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膝蓋倒是硬的很啊。”說話的是宋志勤看,他話音一落,一根銀針便扎到了我的膝蓋上,我渾身一酸,軟軟的跪在了地上,我惡狠狠的瞪着宋志勤那老頭,氣的渾身發抖,膝蓋處一直不斷地嗖嗖往外抽着涼風。
三爺再度笑眯眯的對我說:“小姑娘,你要是想讓我放了阿玄這孩子也可以,我問你的一個問題,你得告訴我,我也不會再去爲難阿玄。”
我想了想,說:“好,我一定知無不言。”
“師叔,這丫頭鬼靈的很。”
三爺揚了揚手,示意宋志勤不要說話。
“你知不知道陰陽戒的事。”
“知道。”我毫不掩飾的說,三爺聞言,嘴角微微向兩邊拉扯,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這麼實誠的回答他。
“那戒指現在在哪?”
我看着宋志勤,惡狠狠的說:“被他給偷走了。”
“你個死丫頭,你給我的戒指根本就是假的,真的早就不知道被你藏哪去了。”
宋志勤指着我罵罵咧咧,三爺斜眼看了他一眼,眼神沉穩,城府很深,相較之下,宋志勤就像一個跳樑小醜。
我猜,這個三爺根本就不是要問陰陽戒的事,他應該是在試探我會不會說實話,所以,我毫不掩飾的告訴了他,三爺老謀深算,怎麼會看不出來我是不是不在撒謊,與其事後被難看的揭穿,倒不如一開始就說實話。
當然,我會有這個猜測,並不是我有多麼的聰明,而是陳迦楠在離開的時候,曾說,他師叔找他是爲了他父親的遺物,既然是他父親的遺物,那麼百分之百不會是陰陽戒了。
果然,三爺話峰一轉,說:“你跟楠楠是什麼關係。”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那楠楠有沒有帶你去過什麼不普通的地方?”
我剛想說沒有,一旁的陳迦楠便開口說:“師叔,你別爲難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好。”三爺一口答應下來,說:“不爲難她,那三叔就只能爲難你了。”
說完之後,三爺雙手抱住龍頭柺杖,往地上敲了一下,聲音清脆響起的同時,控制住陳迦楠的兩人之間的一人,將他的手從背後拿了出來,然後拿起一根針,對着陳迦楠已通紅腫脹,滿是血點的指尖扎了下去。
陳迦楠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了一起,咬緊牙關,那刮骨撕心的疼痛,連我這個看的人都不由的捏緊了手掌,這個三爺,簡直太心狠手辣了!
那該是怎樣的疼痛啊!陳迦楠一直抿着脣,堅決不喊一聲痛,他那分外好看的手指,已經抵擋不住這種摧殘,此時正不停的顫抖,一面是孫遇玄,一面是陳迦楠,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都讓我心痛死了。
現在,唯一能救他們的就是我了吧,可是,我有那個能力嗎?
“楠楠,你最寶貴的就是這雙手了吧,難道,你非要逼三叔把你的這雙手給廢掉?三叔真的是不人忍心啊。”
陳迦楠聞言,把臉撇到一邊,像是不想再看三爺這張醜惡的嘴臉。
三爺嘆了口氣,用惋惜的語氣說:“三叔那麼多次想主動找你敘敘舊,都沒有成功,好不容易今天你親自來拜訪三叔,哎,卻沒想到,一見面就要說這麼傷和氣的事。”
宋志勤見狀,趕忙附和道:“你小子就是一根筋,三爺想要的東西,什麼時候得不到過,你要是乖乖的聽話,就不用受皮肉之苦,畢竟三爺是你三叔,小時候最疼的就是你。”
陳迦南不屑的舔了一下受傷的嘴角,頭向三爺視線相反得方向轉過去,神情十分的孤傲。
“你——”宋志勤指着陳迦楠的臉,氣的手指尖發抖,大概是技不如人,所以他一直對陳迦楠懷恨在心吧。
三爺拍了拍宋志勤的腿,然後手:“既然你能忍,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能不能忍。”
我一聽,心裡大叫聲不好,這老頭什麼意思?不會是要拿我開涮吧!
陳迦楠一聽這句話,嘴脣翳動,想說什麼但最終卻沒發出聲音,三爺眼尖的看到了他的這個舉動,大概是覺得用我威脅陳迦楠這個方法有戲,所以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神色。
可是,這個三爺一定是想錯了,就算我被他針扎死,陳迦楠也不會出聲只制止的,因爲陳迦楠很清楚自己要的什麼,所以他絕對不會做衝動的事。
但是我哪有機會說個不字,身邊那兩個彪形大漢便把我給控制住了,他們將我的肘關節像後勒去,以至於我的手向前伸去,然後,一個手拿六七釐米長銀針的男人,表情冰冷的向我走過來,他捏住了我的指頭,我渾身拼命的扭動,卻根本擺脫不了幾個男人的禁錮。
十指連心啊,平時長個倒刺都疼的不行,可想而知,這麼粗的一根針扎進去是什麼滋味。
陳迦楠有些躁動了,完全不復之前的那般冷靜,用眼角餘光瞥到這一幕的我,不由的感到一絲絲欣慰,我沒有想到陳迦楠會擔心我,這是不是說明,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那麼他和姑姑的聯合,是對我壞?還是對我好?
眼見着銀針就要扎到我的手指上,在陳迦楠要開口的瞬間,我突然發出了聲音,故意提高了一個度:“我好像想起來了。”
既然陳迦楠是擔心我的,那麼,作爲回報,我應該替他守住他的秘密,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我卻清楚,絕對不能讓三爺這個心懷不軌的人得到!
三爺聞言,讓那個準備扎我的手的人候在一邊,宋志勤見狀,插話道:“死丫頭,你別想撒謊,否則可就不是扎你得手這麼簡單了!”
“讓我說可以。”我頓了頓,努力讓自己顯現的沒有那麼膽怯:“但三爺,你確定要讓宋志勤這隻老狐狸聽到,他可是會比你行動的更快呢。”
“你再給我胡說,看我不扇你的嘴!”宋志勤聽到我這麼說,拍起桌子就準備過來打我。
三爺叫了一聲志勤,宋志勤聞言,這才肯罷休,三爺這纔看向我說:“但說無妨。”
“三爺,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們三個人嗎?”
“當然,修道者以和爲貴。”
我在心裡對他一個勁的豎中指,然後說:“好,我相信三爺說話絕對是一言九鼎。”
我緊張的心都皺縮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後,說:“我不知道是不是這裡,但說到奇怪的地方,也只有這了,我還記得陳迦楠那天跟我說,他父親的遺物就在那,不知道三爺是不是要找這個地方。”
三爺聞言,簡短得說了一聲:“繼續。”
“那個地方,就在——”
“在哪?”
三爺話音落下的同時,兩個黑洞洞得槍口同時抵住了我的後腦勺,這舉動是在警告我,如果我說不出來的話,他們就會一槍嘣了我。
我渾身冷汗直流,大腦裡一片空白,我要怎麼說?我該怎麼辦?!
“就在——”我剛準備接着往下說,頭頂上便傳來一聲冷嘲,驚的我猛然瑟縮。
“就在黃土高坡。”
是小十三!
我聞聲,緊繃得那顆弦終於鬆弛了下來,有了小十三,無異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還以爲他臨陣脫逃了呢!
小十三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咔咔的上膛聲,與此同時,那抓住窗簾的兩個男人,瞬間將窗簾拉開了二十釐米的離。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躍踩上了衣櫃邊緣,將那縷陽光死死的擋住,可是孫遇玄太高了,我只能掂着腳尖踩在衣櫃的底邊,雙手舉起死死的扒住衣櫃上邊。
“孫遇玄……”
我艱難的叫出他的名字,他聞言後,緩緩睜開他那雙狹長,而又幽深的眼睛。
然而我沒有想到,就在這時,一隻槍口竟對準了我的腿,持槍的人沒有半點猶豫,蒼老的手指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