到，我能感覺，這個宇宙中，像是奧姆尼一樣的生物，數量是有限制的。我不知道是所謂的宇宙法則限制，還是因果律的限制，但是奧姆尼恐怕已經是最後一個可以實現這麼多事情的生命了，在他之後，不會再有別人了。”
“那在之前還有其他如同奧姆尼一樣厲害的傢伙嗎？”
翠海並沒有回答：“誰知道呢？”
綠毛再度面向白仲褀，說道：“在你創造出這個奧姆尼之前，你的未來十分暗淡，你戰勝銀帝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不過現在，你的未來似乎改變了。”
白仲褀眉頭一挑，他一直都知道翠海擁有一種幾乎預知的能力，他猜測這是因爲翠海能夠看到因果律的運行。作爲長老種族，白仲褀可以在虛空中探測到因果律的存在，看到因果律將不同的事物聯繫到一起，但是如何發展他並不知道。翠海雖然看不到一切的因果律，但是在特定的一些事物上，她能夠看到因果律的發展。
當一個因素改變，比如白仲褀創造出了奧姆尼，那麼因果律也就隨之改變了，所以因果律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原來根本在之前我根本沒有勝出的機會啊。”
“你的未來，現在擁有太多可能性。不過很多糾纏太厲害，我看不清楚。銀帝很特殊，我不能完全捕捉到他，所以很難對其有完整的觀察。我只知道，現在宇宙中只有兩個傢伙與全宇宙的事物都有相連，就是你和銀帝。這個意思就代表——”
白仲褀接上了他的話：“我們兩個人，擁有決定這個宇宙中一切事物生死的能力。”
翠海低下頭，“沒錯。”
就在幾人聊天的當下，花園中的奧姆尼突然不見了。
“人呢？”琳茵大急。
白仲褀臉色微變：“他去了方尖塔。”
白仲褀所設置困住方尖塔的巨大屏障根本攔不住同樣是一種東西生成的奧姆尼，這個看上去極爲奇怪的傢伙，就這樣進入了牢籠之中。在牢籠中，是已經失去與銀帝聯繫的方尖塔。
白仲褀能夠看得分明奧姆尼在做什麼，之間他雙手接觸方尖塔，黑色的巨塔開始從他手掌接觸的地方，如烙鐵一樣變得燙紅。
“元首，用原始質的大籠支撐我的身體。”
白仲褀神機一棟，原始質便連到了他的身上。這時候白仲褀問：“你準備做什麼？”
“方尖塔留在獵戶臂終究對您是個困擾，而我有方法讓這些銀帝原始質徹底耗盡，最終什麼也剩不下。”
白仲褀有些驚喜：“可以辦得到嗎？”
“自然是可以的。”
事實也確實如奧姆尼所講的，就像是一款已經燃盡了的木頭，黑色的方尖塔在奧姆尼接觸之後，通體燒紅，最後居然像是灰燼一樣散去了。
琳茵卻並沒有什麼欣喜，反而憂慮地道：“這樣真的好嗎？他是一個元初生命，自己由原始質組成，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甚至能做到將銀帝的原始質耗幹這種事。他這樣自行其是，除非元首阻止他，他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怎麼看都特別危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