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逆子,你是不是又去偷人家的雞去吃了?”
王開正在屋子裡面,光着上半身,身上髒的黑一塊白一塊的,挺着大肚子在睡覺,嘴裡害嘬着剛纔的雞骨頭。
老王頭看見自己兒子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巴掌打到了王開的臉上。
王開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醒,捂着臉懵逼的看着老王頭。
“爹,我怎麼了?”
“你是不是又去偷別人家吃了?”
“爹,那不是我去偷的,我在樹底下扒玉米,是那隻雞自己來的,它吃我玉米,我吃它很公平吧。”
“呸,你我還不知道,你有那麼勤快?快去給人家道歉!”
“我不去,你們又不給我做好吃的,我不出去吃怎麼辦?反正我都吃了,要不你就打死我吧!”
王開看見這個慌圓不下去了,便耍起無賴。
“你個畜牲。”
王老頭罵了一聲,眼睛掃到地下有一個掃地的掃帚,抄起掃帚就往王開的身上招呼,一頓下來,給王開打的四處亂跳,要不是母親出來阻止,估計老王頭會把他活活打死。
老王頭跳上炕把王開糾了出去,給剛纔那個大媽一頓賠禮道歉,這件事情纔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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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王開就像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樣,聞到不知道誰家又在做好吃的,進屋抓上衣服就往外跑,父親無奈的在後面叫罵着。
其實這王開並不是沒有優點的,最起碼這嗅覺很靈敏。
畢竟這是別人的家事,海燈也不好管,只是無奈的閉上眼睛,嘴裡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李十一趴在窗戶邊吃了一次好瓜。
“十一啊,你這愛看熱鬧的事情可不是好事啊!”
李十一吃瓜吃到忘乎所以,就連師父海燈走進來自己也不知道。
趕緊捧起手邊的書假裝讀起來。
“好了好了,別和我假裝了,今天這個雕塑你就放在枕頭旁邊,切記,半夜誰叫你都不要答應。”
海燈大師找了一張砂紙把整個木頭雕塑好好打磨了一下,保證沒有毛刺,變得光滑一點。
…………
王開感覺香味就在自己身邊,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就這麼尋着,不知不覺走到了土路上,發現香味變得越來越顯著。
“這是什麼香味,這也太香了吧,這我得去嚐嚐。”
王開聞到了前所未有的香氣,這比自己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香,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天黑,面前是一個大集市,燈火通明的。
偶爾還伴隨着鞭炮的噼裡啪啦的聲音,王開聞到了,就是這集市中的香味。
村子裡面的人一般都討厭王開,只會邀請老王頭夫妻倆,可這王開根本沒有臉面,每次都去蹭吃蹭喝,礙着老王頭夫妻的面子,不趕王開走,但臉色還是不好看,直到最後老王頭自己都不去了,王開從那之後,再去蹭吃蹭喝都會被人連推帶搡的趕出去。
王開打算偷摸的走進去,然後偷偷吃上一頓就溜走,可是還沒走進去,迎面走出來兩個人。
王開又以爲是來趕自己走,怕自己捱打,就要開溜,兩個人跑的比王開快,一把便拉住了他。
“王開?嘿,你還真是王開啊!”
“你是?”
“我是你發小啊,你忘了,咱倆小時候還一起偷過孫嬸子家的李子呢!”
王開小時候確實經常去偷孫嬸子家裡的李子,可是自己對這個所謂的發小一點印象也沒有。
但是自己又不能說什麼。
“哦哦哦,是你啊,我記得記得,你這是幹什麼啊?”
“我在外面賺了一點小錢,回來請大家吃一個飯。”
“那你爲什麼不在村子裡面擺,偏偏要在這。”
那兩個男人只能在尬笑着。
“那個王開,別愣着了,趕緊去吃飯吧。”
王開一聽見吃飯,哪還顧的上懷疑什麼,都不用剛纔那兩個男人引薦,自己找了一個地方,抓起一個雞腿就要吃飯。
“王開,王開,你的位置不在這!”
王開還沒有送進嘴裡,就被那兩個男人攔了下來。
“怎麼了,那我的位置在哪?”
“你跟我來,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王開戀戀不捨的放下手裡的雞腿,被兩個男人帶到了一個包間裡。
屋子裡面的東西顯然比外面要更加豐富。
“這我……都能吃?”
王開此時有些不可置信,用瓊漿玉液,珍饈佳餚來形容也不爲過。
“對對對,這些都是你的!”
“那我吃了?”
“吃吧吃吧,別客氣,不夠還有。”
這王開也不在假裝客氣,甩開腮幫子就開始吃,風捲殘雲般收拾乾淨。
“你倆都不吃嗎?”
最後王開都放棄用筷子,開始用手抓着吃飯,但是看着兩個人始終沒有動筷子,只是笑着看着王開吃。
“沒事沒事,我說了這些都是你的!”
“那我真的不客氣了。”
真的是風捲殘雲吶,什麼都沒有剩下來,就差舔盤子底了!
“嗝~”
王開長長的打了一個飽嗝,肚子漲的想一個皮球一樣。
就在自己高興的剔牙時候,燈光不斷的閃爍,眼前還是發小的男人,一個恍惚卻變成了大肚子,細胳膊的怪物。
“啊?”
揉了揉眼睛,王開眼前的所有景物卻還是正常的。
“怎麼了?”
“沒事沒事!”
可是又一眨眼,變成了剛纔自己看見的怪物。
“你又怎麼了?”
“我……我剛纔看見……看見你們變成了……怪……怪物!”
“哦?”
兩個男人聽見王開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相視一笑。
“你說的是這樣嗎?”
忽然眼前所有的景物都變了,剛纔還是華麗的寶劍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破敗的茅草房。
桌子也不是桌子,是一個墳頭,上面全是已經生蛆的爛瓜果,和一些臭的肉。
王開看到蔬菜上面爬滿了蛆蟲,想到剛纔還吃的很起勁,心裡不過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口,吐了出來,感覺胃裡還有殘留,把手指頭伸進嗓子裡,攪動起來。
吐了好一會,感覺自己的膽汁都要吐出去了,拿自己的衣角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