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帝認爲,既然他不是上古帝皇轉世,受不了成仙之福,那他就把自己變成那樣的人。當然這期間他也沒忘了尋找皇天印。
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上古帝王如何建古廟成仙得道他沒有找到方法,夏明帝卻得知溫泉山下有座被埋的古廟,裡面極有可能埋着皇天印。然後不顧當年夏朝四處災(情qíng),動用巨力開始挖山,歷經幾年找出了理於地下萬年的地下古神廟。只是印璽沒找到,卻找到了一個不該存在於這裡‘人’或者說是怪物。
這裡餘夏是這樣寫的,
“此怪外貌與人無異,卻又完全不一樣,它的四肢被切斷後可迅速再生,它流的血液皆是詭異毒液,可殺人無型。與此怪大戰幾(日rì),夏朝人死傷無數,然怪物卻不死不滅……”
怪物,餘珂突然想到曾經在溫泉山下的遭遇,當年,若不是她和重梟跑得快,說不定也要死在那地下古廟中的怪物手上。莫非正是這怪物在守着天皇印。餘珂繼續看着這本手札,想近一步尋找答案。
“明皇付出無數才力才挖出這座古廟,不僅沒有找到皇天印,還遇到這種(情qíng)況,因而大怒,又知道了吾對他隱瞞域門的事,對吾大發雷霆。”
域門,餘珂緊盯這兩個字眼,知道這是說那青銅門。心裡也奇怪,當年的餘夏既知下面是古廟,爲何不是尋着青銅門進去,非要讓皇上花廢巨力挖出古廟。這就相當於,明明大家可以做直升機去某處險地,卻非要隱瞞有直升機的事,偏讓人修一條路,再走着去一樣。
餘珂清楚青銅門是傳送門一樣的存在,餘夏(身shēn)爲一代餘家易術大家,她應該知道怎麼進入吧。心裡疑惑着餘夏爲何隱瞞域門的事,忽覺(身shēn)邊有些異樣,
“誰在這裡?”餘珂發現旁邊不遠處,牆上有個黑影。
“是我,”重梟邊說,邊從(陰yīn)影中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qíng)不自然。他其實已來了一會,只是一直在看着餘珂。重梟總覺得自己似是離餘珂越來越遠,非常害怕這個所(愛ài)的女人有一天會忽然消失,他都不知道餘珂去了哪裡。
餘珂不知重梟心中所想,看到是重梟,鬆了一口氣,“皇上這會不忙嗎,政務還順利吧?”
“一切如常,”重梟邊說,邊走過來抱住餘珂,“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很晚了,餘珂眨眨眼,才覺眼睛酸得厲害,顯然看書入神看久了。想了想,決定先和重梟一起回到寢宮。
重梟讓人做了些精緻清粥小菜端上來。餘珂有些餓,吃飽喝足後,這才發現重梟一口沒動,只是在邊上看着她吃。當然也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餘珂突然有些心虛,前些(日rì)子她一來是來月事,二來重梟很忙,兩人就算睡一張(牀chuáng)上也是各睡各的,今(日rì)餘珂看着重梟的神色,心裡突然一緊。
——重梟不是想今晚睡她吧。要是他要求自己待寢神馬的,她如何是好。只是怕歸怕,餘珂磨蹭一會,還是要休息的。
“珂珂怕我,”重梟本就十分敏感,餘珂一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讓他明顯心靈受傷。
“怎麼會?”餘珂說着,轉開眼不看重梟。心裡卻再次思考起重梟(身shēn)上的圖騰印跡,雖然重梟說是與她歡好時纔會出現,但她們成親第二(日rì)重梟就開始衝擊先天,那之前,以重梟成親時的生澀來說也當是沒有過女人的,所以,重梟有可能都不知那圖騰真正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個圖騰代表什麼呢?有沒有可能,重梟是那什麼理在古廟裡的上古皇帝轉世,未來是奔着長存萬古,或是世世當皇帝的命走的。但這跟她們餘家詛咒有什麼聯繫。餘珂想,也許她看完那本手札就能知道原由了。
而重梟看着餘珂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眼神暗了暗,“我還有些事,珂珂先睡吧,”說完便離開了寢(殿diàn)。
餘珂回過神來,看着重梟出去,心裡不知爲何突然有些愧疚。特別是重梟至今無子的事,更成了餘珂心裡的一根刺。餘珂不認爲是沒女人跟人家重梟生孩子,是明白了重梟的心意,覺得自己耽誤重梟,但又不知該怎麼勸對方早早放棄她這張舊船票,快點登上一艘新船纔好。
或者,她是不是該給對方一個機會。一個他們繼續生活在一起的機會。反正她也嫁過此人,(愛ài)也罷,不(愛ài)也罷,就算重梟這輩子註定不可能和她過什麼小富即安的生活,她以後若真成爲什麼皇妃,也勉不了這宮中的爾虞我詐,處處的糟心生活。但仔細想想,重梟是先天武者,是能活三百歲的小怪物,她朱顏不再時,對方正是最盛年華,不僅容顏未改,而且更加強壯。
想想老去時,帶出去這樣一個青蔥一樣的丈夫,多有面,多拉風。餘珂幻想着夕陽夕下,年青俊美的重梟抱着一個一頭華髮,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喊(愛ài)妃的模樣。
“噗……”想着想着,餘珂差點被自己想象中的‘(奶nǎi)孫’戀逗笑了。還帶出去,帶個毛啊。到時重梟肯定早已厭棄她這老太婆了。而他的(身shēn)邊定會陪伴着正青(春chūn)年華的其她傾世美人。而她的結果恐怕也是孤獨老去。
這一切也是餘珂不想再和重梟糾纏的原因,重梟從成爲先天武者時,就再也不能成爲她心中認定的那個,可以一起老去的另一半。而她嫁於重梟那一年,重梟娶公主這事,更讓餘珂相信,定還有百百千千的公主、在遠方虎視眈眈等着她。而她餘珂只是個平凡、現實的女人。她不信重梟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去(愛ài)她,也不信自己可以駕馭得了長着隱形羽翼,終要翱翔於九天的重梟。
於其一生惶惶不安,生活在自己老去,而對方卻容顏不變,越加強盛的悲哀中,不如痛痛快快的結束。(日rì)後找個合適,與自己匹配,負責靠譜的男子,兩人生兒育女,小打小鬧,白頭偕老。
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儘快解決餘家的事。想明白這些,餘珂重新翻開那本帶回來的老舊手札看了起來…………
“夏明帝在地下古廟尋找皇天印未果,怪物又莫名消失,夏明帝把目標轉向了別處。開始找一些,術法強行的術師破壞某它的域門。吾內心對此非常焦灼,幾次勸諫,域門關乎東陸安危,豈可惡意破壞。”
餘夏的字跡到這裡明顯亂了,寫得也更加倉促。
“吾萬沒想到,當年夏明帝尋找皇天印這事,最後竟會牽連到吾之祖族。而暴露這個秘密之人,竟是吾最深(愛ài)之人,他竟然爲了榮華,背棄了吾,將吾的宗族,東陸古老世族,做爲守門人的餘家說了出來……”餘夏記錄這些事(情qíng)時字跡潦草,似是十分激動與痛苦。
唉,自古女人一(愛ài)變成傻子,即便餘夏看起來是個聰明人。只是守門人,餘傢什麼時候成了守門人?看不明白,餘珂繼續往下看,只是餘夏接下來的記錄,跳躍很大,開始交代不清。
“夏明帝發現了吾族所守的東西,他認爲吾族所守的極有可能是上古帝王長生不死的秘密,故命吾打開藏天門。吾不從,帝卻言,‘若吾不從,族人都要被他所殺,跟從吾的祭司也要陪葬。’吾權衡一番,返回了祖地……”寫到這裡餘夏就停下了。中間去祖地做了什麼全都沒說。
餘珂向後翻了一頁,卻發現接下來竟是空白頁,又翻了一頁,還是沒有內容。
——沒有了嗎?餘珂內心有些焦急,連翻幾頁,才又看到內容。而這些於其說是內容,不如說是手札主人翻到這裡,隨意留着的幾句話。
“死了,他們是都死了嗎?爲何那池中之物不能動……吾是餘氏罪人,不可饒恕。”後面還有一些,如“到底如何讓神物復活,什麼人可以做到,吾卜算不出他在這個世界,難到真要過橋去找……吾好恨,”等字眼,直讓餘珂看得雲裡霧裡。
不過理一下,餘夏所寫的前因後果就是:
夏明帝不務正業,卻信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先找天皇印想鎮國,繼而發現了上古帝君的墳冢秘密,心裡有了不該有的想法。至挖開一處古廟後,夏明帝從餘夏的那個(情qíng)人那裡,知道了餘家所守的一些秘密可能和那成仙之秘密有關係。然後夏明帝可能採取了一些手段,((逼bī)bī)迫餘夏做了什麼。
而餘夏做了什麼,或是從餘家取走了什麼這才禍及了餘家。反過來講,是不是餘珂彌補餘夏做的錯事,就可避免繼續的悲劇。
還有那什麼蓮,什麼橋,更是讓餘珂不明不白,最重要的是,重梟若真是重要人物,她怎麼勸其配合她呢。餘珂突覺很是苦惱。