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臉黑線的說:“那我不管,你聽都聽了,公平起見,你也得給我講一個。”
“要想交換故事,至少說個走心的,你講的是故事?”
糟了,計謀被發現了,我只好說:“可問題是我沒有什麼值得講的故事,再說了,你又不想聽。”
“你爲什麼要住到你姑姑家。”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我的喉頭有些哽咽,但還是強忍住了:“就是我媽在我三歲的時候失蹤了,然後我爸一個大男人不會帶孩子,就把我交給了姑姑,然後我爸就出去掙錢,每個月給我姑姑打點錢,之後他就去別的省長途,放假的時候是最忙的,平時也沒有時間回來,然後也沒有多餘的錢去買房子什麼的,所以我就一直借宿在我姑姑家,平時我也很少跟我爸聯繫,因爲他挺忙的。”
我如實說着,嘴角不由得苦笑,說我爸忙只是一個藉口而已,其實我跟我爸很少聯繫的真正原因是因爲分開了太長時間,而沒有共同話題了。以前給我爸打點話的時候,我會哭,但時間長了,我也就沒那麼多情緒的波動了,因爲我知道,我再哭他也不會回來。
如果他真的想我,真的愛我,爲什麼會連回家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你看,我說了我的故事真的沒什麼意思,現在輪到你講了。”
“你想聽什麼。”
“孫遇玄是怎麼死的。”我脫口而出。
陳迦楠聞言後,淡然的說:“出車禍。”
“我看到報紙上的那張圖了,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就是你吧?”
“嗯,你眼神倒是好。”
我很直接的問:“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孫遇玄死了,你卻沒死。”
“你應該問那輛車,爲什麼副駕駛的安全氣囊彈出來了,主駕駛卻沒有。”
我聞言,心中不禁駭然,陳迦楠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再說車出了故障,還是在說,這長車禍跟本就是個陰謀?
“如果他是出車禍死,爲什麼別墅裡面到處都是血,爲什麼二樓上的棺材壁上也都是血?”
陳迦楠越來越緘默,許久之後才說:“我不知道,等我出院的時候,一切都只剩下了一個迷。”
“爲什麼,孫遇玄的五臟六腑會被挖了出來?你跟他玩的這麼好,至少會知道點其中的事情吧?”
“你的問題太多了,並且偏離了話題的本身,我們聊得是故事,而不是問題,有些事,我比你更想知道,我也試着去尋找過答案,卻引來了殺生之獲。”
我聞言,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件事情,竟然這麼複雜?
“阿玄就算這次沒有死,下次也會死,我一直按兵不動,是因爲我想爲他報仇,而不是貿然送死。”他站了起來,端起餐盤,裡面的食物基本沒有動,大概是因爲我跟他的聊天內容,導致他沒有胃口了吧。
“以後不要再問這些了,你想知道的事太多了,你不能知道的事也太多了。”
“既然你一心想爲他報仇的話,爲什麼還會和他有矛盾,他不應該感謝你嗎,在你們的關係透明之前,我一直以爲他沒有朋友。”我追到了廚房,依然喋喋不休。
陳迦楠將碗放入洗碗機的手猛然一頓,說:“在他死後,我也沒有朋友。”
說完之後,他就抿着脣,不說話了,我總覺的他對我隱瞞了什麼,然而想想也是,在對我說某一句話之前,他一定會仔細權衡一下吧,如蜻蜓點水般的輕輕點幾下,然而真正的秘密,他一定會將它爛到肚子裡。
他又抽出一片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吩咐我拉起窗簾,說要查看一下孫遇玄現在的情況,於是我聽話的跑去拉窗簾,並告訴陳迦楠要等我弄好了一起看。
我快速的將所有的窗簾都拉的死死的,然後站到了陳繁的旁邊說:“我好了,打開吧。”
我的心砰砰的跳動,不知道孫遇玄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會是什麼反應,我的呼吸急促,莫名的感到緊張。
陳迦楠瞥了我一眼,像是再說,你至於激動成這樣。
他伸手,把門從側面打開了,然而就在打開的那一刻,我們兩個全部驚訝的合不攏嘴,偌大的棺材裡,竟然什麼都沒有。
就在我想問陳迦楠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棺材裡竟突然飛出一隻張牙舞爪的大老虎,張着嘴巴就朝我撲過來,陳迦楠在老虎就要撲上我的瞬間,將我一把拉開,重重的撞在了他的懷裡,饒是這樣嗎,我的臉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如果陳迦楠沒有及時拉我的話,只怕我會被直接割斷喉嚨,這是什麼東西,太厲害了!
小十三這才差距到不對勁,從房間裡飛了出來,他一出來便問:“那男鬼呢?”
陳迦楠單膝跪地,將那符咒狠狠的攥在手裡,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我心中不由的大叫一聲不好,能引起陳迦楠如此情緒的事,一定很嚴重。
“孫遇玄去哪了?”
陳迦楠皺着眉,咬着牙說:“被我師叔抓走了。”
“師叔?”我驚訝一聲,說:“不會是宋志勤吧?”
“宋志勤是我師弟,我師叔……應該跟他勾結在一起了。”
我聞言,頭皮不由的陣痛,一個宋志勤就已經能要孫遇玄的命了,在加上比陳迦楠本事高了好幾倍的師叔,孫遇玄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我心裡十分的恐懼,如果說陳迦楠的師叔已經帶走的了孫遇玄,是不是就說明,孫遇玄現在已經遭遇不測了!
“孫遇玄不會出事了吧!”
陳迦楠聞言,搖了搖頭,可手卻依然捏的死死的,像是十分的氣憤一般的說:“我師叔在用孫遇玄威脅我,爲了拿到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我父親給我留下的遺物。”
我心急如焚,有種大難臨頭的危機感,恐慌的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他是怎麼進來的,又怎麼知道孫遇玄就在這個房間?”
“他應該派了人二十四小時監視我,然後在我離開家的時候,安了針孔攝像頭,以前我回了家就會檢查一便,只怪我昨晚太大意了!”陳迦楠有些懊惱的說,我第一次見他這麼自責。
他口中默唸咒語,然後掐指預算,十幾秒種似乎得到了答案,說了一句:“在葵方。”
於是他朝着門口的玄關走去,在雕花頂部的隔擋上,發現了一枚特別小得攝像頭,大概有小指甲蓋這麼大,他將攝像頭扯斷,朝地上砸的稀碎,然後將符咒燃燒在了菸灰缸裡。
“還好我剛剛開門的那一瞬間就發現了不對勁,要是再晚一步,你就被這白虎咒給當食吃了。”他邊說邊收拾的起東西:“我師叔應該是通過針孔攝像頭髮現了阿玄,然後用引魂咒把他給引了下去,用白虎咒代替了他,所以我才一直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陳迦楠的語氣十分的自責,他大概覺得,要不是他的疏忽,就不會造成現在這副局面。
我呆愣的站在一旁,看他收拾東西,心裡直打鼓,陳迦楠一句話不說,就準備走,但我卻攔住了他:“帶上我吧,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什麼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我師叔心狠手辣,你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且這是我們家族的內部紛爭,你根本幫不上忙。”
“那我也得去,我一個人哪裡呆的下去,要不這樣,我躲在附近,說不定到時候芳百煞會來找我,二虎相爭,我們不僅可以救出孫遇玄,還能坐享漁翁之利。”
“不行。”陳迦楠一口回絕:“我已經不能保證阿玄的安全,一定要保住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