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你這是怎麼了?”
王叔的女兒看見父親的手緊緊的攥着,原本就傷心現在哭的更兇了。
李子森在旁邊看着,腦汁都要榨乾了也沒想到書裡有關於這個的記載。
“害,這王大爺的女兒也是夠命苦的,在婆婆家總是捱打,這兩天正鬧離婚呢,王大爺也走了……”
聽見旁邊來弔唁的人羣議論着,李子森突然被點醒。
自己父親還在的時候,和自己講過,逝去人的手緊緊攥着不鬆開是有放心不下的事情。
李子林和李子森雖然是親兄弟,但是性格卻截然相反,李子林從小到大對這些東西都不太感興趣,李子森卻相反。
想到這些,李子森拍了拍身上的土,閒庭信步的走進屋子裡。
王家的自家人看見李子森不着慌不着忙的走了進來,都氣不打一處來。
“李家小子,你要是想混口飯吃,你就去外面等着。”
“嘿,你們別趕我走啊,我是來幫忙的,王小妹,快,你爸這是放心不下你,快!”
王叔的女兒真的叫王小妹,本來還有一個哥哥,但是沒養大就夭折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小女兒,怕在夭折了,就起了一個小名,都說是好養活。
王小妹愣了一下,一下子撲到父親的身上。
“爸,你安心走吧,我這次回去好好過日子,一定不會讓他們在欺負我了,女兒不孝啊,就連您走了我都要讓您替我擔心,爸!”
王小妹嗚嗚的哭起來。
王叔的手緩緩的鬆開了,旁邊人看見了也是感覺有些驚奇。
王家人七手八腳的把王叔擡到了門板上,也點起香,買了瓜果紙錢開始上供。
當然,這些都是在李子森的指令下開始操辦,中午按道理應該請親戚朋友吃飯,一個王小妹的叔叔走到李子森旁邊。
“子森啊,對不起,我們還真的小瞧你了,你看我這也老眼昏花了,您請,這次你真是幫了大忙,您得上座啊。”
李子森過了這麼多年人人喊打的日子,第一次受到了如此的尊敬,不禁的飄飄然起來,中午也是喝了一點酒,下午暈乎乎的。
王小妹和一些本家人,也沒離開,一直供養着香火。
太陽馬上落山了,一個王家叔叔走了過來。
“子森啊,你看咱們村你爹也出遠門了,也沒個風水先生,你看……是不是幫忙踩一個墳塋地。”
李子森突然想起來,自己下午喝的暈乎乎的,忘記了踩墳塋地的事情,可是自己連羅盤也沒有帶,家裡還有一段距離,這要是和王家人說自己沒帶羅盤,這不相當於上戰場把槍丟了,上任把印丟了。
“咳咳,這王叔放不下心裡的女兒,讓他多在家看看小妹吧,況且這天也黑了,我倒是沒什麼關係,你們路上遇見點什麼不該看見的,怕衝撞到你們,明天吧,明天一早,我來找你們,我們一起去祖墳看看。”
“對對對,還是子森考慮的周全,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不麻煩,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出什麼事情在叫我。”
“好好好。”
旁邊的王家人連連道謝。
想到自己這麼多年還能混到這種程度,心裡不禁樂開了花。
“那個子森,一會我讓我們家大小子送你回去,明天再讓人去接你。”
“沒事沒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李子森的村子是那種呈條形分佈的,並不聚集,自己家離王家還得過一個小山丘。
月亮把大山照的通亮通亮的,趁着月光自己也像一個孩子蹦蹦噠噠的走着,一邊走還一邊哼着小曲。
走了半個小時……
“嘿,這小山我走了也十好幾年了,這怎麼還沒走出去啊?”
李子森想到這裡也是十分疑惑不解,自己就算喝再多的酒也不能半個小時回不去家吧。
擡頭看了看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大塊的烏雲遮住了原本還通明的月亮,可是小山也沒有變黑。
“我這不會遇見鬼打牆了吧。”
李子森忽然想到了什麼。
可是他也沒有慌亂,鬼打牆就是附近或者過路的小鬼捉弄行人,也沒有什麼危害,不用特殊辦法,睡一覺天亮了也就好了,除非那種找替身的。
李子森脫下褲子,照着自己的前面就開始撒尿。
“奶奶的,這好在我這喝酒喝多了,沒地方撒尿,這便宜你了吧。”
一邊說着一邊還抖了幾下,不放心還用自己的腳沾了一點。
不知道哪來了一陣陰風,吹的李子森一個得瑟。
“算了,還是感覺走吧,總感覺哪不對勁。”
李子森暗暗的想着。
終於過了五分鐘,李子森看見前面有了亮光,應該是村口了。
還沒等走到村口,離老遠就聽見一陣賭博的聲音。
“來來來,開!豹子!通殺了啊。”
“來啊,六六七,大。”
李子森也大半年沒和那羣狐朋狗友出去打牌,聽着前面有搖骰子的聲音自己也不禁開始手癢起來。
走近一看,是三個小孩子蹲在地上搖着骰子。
“你們三個小孩子都是誰家的啊,這麼晚還不回家?”
蹲在地上的三個孩子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還是繼續在搖着骰子。
“嘿,你們三個小傢伙。”
李子森也不生氣,反而蹲在地上加入了他們。
“來來來,我來推,你們壓吧!”
第一次就是三個六。
“我去,豹子。”
三個六,可想而知隨機的搖骰子有多麼難,這也激起了李子森曾經作爲一個賭棍的熱情,擼胳膊挽袖子,又開始搖骰子。
連續開了三把豹子,雖然都是贏這幾個孩子幾分錢,但也樂在其中。
“我問你們吶,你們都是誰家的孩子在這賭博。”
三個孩子終於理李子森,雖然都說出是誰誰家的,李子森也聽着耳熟,但是卻想不起來是誰家的孩子。
可就是在這三個孩子說完之後,自己開不出一把豹子了,而且一直輸,不僅贏回來的幾分錢輸了回去,還搭回去幾毛錢。
李子森早就改邪歸正也沒有賭欲了就想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