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三月份上午的天，氣溫還是有些冷。
風輕輕吹着。
“周海，昨天給你的資料都記住了嗎？”楊曉龍立於飛行模擬室門前，面容平和，向周海詢問道。
周海手裡拿着關於L-15C獵鷹的技術性能介紹，報告道：“報告劉教員，記住了。”
“那就好，今天練練手，下午去速成班報道，我的教學方式跟老班長一樣，理論和實踐同步進行，你的天賦非常優秀，三天之後飛行模擬和航空理論考覈。”教員楊曉龍聽聞，迴應道：“資料給我，L-15C獵鷹的升限是多少？”
將資料遞給楊曉龍，周海神態自若，回答道：“一萬七千米。”
“最大可控迎角和瞬時盤旋角分別是多少？”楊曉龍點了點頭，繼續抽問。
“32°和22°。”
“三軸四餘度電傳數字飛控系統是什麼？”
“這是一種先進的電子飛行控制系統，以電信號爲核心基礎，分別由傳感器組、各種陀螺、加速度計等慣性測量器件，迎角傳感器、輸入設備、飛行控制計算機、舵機和電氣傳輸線路組成，即通俗意義的電傳操控系統。”
周海聲音平靜，緩緩將整個電傳系統的定義說出：“所謂三軸是指縱軸、橫滾軸和偏航軸，四餘度是指三條數字信道與一條備用仿真式信道，採用計算機控制。”
楊曉龍滿意地點了點頭：“L-15C獵鷹的空重是多少？”
“5800公斤。”周海回答道。
“L-15C比B型的飛行性能，提升多少？”
“綜合飛行性能提升8%。”
“L-15C的最大可用過載和最大極限過載分別是多少？超出最大極限過載會對機體有什麼影響？”
“8.7G和9.5G，影響爲損害機體承力結構，最終導致空中解體。”
“最後一個問題，現代噴氣式飛機存在的基礎是什麼？”
“物理經典力學，基於牛頓第三定律——相互作用的兩個物體之間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總是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同一條直線上。”
考驗完畢，楊曉龍內心愈發滿意，向周海說道：“好了，跟我進來。”
話落，轉身前行。
周海緊隨其後，跟着楊曉龍步入飛行模擬室，進入這棟其貌不揚卻被兩名空軍士兵守護的建築，沿樓梯而上，來到二樓，進入一號房間。
整間房間約三百平米的面積，地面乾淨整潔，燈光通亮，共有四臺六自由度飛行模擬器，每臺機器呈現白色塗裝，表面潔淨，反射白色節能燈光。
房間右側是控制檯，一名少尉軍官端坐於臺前，負責控制檯。
周海立於房間中央，環視四周，左右觀察，石城飛院的飛行模擬器從外觀角度看同空大有些差距，每一臺模擬器都裝有水滴形玻璃座艙，高度模擬真實戰機的配置。
“我們上去吧，1號模擬器。”楊曉龍向負責控制檯的少尉軍官打了個手勢，隨後向周海示意道。
“好的。”
周海迴應一聲，來到一號飛行模擬器下面，熟練自如攀上扶梯，進入水滴形玻璃駕駛艙前座位置。
楊曉龍跟在後面，立於模擬器旁邊，向周海介紹道：“這是一臺最新的飛行模擬器，航電系統和電傳操控系統同L-15C一致，高度模擬，我們聯繫一個上午，下午去班級報道，學習理論。我們首先學習如何啓動發動機。”
坐在飛行座椅之上，周海目光露出好奇之色，安靜聆聽。
“噴氣式發動機與螺旋槳時代的活塞發動機不同，它的啓動特點和原理，先要氣流流動，再點火燃燒，即發動機必須要先旋轉，再起動。然而這就形成矛盾，發動機還沒起動，還沒點火，卻要先轉動。”
楊曉龍聲音平和，緩緩講解道：“這樣的啓動特點和原理，決定航空渦扇發動機，不能像汽車發動機那樣自主點火起動，周海，你說如果像發動機一樣啓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會燒燬燃燒室和渦輪導向葉片，損毀發動機。”聽到這番話，周海腦海自然而然浮現關於航空發動機的知識，回答道。
“爲什麼？”楊曉龍微笑道。
“靜止狀態下，向發動機直接供油點火，由於壓氣機沒有旋轉，吸入空氣沒有壓力，高溫燃氣無法向後流動噴出，進而無法使渦輪葉片轉動工作。”周海沒有絲毫停頓，緩緩將原理透露而出。
“是的，正是因爲這個啓動特點和結構特性，使得我們一般在點火燃燒前步驟之前，採取其他輔助動力來帶動主發動機旋轉。”
楊曉龍點了點頭，繼續講解道：“現在主流方式皆爲電源啓動，由地面提供大功率電源車和大功率發動機，帶動主發動機渦輪旋轉，飛行員再按下啓動按鈕，使得發動機進入慢車，保持穩定工作狀態。不過緊急時刻，也可通過機載蓄電池啓動，記下了嗎？”
“記下了。”周海點頭，態度陳懇，迴應道。
儘管，關於航空渦扇引擎的啓動過程，周海早就瞭解過，並將這些重要知識全部記錄於腦海之中。
“好，大概情況我們都講解了，接下來你操控模擬器，演示飛機啓動至起飛前狀態的過程。”楊曉龍講解完畢，口有些乾燥，下達新的指示。
“噠！”一道開關扳動的清脆聲音響起。
周海面色沉穩，靈巧的雙手跳躍舞動，熟練打開主電源開關，‘螢石’機載航電系統啓動運轉，正前方的平視顯示器和兩臺多功能顯示器通電激活，黑暗的屏幕發出光亮。
熟練而快速，就彷彿操作了無數次。
緊接着，打開引擎供電開關，按下發動機啓動按鈕，隨後機載蓄電池向右側發動機供電，數秒後，右側多功能顯示器給出發動機參數，顯示模擬渦輪葉片轉動。
周海不慌不急，打開供油開關，連接供油管路。
“滴！”十五秒後，右側多功能顯示器給出引擎啓動成功的提示。
在成功模擬啓動右側發動機後，周海隨即依葫蘆畫瓢，精準複製剛纔的操作流程，向左側發動機供電，帶動渦輪葉片旋轉，直指達到慢車穩定工作狀態。
“滴！”左側引擎成功啓動的提示聲響起。
整個啓動過程，周海耗時約四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