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要不要我從女巫族調些兵力來支援一下!”艾奧娜望着西馬克和路法西走出帥府,擔憂地說道,“十幾倍的兵力,就算波波華城城池堅固,但敵人要是輪番進攻的化,累,也能夠把我們給累死的!”
“哈哈哈,用不着!”希格說道,“女巫族畢竟是水澤國勢力,不是單獨的國家。原本你們對野蠻國出兵,就已經讓納斯里難堪了,現在又要私自調兵增援我們,納斯里再能容忍,也會全面封鎖女巫族,對女巫族的改革之路,完全沒有好處,我們就不要給丹尼爾增添麻煩了!區區三四十萬人,我還沒看在眼裡!”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爲我們女巫族着想!”艾奧娜感激地望着希格,說道,“我們本就一體,還分什麼你我?我讓人悄悄向西澤要塞增兵,以策萬全,不到迫不得已,我絕不下令軍隊行動,這樣總可以了?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全城軍民着想,爲了克里斯蒂娜着想啊!”
“好,就依你!”希格笑道,“我就讓你先見識見識艾拉西亞的軍事體系,看看第五軍團的戰力與你們女巫族相比如何!”
……
阿拉德的先發制人戰略,並不能阻擋第五軍團的整體戰略方案,只是對作戰方案進行了稍微的調整,相反,這給西馬克減輕了很多的壓力,因爲他不用首先消滅全力以赴攻擊哈曼平原上的這幾十萬人,只要一路南下就可以,但前提是,希格自己能夠守住波波華城,以及哈拜薩能夠守住庫巴要塞。
哈拜薩所在的庫巴要塞有七萬人,分兵三萬到波波華城駐防,這是一支有着豐富防守經驗的軍隊,面對野蠻國一年多來對庫巴要塞的不斷攻擊,依然能夠使庫巴要塞屹立不倒,如今三萬人劃歸希格作爲波波華城的守軍,顯然也是毫無畏懼。
西馬克和路法西則率領全部第二軍分區的七萬人作爲右翼,傾城而出;埃爾瓦則率領第四軍分區的十萬軍隊作爲左翼,也是傾城而出包括一部分沿萊頓河坐船南下;梅沃、科林查率領三軍分區作爲十五萬人,傾城而出,作爲大軍中路主力;托馬斯和烏林領銜的六萬各軍分區合併起來的騎兵精銳(當然這並不是所有第五軍團的騎兵),作爲先鋒,長驅直入,爲大軍主力開路。還有一支不引人注意的軍隊,那就是威克斯的一百人英雄魔法師團,早在一個月前就與米斯蘭城的米茲特匯合,向東寧關東南角的卡拉卡山區進發,估計已經在大山之中行走多日了。
根據希格的作戰計劃調整,第五軍團出征的大軍,避開向北進攻奧蘭多省的軍隊鋒芒,直接向南挺進,採取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戰略方針,讓阿拉德以爲第五軍團會在乎原本就窮得叮噹響的大本營,只可惜,希格不是阿拉德,他從來不在乎這些東西瓶瓶罐罐,戰事稍縱即逝,誰的顧慮越多,誰就會越猶疑不定,這也捨不得,那也捨不得,必然瞻前顧後,對戰略目標的執行就會動搖!
這下整個哈曼平原就變得有意思了,雙方軍隊穿插前行,都不願意與對方硬碰硬,阿拉德的軍隊目標直取波波華城,他們也巴不得敵人的主力不與自己交戰;而西馬克、路法西領銜的第五軍團,求的是快速突擊進入敵人縱深領地,也不願意與這支軍隊糾纏……雙方都是兵分幾路,避敵鋒芒,就像兩軍換防一般,都勢如破竹,攻佔了對方的大部分地盤。
輕而易舉地獲得了範加爾城、蒙巴頓城的阿拉德軍隊,繼續向北進發,幾天後就將波波華城爲了個水泄不通,連與庫巴要塞的聯繫通道也都完全切斷,整個第五軍團原來的大本營,只剩下了波波華城與庫巴要塞兩個孤零零的據點。
攻打庫巴要塞這樣的險關太難,軍隊再多也沒有用,庫巴要塞的城牆就以前多米的寬度,不適合大規模的軍事進攻,而波波華城不一樣,四面城牆可以隨便展開大強度的攻擊,大軍團行動完全不受空間的制約,波波華城必須派出百分之百的力量進行防守,三萬人,連輪休的機會都難有。
經過幾番探查,希格這才清楚,敵軍的主將,是第四戰區的馬波特元帥,對希格來說,是老對手了!雖然自己沒有與馬波特直接交鋒過,但對於他的第四戰區,與第五軍團的恩怨只在山姆普之下。
甚至在蒙哥撒時代的第五軍團,第四戰區與第五軍團的恩怨要超過第三戰區,因爲第四戰區距離奧蘭多省最近,哈曼平原的地盤由第五軍團和馬波特的第四戰區共有,第四軍團又長期支持第五軍團的二十萬叛軍,而第五軍團在西馬克和希格的率領下,魔鬼尖刀軍團又攻佔過第四戰區的老巢大本營阿南城,將阿南城毀於一旦,使得第四戰區被迫將大本營南遷了幾百千米……可以說,馬波特的第四戰區與希格的第五軍團的老兵們都對彼此恨得咬牙切齒,哈拜薩原本就是第五軍團的老兵,當然也不例外。
第五軍團之所以後來與第三戰區結怨,還是因爲希格的復興城引起的,第三戰區的山姆普已經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了代價了,剩下的賬,就該輪到馬波特的第四戰區來還了!
希格和哈拜薩都很清楚自己面臨的困難,尤其希格,他這一步棋雖然精妙,但實在是太過冒險,如果波波華城失手,第五軍團的所有物資戰備將落入敵手,第五軍團的軍政機關、軍官家屬也都成爲敵人屠刀下的羔羊,守住波波華城,全盤皆活,反之則反。這是一場豪賭,希格自對付阿拉德以來最大的一場豪賭,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做,自己明明佔據了軍事上的優勢,還要和阿拉德來這場世紀豪賭,似乎完全沒有意義。也許是英雄惜英雄吧,再怎麼說,阿拉德也算是人才一個了,十多年來一直作爲希格的對手存在,讓他有一種對阿拉德說不出來的憎恨又或者是敬畏,因此阿拉德出招,他不得不親自接一下,相當於自己與阿拉德兩人提前進行決戰了。
黑壓壓的大軍兵臨城下,沒有遭受什麼抵抗的馬波特幾十萬人,雖然搞清楚了希格的想法,但馬波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自己的大本營再次失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也要讓第五軍團付出丟失大本營的代價,更何況希格本人並沒有隨大軍出征,就在城內,他也很清楚,打下波波華城,第五軍團就完全亂套,打不下,自己將有可能全軍覆沒。
其實馬波特還是有別的路可以選擇的,第一,可以回追第五軍團的主力;第二、可以向東挺進羅佳河平原。但無論哪一條路,都沒有眼前的目標有誘惑力,希格的人頭加上波波華城這兩個如雷貫耳的詞語,成爲了最香濃的誘餌,讓馬波特欲罷不能,他很清楚希格就是故意這麼引誘他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往裡鑽。向南回追也好,向**進也好,都沒有現下的目標來得直接,來得容易。
對於波波華城的市民來說,他們似乎又一次面臨這樣的滅頂之災,第五軍團上一次撤離波波華城之時,留下兩萬軍隊面對的也是阿拉德聯軍三十萬人的圍攻,甘波奇率領軍民奮戰三個多晝夜,所有將士包括甘波奇在內全部守城將士全部壯烈犧牲,戰後波波華城受到了敵人的懲罰,所有財產全部被沒收,被奴役的奴役,被殺頭的殺頭……那場戰役過去還不到十年,許多波波華城的市民仍然記憶猶新,如今的局面,與當時毫無區別,對於他們來說,第五軍團是主動離城還是被動轉移,都沒有什麼區別,戰爭的陰霾,以及死亡的恐懼,籠罩在這座城市的上空。
瑪利亞不知道希格憑什麼守城,就連以防守著稱的女巫族長老艾奧娜,也想不出希格有什麼辦法抵擋幾十萬大軍的輪番攻擊。波波華城每一面的城牆少說有六七千米,一共四面城牆,三萬人,每一面城牆最多安排五千人駐防,其他一萬人要作爲預備軍隊隨時增援危險的區域!如果敵人不分主次,四面城牆全部強行攻城,這點人馬如何能守得住?
希格打開一罈酒,將一大半壇灑在城頭上,面對波波華城大聲說道:“甘波奇將軍,數年前鎮守波波華城掩護主力大軍撤退的將士英靈們,本帥今日親率大軍,爲你們正名,你們無愧於第五軍團的勇士,我們沒有忘記你們!今日敵人再次來犯,你們若是英靈不遠,且與本帥喝下這壇酒,再與本帥一道,共同禦敵,本帥要用城下的敵人鮮血,祭奠你們的亡靈!”
希格說完,將剩下的小半罈子酒端起,連喝了幾大口,砰地一聲,將酒罈子摔在城牆上,然後面朝城下黑壓壓的敵軍,大聲笑道:“哈哈哈,來吧,就讓本帥和將士們,見識見識你們最後的垂死掙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