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孟回握緊拳頭帶着微笑走到童嘉暢面前:“呀!這誰家的兒子,長得真俊!”
童嘉暢滿臉的淚水倔強又生氣的看着尹孟回:“太氣人了,連個徵兆都沒有,就這樣頭也不回的走掉嗎?連一聲再見都不說嗎?你有沒有腦子?”
尹孟回見童嘉暢一副痛哭流涕的樣子,他也忍不住流淚了:
“暢...暢啊?”
“回答我,有沒有腦子?”童嘉暢依然忿忿的流着淚。
“有。”尹孟回憋屈的又難捨道。
“那怎麼做出這樣沒腦子的事呢?當時腦子弄哪兒去了?”
“被狗吃了。”
“我想也是。”
他們倆面對面的流着淚胡侃着,尹孟回低沉的面孔低沉的語氣:“是哥哥沒有勇氣...和你道別?因爲,一旦道別了,可能就是一輩子了...”
“再敢說泄氣的話試試?我現在可想打人了。你可是個不認輸的人,如果被病魔打倒了,是不是太沒出息了?不是說過等我們老了,還得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互掐嗎?還要在樓下的涼亭裡下棋,一起稱兄道弟,一起炫耀兒孫後代嗎?我可在等着那一天呢。”
童嘉暢強忍着哭泣爲尹孟回加油打氣讓他勇敢的和病魔對抗。
“暢啊,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別動不動就吃泡麪...”
童嘉暢好像聽不下去尹孟回說關心他的話:“還記得嗎?哥還欠我一個問題呢?就在我收留你的那一天,6014號房間裡面,一年後要來北京讓我把問題問完,敢不來試試?可別讓我這個家中只有小學畢業證的人瞧不起你啊?我走了。”
童嘉暢說完轉身就走了,尹孟回頓時心底一痛,這也許是他們兩個人這一生的最後一面啊:
“暢啊,你都不過來抱抱哥哥嗎?可能是最後一面了。”
童嘉暢邊擦眼淚邊大步離開,還頭也不回的嘹亮又大聲的訓斥尹孟回:“再敢說這是最後一面試試?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呀童嘉暢,趁我好話好說的時候快點站住過來抱我一下,讓你站住?倒是、站住啊...?”
尹孟回撕咬着嘴脣忍住哭聲,可眼淚卻控制不了。他看着童嘉暢大步的離開,彼此的一聲再見都還沒說呢?童嘉暢大步離開,不捨得的哭泣着。
突然停住了,心裡的聲音告訴他:這也許真的是他們這一生的最後一面了,不能讓自己抱憾終生啊!想到這裡童嘉暢突然轉身哭着喊着一聲:“哥...”跑向尹孟回,尹孟回也沒有再忍着哭聲了,他們在機場的大廳裡面擁抱着,哭泣着,周邊的人都詫異的看着他們。
“哥,你可以忘了我這個非親非故的弟弟,但是你一定活下去,一定要活着啊!如果你一根頭翻到地府裡去了,你也不能認輸,要反有反理正有正理的和閻王爺吵架,這樣他就不敢收你了...”
尹孟回聽着童嘉暢的無厘頭,徹底無語了:
“哈啊...死小子,我的好弟弟,謝謝你!認識你,我不會對你說相見恨晚,我只想說,遇到你真好!不要忘了我啊?下輩子,我可是勵志要做你的哥哥呢!”
“放心,絕-對不會(忿忿的咬着牙道)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你可是奪走我初吻的人呢,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忘記你嗎?別天真了我可沒那麼善良的!”
他們兩個鬆開後,彼此微笑的看着對方。除了不捨就沒有其他的
神色了。
“祝童嘉暢,一生平安快樂!再見!”
“祝哥哥...健康長壽!再見!”
他們兩人轉過身後,沒有一個人回頭,他們一步一步的遠離彼此,他們的眼淚越流越多,他們的哭聲越來越大,他們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因爲他們此刻都是抱着最後一面的心情,所以都很不捨和痛心。尹孟回的腦海中紛紛閃過他們從遇見和之後的種種畫面。
從他們在北京站的廣場上用同樣的方法尋找方向,想着睜開眼睛的童嘉暢看到他猶如噩夢般一樣,嚇得後退好幾步,還被自己的行李箱阻礙摔倒在地。
“搞什麼毛線啊?你笑什麼?沒見過人摔倒啊?什麼人啊?”
想到他們在地鐵通道里面和童嘉暢發生口角爭執:
“你八百年前不就已經確定我學歷不高了嗎?我本來就學歷不高啊,我高中還沒讀完呢,所以高中畢業證都沒有,我初中倒是畢業了,可是學校竟然沒有我的初中畢業證,那就勞煩你給我發律師函的時候,替我多發一張給我的學校...”
巡警查他身份證後看到後的童嘉暢對他冷嘲熱諷的提醒道:“哎呀,夠倒黴的啊,坐個地鐵,被巡警當罪犯一樣看待,我這個學歷不高的人,深表同情啊。哥哥,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首先要做的是觀察和熟悉環境,對沒有做過的事情,沒有了解就直接一頭霧水的去闖,那不是智者的表現。來這邊辦理磁卡...”
從地鐵分別後的他們,苦苦尋找着童嘉暢的畫面,童嘉暢看到他頓時嚇了一跳,不耐煩道:“我斯,怎麼哪兒都有你啊哥哥?”
面對他對童嘉暢的毒蛇,向他發飆的童嘉暢:
“喂...一命歸,在家裡你爸媽沒教你怎樣做人,沒有教你對人要有最起碼的尊重嗎?我學歷低,你學歷高,我素質高,你素質低,哪個更可悲啊?從你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起,我就知道你是個不知道人間疾苦和最起碼對人的尊重和禮貌都沒有的獨生子,因爲從小過着嬌生慣養豐衣足食不愁吃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所以形成了我行我素,心中只有自我,囂張自大,私生活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公子哥,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家有錢就能這樣隨心所欲自以爲是胡編亂造的作踐人欺負人嗎?只不過是你命好而已,你神氣什麼,如果我們互換下人生,我一樣能活的好好的,甚至比你有更好的前途,而你,就怕連吃屎趕不上熱的。”
路邊相遇後的再次分別,他偷偷跟在童嘉暢身後到了酒店,使些小聰明的他,又一次讓他們在酒店房間遇見,想到當時童嘉暢被他嚇到的畫面:
“娘嘞嚇死我了!你怎麼陰魂不散啊?你搞什麼毛線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童嘉暢收留他,想到童嘉暢當時問他的問題:
“第一,你有沒有犯罪?或者是不是越獄逃出來的逃犯?”
聽到童嘉暢的問題他毆打童嘉暢的畫面。
“哎哎哎,你還想動手啊你,奇了怪了,怎麼哪兒都有像我爸那樣壞脾氣的人啊?說一句他不中聽的話,後腦勺就要遭殃了。這第二呢,我能幫到你什麼呢?我不覺得你需要我的幫助啊...至於第三個問題...暫時保留。你該幹嘛幹嘛去吧。還有,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
洗完澡後的他們,又一次發生口角爭執,想到童嘉暢發現他摟着幾十萬現金睡覺的他:
“是啊,你命好,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被你碰上了,可能是中了彩票或者是在馬路上晃悠的時候,碰到一個點兒背的有錢的男人在向他視爲結婚對象的女人求婚時,不料被那女的給拒了,男的一怒之下將手中價值不菲的鑽戒給丟掉,碰巧砸到你這個混蛋的頭上了,再或者利用自己的臉蛋被老女人包養了一陣子賺足了腰包就把老女人給甩了,或者是被老女人玩膩後給甩了...不管是前面哪一點,都應該感恩戴德珍惜再珍惜纔是啊。”
“都說了不是中彩票...”
他的極力的想反駁,可是童嘉暢一點餘地都不給他:“不是中彩票那就是被老女人包養了。”
想到童嘉暢因爲有小學畢業證,那種呼之欲出的自信以及對他的諷刺和攻擊:
“當然,你能從家裡拿得出小學畢業證嗎?我有小學畢業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驕傲多引以爲豪呢。你還真夠無情刻薄的,突然有了錢,擔心親戚朋友街坊鄰居來借錢,乾脆和家人斷絕來往,身份證yin行卡都不敢用了,只顧着自己享受摟着幾十萬現金睡覺走哪兒當老祖宗帶哪兒,明明是一個二皮臉,還裝什麼高洋次。想聽聽我這個只有小學生文采的我,來形容你這個突然鹹魚翻身一夜間變成的還沒能從鄉村概念轉型過來的不會花錢的土鱉暴發戶嗎?你的臉皮,像是拔了毛的落水母牙狗,賴皮。你的心,像乾癟的棗子紫的發黑,噁心。你的思想,像是精神病院裡面的瘋子,扭曲到變態,變態中的奇葩。有點錢得瑟什麼呀?我目測你那猥瑣敗家大pi眼兒的面相,幾趟洗浴中心下來就玩完了。”
想到童嘉暢在退房的時候因爲他的惡整,看着童嘉暢被衆人嘲笑和言語攻擊,他還在一旁偷着樂,而童嘉暢火冒三丈和客人打架爆粗口:“你才爆菊呢,你全家都爆菊,你就是你爸爆菊生出來的。”
受了委屈的童嘉暢看到那麼多人對他的指指點點和嘲笑,他拼命的掙脫開他後,跑去了洗手間委屈啼哭!
想到哭完後的童嘉暢一出來就不理會他,快速的從他手裡將行李搶過來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不要跟着我。”
他摔倒在公路上,故意裝暈倒來博取童嘉暢的關心:“喂...喂...你真的假的?喂...哥...?哥哥...?”
在房屋中介內親自爲他處理傷口,也是第一次對他笑:
“我這個窮人呢,錢是沒多少,可出門在外,自帶些創口貼和傷風感冒拉肚傷胃的藥,防備不時之需,就像現在你受傷了,你身上有再多的錢也沒用啊,遠水救不了近火。”
爲了省錢故意討好他要和他一起平攤房租:
“哥,你看哈,你出去住酒店也不是長久之計,又貴又沒有安全感,不如...我們一起平攤房租,你看、還管?”
想到童嘉暢租不起他租的房子拉着行李準備離開,他失落的問了一句話:“你真的、很討厭我嗎?”
“我不討厭你,就是有時候挺煩你的。很多時候,哥你別那麼自戀,別那麼獨裁專制,以爲天下間少了你就什麼都消失沒有了似的,少了你地球一樣轉動,太陽一樣普照大地。我說話就是那麼直接,不是爲了刺激你才說這樣的話的,是想告訴哥你,如果真的想在我們普通人羣中生活下來,適當的時候放下你的身份和地位,畢竟我們不瞭解你,所以不會顧忌你,在很多時候,你說出來的話,真的很容易捱揍的哥不知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