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冷。”馬茹萍在夢中醒來,閉着眼就呼喊着。
雲飛揚再次拿出一件衣服,給她加上,此時的馬茹萍已經被捂得像企鵝一樣粗胖可愛了。
“可惜這裡生不起火來,不然大家倒可以烤火取暖。”桐瑞瑞道。
張良苦笑,看着四周光禿禿的,除了雪就是冰,哪有可生火的地方?而且,什麼叫滴水成冰,張良是真領教了,從昨天開始,他發現大家已經全天都周身罩着乾坤武光。換句話說,在這裡,不運着武力抵抗,已經無法生存了。
“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冷的地方,真是可怕。”張良感嘆道。
“這很冷麼?你們是沒到過真正冷的地方。”恨雪說道。
衆人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她,卻發現她也很嚴肅,並不是在說笑。於是他們嚇得又哆嗦起來。這已經是他們生憑僅見的冷了,如果有比這還冷的地方,那還能活下去?除非是戰王吧?但說恨雪是戰王,誰也不信,她太年輕了。就是得到了傳承之力,也不可能這麼早就成爲戰王的。
“咕哇唔~!”
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了過來,恨雪抱着胳膊全身一顫,她低頭看着地面,臉色一下變得慘白。而別人卻覺得這聲音沒有什麼,就像是一陣怪風的嘶吼一樣。張良注意到恨雪的異常,立即從後面摟住了她。
“還逞能,你也運起武力來吧,只有你在硬撐了。你也冷了吧?”張良道。
恨雪一咬嘴脣,輕聲道:“嗯。有點兒。”
但張良與恨雪相交數年,對她萬分關心。恨雪只一說話,張良就聽出來了,她是在說謊。懷裡的恨雪,體溫雖然比普通人低,但卻比這環境中的溫度高得多。也就是說,她真的不冷。張良疑惑了:“她不冷,那她爲什麼抖?害怕了?究竟發生了什麼?雪兒一定在隱藏着什麼。”
“走吧,那個地方離這裡不遠了。”恨雪掙出張良的懷抱,催促着。
“你怎麼知道?”張良更愣了,疑問道。
恨雪一哆嗦,旋即眼珠轉動道:“我當然知道,呆子,我也是過目不忘的啊。除了給你的圖,哪個東西我都是一眼就能背下的。地圖我也看過啊。”
張良這才‘哦’了一聲,隨着她開走。但他還是將信將疑,冥冥之中,他就覺得恨雪有些不對勁兒。上次說到大冰川時,她就已經開始這樣了。張良不禁想:“難道這大冰川,有她童年時的惡夢?”
“耳狀山,扇形平原,嗯,真的不遠了。按我們的腳程,今天天黑時就能跑到。”雲飛揚拿着地圖,看了看道。
“快,快快走吧。今天晚上,我,我們也有可能突破到精英,大大,大戰師。”桐瑞瑞哆嗦道。
“你們不能再進一步了。”張良堅持着。
他拿出地精石來,遞了過去,並差二人馬上離開。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馬茹萍也知道,他們再留下來,只能成爲張良等人的累贅。二人拿着地精石,用極快的速度向回趕去。還好天晴好,日高照,他們能看着原來的腳印而行。
眼看二人走遠,張良感嘆:“要是起了風,我們可就容易迷路了。”
“不會的。”恨雪很自信地說道。
“你又知道?”張良皺眉道。
恨雪一吐舌頭道:“呆小哥,我可是從小在冰雪裡長大的。”
“你……”張良想說“你不是恨雪麼?”但他終於沒說出來,他
突然間心中一涼,感覺中,對恨雪的過去,身世,一無所知。深愛的女孩,過去竟然是一片空白,這種打擊感,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好了。快走吧。”恨雪也看出張良的眼神不對,轉頭躲過了他的目光,急速前行。
張良的烏鴉嘴靈了,一陣小風吹了起來,身後,他們走過的路被漸漸的填平,腳印只能保持在百米左右遠,想再找腳印回去,不太可能了。但恨雪仍然毫不分辨方向的走着,她走得很快,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閉眼都能找到地方。
雲飛揚幾次想拿出地圖分辨方向,但都被恨雪的速度給帶得沒機會。
“夠了,別跑了。你們小倆口吵架我不管,但這是關乎我雲之朝堂命運的事,不能亂來。雪兒,你別亂帶路了。”雲飛揚終於忍不住道。
“誰亂帶路?你瞎麼?你看前面是什麼?”恨雪伸手指道。
一直以來,恨雪對陌生人基本不說話,對熟人也沒有好話,除了張良,在她眼中,似乎別人都不算是人。雲飛揚也習慣她的脾氣。但他現在可是完美大戰師,脾氣,心性立即見長。聽恨雪一罵,他也有些生氣。
可雲飛揚向遠處一看,突然,他氣不起來了。遙遠的羣山如灰白的羊羣,滿布,不規則。羣山腳下,一處亮晶晶的牆面,正反着最後一道陽光。他們,找到了!那裡,絕對就是地圖上標着的帝陵所在。
也就在他們剛剛要興奮之時,砰!雪地炸開,一羣三米多高的大傢伙出現了。仍然是全身長毛的人立雪妖,但這一次,雪妖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完全不一樣。
“小心,這些傢伙比入口處強得多。”雲飛揚評價道。
張良立即運起龍視衆生,觀察着這些雪妖的弱點。越靠近蜂蜜的地方,就越是容易被蜇,這個道理誰都懂。張良已經做好了死拼的準備,爲了大哥的復國,爲了自己的家族,無論哪裡一條,他都有拼命的理由。
但就在這時,恨雪竟然嬌喝一聲,又衝了上去。不等人們反應,恨雪已經針飛起來,直接發動了迅雷般的攻擊。張良被驚得張大了嘴巴,腦子空白一片。
龍視衆生之下,恨雪的身上,沒有一處弱點。金龍的頭噴出了一條熾白的火焰,張良本能地知道,龍視衆生的等級又提高了。那火焰就代表着致命的打擊力量。而這一擊,卻正好打在了大雪妖身上僅有的一處紅光弱點。就像是恨雪提前預知了雪妖的所有動作,算準了弱點。
一次也許是偶然,張良的眼中,接二連三的發生着這種情況。轉眼間,七隻強大到能與卓越大戰師相比的雪妖,已經被恨雪盡數秒殺。一招一個,毫無意外。恨雪落地,風吹白衣,優美飄舞,她的頭髮在臉上輕拂着,卻抹不掉她的恐懼表情。
“你到底是誰?”張良忍不住在心裡反問了一句。
恨雪卻背對衆人道:“走吧,這裡危險。三天內不完成任務,你們就再也別想出大冰川了。”
“什麼?你怎麼知道?據我所知,我們還有四天時間。不,也許三天半。”雲飛揚不服氣道。
恨雪哼了一聲,已經帶路前行。張良感覺到了她的反常,知道她心中有事。但張良卻也猜不透了。恨雪到底在怕什麼?爲什麼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呢?
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已經跑到了山腳下。遠看高山威武,近看高山神聖,山腳下的幾人擡着頭,也看不到山頂。這山高得就像大國學院
裡的鎮院通天塔一樣。而那閃閃發亮的,卻是一面冰牆,十幾米高的大鏡面,卻映不出人臉來。嵌在山體內,如渾然天成。
“萬載斷龍牆,是這,就是這!我們到了!太好了!”雲飛揚驚喜地叫着。
“看起來比花香谷的寶庫還要牛比啊。”花狼也讚道。
張良看着他們二人,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將乾坤武光提到了一個新檔次。這裡,比外面更冷了。但再一看恨雪,卻仍然是一如既往,根本沒運武力抵抗。張良心中再嘆:“雪兒,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好了,快開牆吧。”雲飛揚說着,收起地圖就上手。
可在山邊找到機關後,他卻突然傻眼了。一個龍頭形小機關被埋在雪裡,挖出來後,卻是損壞的,龍角也斷了,龍眼也沒了,連着的機關處,已經斷裂,被冰填滿了。
“這!”雲飛揚立即傻眼了。
“怎麼了?”張良問道。
“這是帝陵唯一的開啓方法,沒想到機關斷裂,我們,再也進不去了。”雲飛揚說着,瞬間蒼老了十歲。
眼看寶藏近在咫尺,卻又無可奈何,這是如何的打擊啊?張良的心裡也是一陣陣發酸。花狼不信邪的摘下背後大盾,突然大叫着衝向了冰牆。
“啊!絮翼氣勁,螺旋衝!”得到了萬花之亂的花狼,再發大招。
張良二目凝視,心中暗驚:“那燃燒的武光,不!那已經是乾坤武焰了。果然二哥說的是真的麼?得到了全部的秘密,他已經飛速成長起來了。”
花狼手中的大盾瞬間放出了五彩霞光,光過,盾化成了一把兩米多長的寬劍。張良也明白了,當年花狼爲什麼要求打一把盾劍,原來絮翼氣勁的最終兵器,就是這萬花之亂。轟!強大的武力夾在劍邊,讓人看到了旋轉着的劍風。
但一擊過後,花狼卻被彈得向後連連退步,跌坐在地上呼哧哧大喘起來。再看那萬載斷龍牆,上面只出了一個小小的白印。
“這麼看來,也不是不能破壞嘛。”花狼自我安慰道。
張良苦笑,心道:“這牆體看不清內裡,怕是有數丈厚。以二哥的全力只能打這麼個小印子,要想破壞它,要不斷的轟擊多少年月啊?”
“沒辦法了。”雲飛揚坐在了一邊,搖頭嘆道。
不甘心的幾人,都沒有離開。但卻也沒有再冒然進攻。說是想辦法,但實際上,他們哪有辦法可想?
夜裡,雲飛揚拿出了冷光珠子照亮,他找到張良,單獨到一邊小聲談話。
“恨雪進入這大冰川后,變了個人。她之前從不主動出手,可這次,她卻見妖魔就殺。你覺不覺得有些怪?”雲飛揚問道。
張良點頭道:“嗯。我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但是……我相信她。她願意說時,肯定會告訴我的。而且,她絕對不會害我。”
“你好自爲知吧。”雲飛揚勸道。
遠處,眯眼裝睡的恨雪聽到了這些對話,她的小嘴微微一彎,甜蜜地笑了。張良走回她身邊,坐好後,伸胳膊摟住了她。
“做爲獎勵,本姑娘就幫你們一把。”恨雪突然沒由來地說道。
“幫什麼?”張良被弄愣了,忙問道。
這時,只見恨雪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了冰牆邊,纖柔的小手伸出,按在了冰牆上。張良心驚:“她要幹什麼?難道她自信攻擊力超過二哥上萬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