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戒指不就是陰陽戒麼,然而令我震驚的不是戒指的本身,而是孫遇玄的那句話。
他說,我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爲什麼要在這種時刻,突然跟我說這句話呢,還有手上的這枚戒指,他爲什麼會給我?我根本就保不住它……
“孫遇玄,你爲什麼……”
我的話沒有說完,他便知曉了我的意思,孫遇玄抿脣,笑的有些靦腆,在看到他笑得那一瞬間,身邊彷彿的開滿了清香的梔子花。
“我不是個善於表達得人,但是經過剛纔,我卻意識到,有些話不趁早講,或許就沒有機會了。”
我聽完孫遇玄的話,莫名涌上一股傷感,對啊,剛剛要不是他躲開了,只怕我們兩個這輩子,都無法再相見了,儘管憋着一肚子的情話,又將給誰聽呢。
“薛燦,如果有一天,我找回了自己得身體,一定會給你一場難忘得婚禮。”
他直視着我,眼底如同藏着暗黑色的海域。
我被突如而來得幸福感衝的頭昏腦漲,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可是面對孫遇玄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畢竟在跟他確立關係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有了和他永遠在一起的打算。
就算他是隻鬼,我也不在乎。
“你爲什麼不問我,嫁給你好嗎?”
“怕你說不嫁。”他一手攬過我,說:“所以不給你拒絕我的機會。”
“那你會踏着七彩祥雲來娶我麼?”我學着大話西遊裡的臺詞,笑着問他。
他短暫的沉默,然後輕飄飄的說:“大概會。”
我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在心裡默默的回覆他:那好,我等你。
或許我們之間得感情不夠轟烈,但這種經得起考驗,不浮不躁的感情,纔是我最想要的。
吃虧是福,平淡是真。
我們就這麼相擁了一會兒,我感到孫遇玄的身體越發的涼了,於是推開了他,說:“去山洞療養一下吧。”
他聞言,點了點頭,我看着自己長滿鱗片的手不禁開始發愁。
“它怎麼辦啊?”我垂頭喪氣的說:“不會一直都是這樣了吧,跟個怪物一樣。”
“先去山洞。”
白姑這次吃了癟,會不會就此收手一段時間,那麼在這一段時間,我跟孫遇玄得抓緊了,等處理完別墅下面的那個東西,我跟孫遇玄就離開別墅,到時候白姑她們想找到我們會比現在更加的困難。
在進山洞之前,我特地看了看山頂,心想着無影現在有沒有好一些,他會去哪裡?
我摸着手上得戒指,它就像一個枷鎖一般,束住了我的思想,以後,我斷然不能再去想無影了,他對我的這些好,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加倍的還給他,因爲我不想欠人情債。
我拉住了孫遇玄得手,問道:“你爲什麼要把戒指給我,萬一被姑姑她們搶走了怎麼辦。”
“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駕馭陰陽戒。”
“什麼?”
他用力握住了我的手,說:“我不能時常在你身邊,穴口對白姑她們沒有什麼用,所以,學會操控陰陽戒,至少能在關鍵時候防個身。”
“可是你不是說過,陰陽戒只有你能用嗎?”
“還記得我們簽過的那張婚契?”
我聞言,點了點頭,那是我跟孫遇玄第一次見面得時候,他曾劃破我的手指,將血滴到了一張紙上。
“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兩個人就有了關聯,所以在別墅第一次見面得時候,你可以摸到我,還有我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你,也是因爲這種關聯。”
“可我怕我弄不好。”
“有我呢,只要它認了主,之後得一切就好操作了。”他稍稍扭頭,對我說了一聲:“別擔心。”
“嗯。”
在經過通往薛家墓羣處時,我不受控制的仰頭看了看,孫書煜所說的秘密,是不是這個呢?他爲什麼會出現在裝有姑父屍體的別墅裡,他和整件事,有着怎樣的關聯?
我實在想不通,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孫遇玄的後面,白姑說,我已經殺了夠多人,可我什麼時候殺人了呢?
當我跟孫遇玄到達洞穴之後,洞穴裡所發生的事情,仿若隔世,記得當時差點把小命就丟在了這裡,現在想來,依然的驚心動魄。
孫遇玄嘗試着從那黑色的深坑中汲取煞氣,煞氣縈繞在他的周圍,不到一會兒,便被吸進了身體裡,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我,不由得嘖嘖稱奇。
隨後,孫遇玄便飄到了上空,在四海中央平躺下來,煞氣慢悠悠的進如他的體內,而孫遇玄一臉的愜意,宛如在沐浴更衣。
這應該不是他第一次來這,因爲他做起來是那麼的輕車熟路。
“孫遇玄,你這樣會不會有事,芳百煞不是說過,以正面掉下去的東西,會成爲祭品?”
“沒事,祭品必須要從頂部掉落下來,才奏效。”
“那你知道這死海下面有什麼嗎?爲什麼要祭祀?”
孫遇玄平躺着向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下去過,不過這下面很可能什麼都沒有,要不然,怎麼從來都沒有過動靜。”
我緘默,因爲只有我知道,那下面時常發出鐵鏈一般的聲音,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發出來的,但至少我敢肯定,這下面一定有東西。
孫遇玄正吸的酣暢,於是我便不再打擾他,一個勁的告訴自己,那鐵鏈聲不過是死海之心發出來的。
我想到死去的小柔,當時走得急,忘記把她給埋起來,剛好現在有空,就把她的屍首給埋了吧。
然而我在找到小柔死時的地方後,卻沒有看到她的屍體,只看到了一個隆起的碎石堆,石堆不大,卻足以埋葬小柔,旁邊有幾朵已經枯萎的小花,花是路邊常見的小黃花,散落在石堆邊,平添幾分悽美。
我走近,竟然看到石堆面前有一行小字,字跡雋秀,寫在灰塵之上:
她伴我十年,我伴她一生。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忽的在我心中颳起了颶風,以至於我指着字的手,都在顫抖,這一行字,不是無影寫的還能有誰?
可是,爲什麼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幾個字彷彿帶着魔力一般,讓我不知所措。
十年……
一生……
這代表着什麼?
就在我愣神得期間,我聽到了身後孫遇玄的動靜,於是立即如同做賊一般,不着痕跡的把面前的字跡給抹掉了。
我起身,問他:“你好啦。”
“恩,比之前要好點,手上怎麼這麼多土。”
“我來看看小柔。”
他擡眼看了一下,問:“你給她壘的?”
“不是,是別人,本來我還打算把她埋起來呢。”我想起一個關於小柔的疑點,於是問道:“你說,小柔她的使命爲什麼是等我?”
“或許,只有你纔可以摧毀不枯之心。”他說得雲淡風輕,但是我卻淡定不了,我覺得我也不是個多特別的人啊,而且摧毀不枯之心時,只是湊巧了,況且當時要不是小十三,我早都死了。
想起小十三,我又不可收拾的心痛,怪不得總覺的最近世界安靜了不少,原來是因爲小十三長眠於地下,沒有精力再去叫我一聲醜女人了。
還有當日一起並肩作戰的骨心嬈,她也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了,不知是陳迦楠對她說了什麼,還是她自己本身有了一些想法。
孫遇玄看着我另一隻腫脹而長滿鱗片的手,一臉嚴肅的說:“不能用外力把它剝除,鱗片已經長到了你得肉裡,如果剝除的話,會把你的皮也連帶着剝掉。”
“你現在試着,控制鱗片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