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 早已決定
白仲褀結束了對自己現在的幾位學生的執教，回到自己的房間中。金屋藏嬌是每個男人的夢想，雖然這隻嬌白仲褀差不多也藏了三年了，甚至換了宇宙自己還藏的是同一只。
每天零都會笑靨盈盈地迎白仲褀回來，只不過今天她的表情嚴肅許多。
白仲褀很快便察覺出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零說道：“我們派出去發佈天下招賢屠龍令的鴿子，在這兩天觀察到東北陸各地的諸侯們，似乎有一些異動。”
白仲褀道：“也許是他們打算互相攻伐，去別人的領地裡俘獲上供給龍羣的人口。”
零搖頭道：“不，他們是針對我們來的。有一隻鴿子役獸在一個領主城堡偷聽到了，那隻被我們擊敗的曲速龍，心生歹計，跑去了東北陸強大諸侯鬼望山領主葛次彌江那裡，要求他們組成領主聯軍，攻打然嵇山。而且還將您作爲誘餌，如果誰能夠殺掉您，就會被免除掉向龍羣上供的義務，而參加聯軍並表現好的領主，也可以得到相應的上供減免。”
一層寒霜立即籠罩了白仲褀的臉，他重重地一錘桌子，道：“這條曲速龍的智商，還真心不低啊。”
“不如說，他是十分精準地把握到了東北陸這些自私自利的領主們的心理啊。”
白仲褀沉默片刻，嘆道：“人類似乎總是逃不過這樣的事情，明明有着更緊要的敵人需要對付，但是卻因爲自己的利益，或者目光短淺，先要自己鬥個你死我活。”
零也是嘆息：“人類是太複雜太複雜的生物，不過也正是因爲這種複雜性，才能夠誕生出那麼多偉大的東西吧。”
白仲褀嘴角噙着冷笑，道：“曲速龍算盤打的很好，驅虎吞狼，用免除領主們的人口進獻作爲誘餌，還讓那些低劣的領主們感恩戴德。讓人類自己跟自己爭鬥，最後他們再出來將人類全部吃光，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下啊。”
零道：“前提就是，他們能夠打敗我們。”
“沒錯，而這恰恰是他們做不到的事情。”白仲褀自信滿滿。
“不僅是東北陸的這些領主組成聯軍攻不破然嵇山，就連幾個月後的龍羣入侵也一樣，他們會發現，自己挑的不是一顆軟柿子，而是踢到了鐵板上。”白仲褀說罷，便帶着零，開始準備然嵇山的防守計劃。
“現在我們的力量還有限，雖然不清楚領主聯軍能組織起多少兵力，但我們料敵從寬，儘可能地準備面對十分大規模的敵人。這一次防守領主聯軍的戰鬥，也就當做我們之後同龍羣戰爭的一個演練吧。”
零此時提出道：“好像這次牽頭的領主，鬼望山領主葛次彌江，是臧目仁青的父親。”
白仲褀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臧目仁青的出身。
“喚他過來吧。”
不多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幾個弟子都來到了白仲褀面前。
白仲褀臉上並無太多表情，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的偵察力量已經得到了確鑿的消息，被我們從然嵇山趕跑的那隻曲速龍，跑去了東北陸其他領主那裡，蠱惑他們組成聯軍，來對付我們，好處是他們可以減免上供龍羣的人口，我們然嵇山很快就要面臨一場大戰了。”
幾個學生聽後無不大驚，尤其是臧目仁青和則沛臉上表情最爲複雜。
“老師……”往日總是大大咧咧的臧目仁青，在開口的時候變得有些怯懦。
白仲褀點了點頭，道：“組織聯軍的首領，就是鬼望山領主，也就是你的父親。”
臧目仁青如遭雷擊，嘴脣顫抖着，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則沛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父親同樣是鬼望山的一名貴族，這次東北陸諸侯討伐然嵇山，他的父親也很可能是軍將的一員。
白仲褀來到臧目仁青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是我的學生，我不會強迫你。然嵇山和反抗龍羣侵略的事業，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所以我會在然嵇山跟東北陸諸侯們作戰到底。我也毫不諱言，包括你父親在內的所有諸侯，將會吃到一場恥辱的敗仗。當他們背叛了人類，以私利和狹隘企圖犧牲絕大多數人來苟且的時候，他們的下場其實就已經註定了。我不想跟你講什麼大道理，那終究是你的父親，你有你自己的選擇。”
白仲褀表情淡淡，但是眼中閃着堅決的光，道：“你要知道，當你做出了選擇，你就不能再翻悔了，要拿出自己的一切傾注進去。”
臧目仁青低着頭。
旁邊則沛和剛拿吉等人都爲他擔心，他們都已經認同了臧目仁青作爲白仲褀的大弟子這樣的地位，臧目仁青也是他們十分仰慕的人，如果在這時候他選擇背離老師，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絮兒麗也是緊張地抓着自己的衣裙，恨不能代替臧目仁青做選擇，不要離開老師。
至於剛剛加入的三個屠龍人小哥，倒是有些驚訝，原來看上去豪爽能幹的臧目仁青，竟然是鬼望山領主的親兒子。
臧目仁青擡起頭，靜靜地說道：“老師，從我離開鬼望山那一刻起，我的選擇就已經做出了啊。”
目睹惡龍在自己的家鄉肆虐，父親和兄長們的妥協，以及貴族們彈冠相慶和平民們面若死灰的樣子，臧目仁青痛恨自己身爲貴族的身份，更爲父親選擇犧牲平民而拯救自己領地統治權的行爲感到不齒。
他從第一次握住大劍，就明白，奪取別人性命的武器，是爲了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和物而揮動的。他心底是愛他的父親和兄長的，但如果盲目地去愛，卻帶來無盡的死亡和悲劇，他只能選擇親手去埋葬這份愛。
“老師，然嵇山就由我來守護了。即便是父親和兄長們，也不能動這裡一草一木，我會站在最前面，將然嵇山的敵人、人類的敵人，統統斬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