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輕蔑一笑,擦着他的肩膀走過他身邊,並未動手。走到任直面前時,張良哼了一聲。
“任兄,你的臉色好難看啊。”張良道。
任直雖然被損了,但卻不生氣,只站直身子如釋重負道:“廢話,我受了重傷在外調養。你在塔裡享受,我的臉色能好麼?現在有人上門欺負人了,你得了好處可要出出力啊。”
張良點頭道:“好,那不如這場比試就讓給我?如何?”
“好吧,就讓你一次。不過這個胡車兒可很扎手,你別大意。”任直說着,退出圈兒外。
一轉身之時,所有的人都看到他那幸福的像剛走出地獄般的表情。但緊接着,人們就都擔心起張良來。他並未扛着八百斤,看起來並不是有意來此應戰的。而且張良雖然強,但畢竟與任直不相上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進步能進到哪去?
“張良哥,你,真要跟他打?”馬茹萍關心道。
張良點頭,走到了恨雪身邊,不客氣地就摟住了她。恨雪也不拒絕,伸手在他鼻子上親暱地颳了一下。
“看你的自信,你的修爲提高了不少吧?現在是什麼武階了?”恨雪問道。
“哦,還是高等大戰師三段。據說這個過程最少一年,沒人能破。”張良苦笑道。
“啊?”桐瑞瑞驚呼了一聲。
恨雪也皺起了眉頭,低聲道:“還以爲你有所保留呢。原來真是這樣。”
“對方,是精英大戰師。”桐瑞瑞低頭喪氣道。
桐瑞瑞那特殊的眼力,張良是知道的。他看的武力,基本就是太玄石測出的結果。張良也是一驚,轉身仔細看了看這扎一根辮子的壯漢。心道:“沒想到,大國學院裡真有精英大戰師的學員。精英大戰師,在武邦裡也能當上護法或長老什麼的了吧?在武道名門中更是一派之主。在這裡,卻是個學員。如果打傷了這麼重要的學員,不會惹怒學院長老吧?”
思來想去,張良被自己擔心的事氣笑了。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毫不擔心接下來的交手會輸。就好像他本能地知道,自己贏定了。
“你的兵器呢?”任直也湊過來關心道。
張良撓了撓頭,一拍大腿道:“啊,糟糕,這幾天苦練魔炎噴發,把刀扔在院長室,忘了。”
“啊?”任直也驚得張大了嘴。
“那還是別比了。他會下重手的,你們千萬別跟張良哥說。”躲在後方的佳麗這時插了一句,說罷,她還故意掩嘴咳嗽了兩聲。
恨雪哼笑道:“看你這憔悴的神色,不就已經跟他說明白了麼?”
“我,我不是故意的。張良哥,對不起。你千萬不用爲了我去打鬥。他是精英大戰師,手中兵器也厲害,你沒必要的。”佳麗說着眼淚就下來了。敏感的張良果然立即咬牙問道:“發生了什麼?他欺負你了?”
這時,恨雪猛地一拉張良的胳膊,表情肅穆道:“呆小哥,你確定能打得過他麼?”
張良眼珠轉了轉,撓着臉道:“這種事不好說。不過我倒是挺有信心的。魔炎噴發我練了七
八千次,現在倒也能使出八成威力了。還有,我覺得他沒有前兩天安清河裡的蛟龍厲害。雖然只是感覺。”
恨雪的大眼一瞪,突然笑着一拍他的胸口道:“去吧。爲你的好妹妹報仇。這個大辮子把佳麗全身打得多處輕傷,還撕壞了她的衣服。侮辱了整個風雷學院,說你們全是垃圾。”
佳麗一聽,嘴角**着連裝哭都忘了。她正擔心着恨雪太精明,會看穿她的技倆。怎麼突然間這丫頭就轉性了呢?還主動勸張良去送死。
張良聽到這些事,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他扭了扭脖子,空着手就下場了。
“哦?你還真敢下來了。即使你是長老的閉門弟子,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因爲,我要向大國學院證明,你們風雷分院,就是個笑話。體修這種低微的東西,怎麼可以入我們大國學院呢?垃圾,怎麼可以與我們齊名呢?”胡車兒傲慢道。
張良並不說話,只伸出右手拇指,指向胡車兒後,將拇指轉了個大頭朝下。這麼明顯的挑釁動作,已經足夠回擊他的任何說辭了。
“有種!我一定不會客氣的!看招!呀!”胡車兒氣道。
呼!他的雙頭鉤飛閃了一下,人們剛一看清,就發現鉤已經掃到了張良的耳朵邊。眼看避無可避,馬茹萍嚇得尖叫着閉上了眼。可張良在最後關頭,嘴上仍然掛着微笑。這一笑,竟嚇住了胡車兒。
呼!胡車兒掄奪命鉤回退,站定後仔細看着張良。
“如果你就這種水平,那你也不配跟我一戰了。”張良微笑道。
“哼,我看你是故意賣弄玄虛吧?好,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本事!”胡車兒道。
噹噹噹!話音剛落,場中二人已經不見了。只見兩團虛影不斷的變化着方位,交手之聲倒是不斷響起。賽場上,能看清情況的就只有任直和恨雪二人而已。
一交手,張良摘下了霸王弓,以弓擋鉤,雙方轉眼間鬥了上百招。光憑這速度來說,就已經不是高等大戰師能達到的了。
“果然厲害了不少。可是……”任直說着,把剩下的話藏在了心中:“張良的身手夠快,力道卻不夠。武力上明顯不如胡車兒啊。而且他剛剛正式練了幾天的特等武技,完全發揮不出威力吧?他最拿手的近戰大刀不在身邊。怎麼看,他都輸定了。”
任直沒說出的話,只用一聲嘆氣代表。人們卻都理解了他的意思,低下頭去。
“哈哈哈,在風雷學院,打敗體院最強者,你們還有什麼臉面留在大國學院?不如都滾回家裡去吧!我要全力了,張良,十招之內我要你敗下陣去!”胡車兒試探之後,放聲狂笑道。
張良卻只輕輕哼笑,仍然從容應對。
突然間二人重手一擊,分開數米,胡車兒看準機會旋身出擊。鉤形武光化成了一對兒巨大的鹿角,鹿角閃着白光,看似鋒利無比正擊向張良。
“不好!”任直驚呼出聲。
“這一擊,你就給我倒下去吧!”胡車兒笑道。
眼看重招來襲,張良卻單腳擡起,來個童子拜觀音之勢,單腿支身拉
弓,空拉着霸王弓。他也不瞄準,鬆手就放了一箭。就在最後一刻,嗡的一聲,一支燃燒着的魔炎光箭形成了。
“這是……用武力化成了箭?這麼高級的技術!”任直驚呼道。
砰!光箭射中鹿角,兩相抵消,竟然不分上下!面對精英大戰師的武技,張良竟然這麼輕描淡寫地交了答卷。
“哈哈哈,組長威武!”桐瑞瑞看出貓膩兒來,立即狂笑道。
竹組立時歡聲雷動。
“不,不可能!”胡車兒氣得臉色通紅道。
緊接着,他不信邪的又連放武技。張良則拉開弓步,連連施射,一招射術,以不變應萬變。一連二十幾招過去,胡車兒的汗下來了。張良卻笑得更得意了。他暗自高興:“狂神決法,果然非同凡響。雖然武力消耗是平時的十倍,但這能力提升的,卻不止十倍。加上我龍馭烈日的瘋狂補給,即使面對精英大戰師,我也能穩立於不敗之地!”
又攻數十招,胡車兒已經開始猛喘了。他氣得把鉤扔在了地上,哇哇大叫:“我不信,不信啊。我怎麼可能殺不了一個高等大戰師?來人哪,拿我的盤龍棍來!”
“什麼?”任直失聲叫出。
不知情的人們看向任直,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驚訝。任直卻流着冷汗道:“盤龍棍是金火的鎮院之寶,聽說,是地界神兵。”
“哦?連地神兵都出現了?這個醜大個兒還真受重視啊。”恨雪得意地笑着,仍然毫不擔心。
可這時,張良卻不等對方換好武器,突然吸氣拉弓,一箭放出。胡車兒向邊一閃的功夫,張良已經藉機到了近前。一出手就是三招大抗龍手。胡車兒伸掌硬接,竟然被震得兩臂發麻連退了數步。
不等他反應過來,張良已經扔下霸王弓,兩手結印。
擡頭,凝視,輕道:“記住,這是你來挑戰的。做爲風雷學院的弟子,夫不戰,戰必勝之!就讓你看看被你看不起的體院絕學。魔炎!噴發!”
轟隆隆!張良喊聲出口,整個人被手掌心中噴出的武力給包圍了。瞬間張良消失,一道五十幾米直徑的圓形火山口正對向了胡車兒。胡車兒連忙運功抵抗,也運氣長喊着,放出一記絕技。
但經過長老親自調教和數千次的苦練,張良此時已經徹底領悟了魔炎噴發的奧義。一招使出,張良又將雙魂和雙繭調動起來。特等武技,四倍威力!胡車兒身後的師兄弟們面對這驚天威能,嚇得扔下師兄,竟然逃跑了!
“這是張良麼?”任直轉頭啞着嗓子問道。
桐瑞瑞歪嘴蛤蟆嘴道:“不,不知道啊。我的雞皮疙瘩也起了一身。這也,太變態了。”
轟!巨大的岩漿球噴出,胡車兒的武技被完全無視化了。緊隨其後,胡車兒被武力岩漿球衝擊着,全身的皮膚都裂開,燃燒着飛向了遠方。他剛剛放話十幾招打敗張良,用了幾十招也沒辦到。而張良放話戰必勝之,只一招就兌現了諾言。
收招,站定,張良背手看向金火學院的人們,輕蔑一笑。這些人被嚇得連忙逃走,遠遠的逃離了風雷學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